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看著夏侯燼沒有吭聲,暗自揣測著,他在想什麼,可惜未果,忽而他轉過頭看著她道:「愛妃,你是真想與遊湖嗎?」
「皇上真會拿臣妾開玩笑,不是想與您遊湖,難道出去與月亮作伴啊!」艾米被他嚇得心驚肉跳,差點以為他知道了什麼?
難道他是在想月纖凝以前的事?極有可能?!
夏侯燼聽著艾米如此說,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便道:「好!朕明晚一定會準時來接愛妃一同去遊湖。」
「謝皇上恩典!」艾米笑盈盈道。
她的話音剛落,殿外便傳來內監著急的聲音,「皇上不好了!」
夏侯燼不悅的看了一眼內監,問:「什麼事?如此慌慌張張!」
「遠香閣的婕妤娘娘身體真是不舒服,太醫去看了,沒有什麼好轉,所以娘娘這會吵著要見你!」內監臉色慘白,想必是給蓮香嚇壞了。
夏侯燼聽得,眉頭不禁一擰,這個女人真是無法無天,真當是玩上癮了,起身,就隨了內監離去。
艾米站起身,看著滿桌的殘羹剩湯,冷冷的勾起嘴角,蓮香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手不禁觸到了腰間的書信,忽而玉釧兒迎面走來,艾米拉過她到了寢殿去,將那封信塞到她的手裡,「這一切靠你了!今天送到!我已經和皇上說好了,明夜遊湖!」
玉釧兒看著那紙箋,有些激動,重重的點下頭,「謝謝娘娘!」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幹完這件事,你就不再是宮女環珮,你會是皇上的御妹玉釧兒,你明白嗎?以後的身份不同了,所以別老闆著一張臉,要溫和的笑笑!要發自內心,對別人多堤防一些就是了!」艾米的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那張臉真的與環珮一模一樣。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相像的雙胸胎!
「玉釧兒感謝娘娘的大恩,如有來世,玉釧兒一定代姐姐好好的報答娘娘!」玉釧兒更多的是感動,完全沒有想這個女子會如此的幫自己!
「傻丫頭,什麼來世來世的,你又不是要死了,只是嫁人而已,對了,還有,你要加油擄到我大哥的芳心!」
「嗯,玉釧兒一定會努力,只是玉公子……」玉釧兒提及玉冰寒,臉蛋染上一層紅暈,害羞的樣子,甚是讓人心疼。
「大哥是一個外粗心細的男人,只要你打開那扇門,走進那間房,房裡的寶貝就是你的了!要加油明白嗎?他會回來的,只是有點事擔擱了,而且皇上和我也會幫你的!」艾米此刻十分的有成就感,希望能造就兩段美滿的姻緣。
就是夏侯殤離那小子,這身體太小,給他找個奶娃,又嫌人家沒有腦袋,找個大的,身體上又不符,等這娃長大了,這丫頭也老了!
真是讓人頭疼!
「玉釧兒完全明白,我下去辦事!」
「嗯!去吧!」
看著玉釧兒的嬌影,她的嘴角輕輕地上揚,環珮如果你在就好了,一定會看到妹妹如此幸福的時候,你也能找到自己的歸宿。
想著想著,心裡哽咽成一片,在王府她們相處的日子不長,但是足矣刻骨銘心!
玉釧兒按時將信送到了胡太醫的手中,而師父用易容術裝扮成了小太監,同樣將信塞到了蓮香的手裡。
千怪,萬怪,只能怪,蓮香太肆無忌憚,衝著懷了孩子,竟然大膽的向男人私會情書!哎,蓮香,你終究注定是失敗,因為你不甘寂寞!
*** ***
次日夜。
晚風徐徐,因為過了深夏,就是夏末,有些微涼,也帶著悶熱的天氣,艾米讓玉釧兒備了一件披風,自己則著了一件薄紗晚裙,在月色下看上去如有一層月華般,如此的煜煜奪目!
宮轎早早的停在了凝鬟宮的門口,而蓮香得知艾米與夏侯燼要出去遊湖,但不知是在哪裡游,所以,也就放下了心,至少不會被撞破!
與夏侯燼一同乘了宮轎前往城外的湖畔,艾米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只欠東風。
一盞茶之後,宮轎終於到了城外的湖畔,不想一年後再來,卻早已經是物是人非!此時的心境也完全不一樣,在輾轉浮沉中,她似乎真的變了,完全的變了!
夏侯燼與艾米兩人走上畫舫,玉釧兒將所有的東西備下,就站到船尾去,看著湖面的那一輪明月!
月色如此的撩人,心卻飄然遠去……
艾米坐在青石玉案前,撥弄慎鳳尾琴,一曲曲悠揚的曲子從她柔弱無骨的纖纖十指下流淌出來。
夏侯燼微微的闔上雙眼,一年前的畫面再次上演,她與他緊相擁在畫舫,也是這樣的場景,多麼美好的一切!
卻又被他親手生生地毀掉,此情當何夕?
他卻無顏面對如此的佳人,走上前一把握住艾米的手,「愛妃,今晚朕來演奏,你來當聽客可好?」
「皇上……」
艾米看著他,有些微微的驚奇,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如此,靈動的眸子轉來轉去,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一會兒兩人應該已經相約了,而且幾個門的侍衛全被夏侯殤離調鬆了。
也不知怎麼說,這幾日她做什麼都十分的順利,而夏侯燼彷彿國事真的很碌,幾乎沒有管她的事,有了他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然情況好多了。
夏侯燼一曲終了,卻見艾米出神,根本沒有發覺琴音已經停止,他走到她的跟前,從身後摟住她的纖腰,頭落在她的香肩,貪婪的聞著她身上獨特的香味!
「愛妃……」
「皇上,怎麼呢?」
「今夜可是你約朕的,怎麼如此心不在焉呢?」夏侯燼的語氣裡有些微微的責備!
「臣妾只是在想,下午你去看了婕妤娘娘,不知道她的身體怎麼樣了?」艾米忽而提起了蓮香。
夏侯燼聽得眉頭一蹙,不悅道:「好好的提她幹嘛?不提,今晚是你我的空間!」
「皇上,臣妾只是擔心,你又不與我說!」
「壓根兒沒事,她就喜歡大驚小怪的叫叫,真不知道朕的苦日子什麼時候能夠到頭!」夏侯燼的眼裡更多的厭惡,雖然這是他第一個孩子,但是像蓮香這樣折騰下去,誰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