「有一個人,她,給了我生命,她,讓我有動力去追求夢想,她,讓我知道生命有多美好……所以,我要謝謝她。」
他對著台下眾多的觀眾席,深深的鞠了一躬,「我還要對她說,幸福一定會降臨在她身邊的……」莫可風的聲音有點哽咽,觀眾席裡的人相互看著,猜測著那個人究竟是誰。
「可然,可風說的是你啊。」
「一定是你,可然姐,你讓人好羨慕!」
莫可然用手掩住嘴,拚命忍住眼淚,台上的那個少年的目光,正穿過密密的人群來到她身旁。
於是她放下手,向他露出微笑的臉。
端著獎盃,莫可風就要下台。
主持人叫住他:「等等。」
莫可風停下腳步,笑,「難道還有獎盃給我?」
「對!果然是才子,連這個都能猜到。大家說說還有個什麼獎沒有發?」
「最具才華獎!」
台下異口同聲的說。
「對,每屜超級樂人都有一個最具才華獎。在這個舞台上,莫可風展示的每一首歌都是他自己的創作,這樣的才華,讓人驚歎,這個獎盃,也非你莫屬。現在,有請本次大賽最高執行主席為莫可風頒獎!」
現場的氣氛熱烈到極點,人人都無比激動:超級樂人的最佳才華獎已經空缺了兩屜了,而且,從來也沒有人能兼獲冠軍和最具才華獎。
司徒宣興奮的抱住哥哥:「哥,哥,我就知道,他會是最棒的,你看,他真的太棒了不是嗎?」
司徒宇拍了拍妹妹,看著台上手捧獎盃的少年,眼前卻突然浮現另一個人的面孔:那個女孩,她此刻就在這萬人之中吧,在這樣的時刻,她是高興的歡笑著還是會情不自禁流下滿臉淚痕呢。
「今晚公司開慶功晏,我不能準時回去了。」
電話裡莫可風溫柔的說,話語裡有深深的歉意。
「是嗎,這麼晚了。」
莫可然看著表,都已經12點了。
「是的。」
「那是應該的嘛!我的弟弟莫可風成了冠軍,是一定要慶賀一下的。快去吧!」
莫可然望著滿桌熱氣騰騰的飯菜,有一剎那的傷神,不對立馬緩和過來,溫柔的囑咐道:「你不能喝太多的酒,一定要喝的話,喝一點葡萄酒就可以了。」
「不要擔心,」莫可風小聲的安慰,彷彿看見姐姐滿臉擔憂的神情,「我會注意的,公司的人也知道我的情況,他們不會為難我的。我可是他們的搖錢樹呢!」
說到搖錢樹,他們不約而同的笑了。
「好了,快去吧,人家在叫你了。」
莫可然聽見電話裡有人在叫弟弟的名字便催促道。
「好的。」莫可風竟然有些不捨得掛斷電話,「姐——」
「嗯?」
「你做了很多好吃的吧?」
「啊?才沒有!」
「沒有啊?」他的聲音透著深深的失望,「我以為姐會給我做一頓好吃的呢!」
「啊,有有,我做了!」
話一出口,莫可然知道上了當。
「那你不要吃光了哦。我在這裡只吃一點點。回去要吃姐做的世界上最棒的晚餐!」
「好的,好的,我會給你留著!」
莫可然笑著。
「再見。」
「再見。」
放下電話,莫可然拿起一面小旗,那上面,莫可風正笑的無比動人。
她拿著旗子晃了晃,端起酒杯:「慶祝我的弟弟莫可風成為最棒的冠軍!來,我們乾一杯!」
她一口氣把大杯的酒喝完。
剛想躺到床上去,電話響起。她拿起,看到是林凡的號碼。
「可然嗎,是我。」
「林凡。」
「我看了直播。恭喜可風得了冠軍!」他的聲音顯的十分興奮。
「呵呵。」莫可然開心的笑著,「謝謝。」
「我猜你在家裡,一個人。」
「是。」可是他怎麼會知道,難道有千里眼。
「我接你出來,我們一起慶祝怎麼樣。」
「啊,」莫可然看看窗外的月亮,「這麼晚了……」
「明天不用上班,況且,這樣的夜晚,你不是會激動的睡不著!」
她被說的動心,林凡覺察動了,繼續鼓動著:「外面夜色這麼好,快點出來吧!」
「那好。」
十分鐘後,莫可然下了樓,林凡的車子正在出口處停著,看見她,他連忙從車裡鑽出來。
看著莫可然吃驚的表情,他微微笑著,「我很快是不是!我的車用的是最新型的汽油,比以前快10倍!」
他說的有板有眼,但莫可然雖然不瞭解有沒有這種新型的汽油,卻知道他純粹是為逗自己開心。
「怎麼,你好像看出來了我在說謊。呵,是莫可然小姐越來越聰明了還是我越來越笨了。」
他望著她,暗流湧動。
「好了,還是告訴你好了,我半個小時前就到你家樓下了。我想可風一定會參加公司的慶功晏,而你,一定又是一個人呆在家裡。可是這種日子,這樣的時刻不是應該找個人分享才有意思嗎,所以我就來了。」
莫可然點點頭,雖然林凡是一副開玩笑的表情,但他說的都在情理之中。
「現在,是不是很慶幸有我這個知心朋友了!?」
他說著,發動了車子,「快上車吧。」
林凡開車去了市中的高級餐廳,吃了飯,估計今晚莫可風是所有人的話題,他們也不例外。
「可風會前途無量的!」林凡真誠的說。
