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的餐廳裡,燈光溫和,,檀木色的桌椅泛著美麗的光芒。
莫可然在待者的指引下在靠近窗子的桌前就座。
「請問小姐需要些什麼?」
年輕的侍者優雅的詢問。
「謝謝,我等個人。」
「是嗎,那有什麼需要請隨時吩咐。」
待者微笑著退到一邊。
大概過了十分鐘,司徒宇在門口出現,他向四處張望了一下,看見莫可然後就走了過來。
「莫小姐真是很守時,這麼早就到了。」
莫可然抬頭看看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司徒宇穿了件黑色風衣,映襯的臉色有些黑暈。
莫可然低著頭,感到他整個人都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感覺。
司徒宇叫來了待應生。
「一杯咖啡。」他說,看著莫可然,「莫小姐需要什麼呢?」
「柳橙汁。謝謝。」
她客氣的微笑著對侍者說。
很快,侍者端來了咖啡和果汁。
「怎麼還喝果汁呢?」
莫可然聽出話裡的揶揄,但沒有理會他。
「既然什麼都變了,喝柳橙汁的習慣不是也應該改變嗎?」
什麼都變了?
莫可然喝到嘴裡的柳橙汁像注入了黃蓮,無比苦澀。
「怎麼不說話,難道見了我連話都不相說了嗎?我以為,」司徒宇用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眼裡有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復仇的快感:「面對債主,總應該有些恐慌吧。」
恐慌,應該這樣嗎?
恐慌,是的,有一些,或者不只是一些,所以莫可然只好借助柳橙汁來使自己鎮定一些,他的咖啡還冒著裊裊的熱氣,她的杯子已經差不多空了。
侍者很快走了過來:
「需要再加一杯嗎?」
「需要。」莫可然準備這麼說,不過有人已經先她之前說出了。
「麻煩你給這位小姐多來一些,她似乎非常喜歡你們的柳橙汁。」司徒宇對侍者說。
「加一大杯可以嗎,小姐?」侍者恭敬的向莫可然徵詢著。
「好的,謝謝。」
莫可然很溫柔的說,臉色的那朵笑容讓侍者看的有些發呆。
那一瞬間,司徒宇心裡某個地方也輕輕的動了一下:她那麼溫柔的話,那樣動人的笑容,為什麼能對一個陌生人綻放,卻不屬於他呢?
終於,在第二杯柳橙汁喝到一半時,莫可然勇敢的面對他:「好了,今晚需要我做什麼?」
她的眼神鎮定而平靜,彷彿面對的是件極微不足道的人和極微不足道的事情。司徒宇的心裡騰的升起一股怒火:怎麼可以這樣不在乎,她怎麼可以這樣毫不在乎,這樣子的話,對他是多麼不公平。
他極力的掩飾住自己的惱怒,嘴角上揚,勾勒一抹有些魅惑的笑容:「做什麼,做什麼都可以是不是,莫小姐。不過,不用著急嘛,你看——」他指了指四處低語的男女,「大家都在談情說愛呢,我們是不是也應該一樣?」
他眼裡的嘲弄越來越明顯,莫可然的心也越來越痛。可她還要裝出無所謂的表情:「如果你喜歡,說吧。」
司徒宇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搖著頭歎氣:「本來想說些動人的話,但發現對著一個不喜歡的人,怎麼也講不出來。」
莫可然的手輕輕一抖,心裡滑過尖銳的憂傷,她似乎看見心上正流血的裂痕。但是,為什麼要心痛呢,不是早就不在乎,不愛他了,對於不愛的人,怎麼能夠有這種心痛?
可是這個時候,莫可然根本理不清自己的心緒,她只好站起身,向外走去。然而她的胳膊立馬被一隻手有力的抓住:
「等一下,我們總得先表現的像情侶那樣才能去做——情侶該做的事情。」他捕捉到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痛楚,心裡似乎有了些莫名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