但莫可然的臉上有一抹揮不去的憂傷。
「我,有些擔心?」
「為什麼?」
「娛樂圈,太複雜,」她想到報紙上日日不斷的緋聞,「可風,他也許不能習慣那樣的生活。」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相信可風會處理好的。」
「可是,你也知道他的身體……」
莫可然黯然。
「唱歌,並無大礙是不是。況且,如果真的不喜歡,再過回平凡的日子也可以的。可然,今天所有的人都應該高興,尤其是你。怎麼盡想那樣掃興的事情呢。快,喝一點酒,你這樣沒精打采的回去,可風見到了一定開心不起來!」
這句話奏效了,莫可然舉起酒杯和林凡碰了一下,大口喝了起來。
但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沒多麼她就說回去,害怕可風回家找不到她擔心。
「好吧,看來以後誰娶了你,可要吃一輩子醋了。」
莫可然錯愕,看他。
「你看,你這樣全心全意的照顧心疼弟弟,有沒有機會分些給愛你的人啊。」
莫可然知道他意思,但是不行,現在,她的心裡眼裡都只有弟弟莫可風。
林凡暗暗歎口氣,送她回家。
莫可風還沒有回來,莫可然換了衣服,打開電視。好幾個電視台都在重播超級樂人的決賽,現在看著,依然激動的心跳不已。
深夜三點鐘的時候,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是輕輕的腳步聲,莫可然知道是弟弟回來了,她立刻打開燈,爬起來。
「姐,你還在等我。」莫可風很激動,又有些心疼。
「不是,早就睡了,只是剛好醒了。」她現在竟然可以在說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了——她明明就是在等他,躺在床上也是睜著眼睛的。
「你吃好了嗎?」
「沒有,一想到姐姐做的飯菜,我就吃不下那些東西了。」
「那我去熱飯。」
莫可風走過來,抱住她:「姐,真好。這樣抱著你,真好。」
莫可然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知道慶功晚會上難免要喝一些酒,真是為難他了。
她也伸出手,抱住他:「是的,真好。我的弟弟實現夢想了,真好。」過了一會,她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好了,我去熱飯,你先休息一下哦。」
莫可風不捨的放開姐姐,坐在沙發上,看著她鑽進廚房,忙碌起來。
很快的,莫可然把飯菜熱好了,一一擺在桌子上。
莫可風坐在椅子上,——全是他愛吃的,而且做的那樣精緻。他鼻子發酸,低下頭,拿起筷子。
「真好吃啊!以後如果人家問我有什麼夢想,我就說,天天能吃到姐做的可口的飯菜!」
看著弟弟狼吞虎嚥的樣子,莫可然開心的笑了,小心的叮囑:「慢些慢些,你真的什麼都沒有吃嗎?」
「是的,我跟他們說自己太激動了,一激動就沒了食慾,所以也就沒有人勉強我吃了!」
「嚇!」莫可然看著他,「你竟然這樣跟人家說。」
「是啊,」他不理會姐姐的驚訝,「我就是這樣跟人家說的。」
「沒想到莫可風說起慌話來也是一流啊!」
「呵呵,沒讓姐失望吧。」
「當然沒有,你從來不讓人失望的!」
「姐,我今天唱的歌,你喜歡嗎?」
莫可風停下筷子,眼睛裡跳動著一簇簇火苗。
「今天的歌嗎,那首《花語》,喜歡,很喜歡。太好聽了。」
莫可然似乎又聽見了那美妙的歌聲。
「這首歌,很特別。」
「特別在什麼地方呢?」
「曲調很憂傷,但是好像能拔動人的心弦,心裡像有一陣風輕輕的吹,又好像下起一場溫柔的小雨——我也說不好是什麼感覺,但是,太好聽了。」
「是嗎,姐姐這樣感覺嗎?」
莫可風眼裡的火苗跳動的更厲害。
「是的。」
莫可風拿直筷子,繼續吃飯。
姐,這首歌,是為你而寫的。我因為想著姐姐,因為有一個這樣美麗而堅強的姐姐,我才寫出了這樣動人的歌曲。可是姐姐,也許我不應該告訴你。
莫可風這樣想了想,然後舉起盛滿了果汁的玻璃杯:「我們乾一杯吧。慶祝莫家今晚有人夢想成真了。」
莫可然舉杯,抬頭正望見牆上的相框裡,母親和外婆正微笑著。
莫可風看了看姐姐,把杯子舉向相框,說,「外婆,媽媽,你們也一起乾杯吧。看,我們沒有讓你們難過是不是?來,乾了這杯。」
莫可然和弟弟碰了一下,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