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君風麟臉色陰沉的坐在龍椅上,他面前的燕雨與雲舒亦是一臉的謹慎。雲舒就知道君皓琰沒那麼好心的到她侍郎府做客,原來是做樣子給君風麟看。而君風麟果真對她大發雷霆。
「朕聽說前幾日杜愛卿邀寧王爺到你的府上做客?看來杜愛卿已經選好陣營了。」君風麟不冷不熱的開口。
「皇上怕是誤會了,只是王爺做的一場戲而已。皇上英明,怎會看不出其中蹊蹺。」雲舒不急不緩的說道。
「哦?是嗎?燕愛卿前幾日還對朕說西夏議和一事,杜愛卿已有謀劃,可是至今都沒有什麼進展,難道杜愛卿都沒有什麼要向朕解釋的嗎?」
「議和一事的關鍵在皇上,而非在子墨。」雲舒淡笑著開口。
「哦?子墨賢弟此話何意?」燕雨滿頭霧水的問道。
「回稟皇上,寧王爺手握重兵,已是有恃無恐。現下朝堂中唯一能說服他的只有太后娘娘。」雲舒緩緩解釋。
「母后?」君風麟不屑的冷哼,「母后對皓琰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太后與皇上也是母子情深。只是皇上並沒有好好的利用這母子之情而已。臣記得本草綱目中記載了一種藥物叫做雪櫻草,服下之後會讓人在短時間內咳血不止。如果太后知道皇上為了西夏征戰之事急火攻心,患了咳血症,皇上覺得太后會怎樣?」雲舒繼續解釋。
「果真是妙計,倒是不妨一試。」君風麟贊同道。
「只是雪櫻草有淡淡的毒性,雖不致命,卻也傷身。皇上還是要慎重而行。」雲舒再次開口。
「皇上關係聖朝安危,絕不能犯險。」燕雨急忙阻攔。
「杜愛卿,此事你究竟有多大把握?」君風麟問道。
「十層!」雲舒自信的回答。其實太后對皇上的感情並不少於君皓琰,只是他忽略了而已。
「好,朕就信你這一次。」
……………………
乾傾殿中,君風麟半臥在龍榻上,不住的咳著,遙依皇后擔憂的坐在他身旁。「皇上,究竟怎麼了,你不要嚇臣妾好不好。」遙依說著,眼中竟然淚光浮動。
「傻瓜,哭什麼,朕沒事。」君風麟虛弱的開口安慰,話音剛落又不斷的咳著。明黃的錦帕放在唇邊,再拿開時,錦帕上沾滿了腥紅的鮮血。
「皇上!」遙依大驚。「太醫,快叫太醫。」
一群太醫魚貫而入,圍在龍床邊。遙依與急忙趕來的太后擔憂的等在一旁。「皇兒到底怎麼了?」
「回太后娘娘,皇上是操勞過度,鬱結攻心才會引發了咳血症。」太醫低聲回道。這太醫是君風麟的心腹,說出來的話自然是趁君風麟的心的。
「鬱結攻心?」太后憂心的看了看龍榻上面色蒼白的君風麟。「可有什麼好的方法醫治?」
「回稟太后,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皇上的病是鬱結之症,藥物只是治標不治本啊。」太醫歎息回應。
「哀家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太后淡漠的出聲吩咐。「遙依,你也先下去吧。」
「是,遙依遵命。」遙依皇后與一群太醫一同走了出去。頓時屋內就只剩下君風麟母子。
「皇兒是為西夏之事憂心吧,其實琰兒……」太后本想解釋,卻被君風麟打斷。
「兒臣知道皓琰興兵,也是為雲舒抱不平而已。可是君國天下,茲事體大,皓琰怎麼還能如此任性呢。母后,兒臣剛剛登基便大起戰事,長久下去必會動搖國本。皇兒怎麼會不鬱結呢。」君風麟虛弱的說道,邊說邊不停的咳著。
「皇兒,西夏屢次犯我邊境,皓琰興兵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太后繼續解釋。
「可是西夏已經送來了降書,既然可以休戰,又何必非要勞民傷財生靈塗炭呢。此事還請母后三思啊。」
「此事在容哀家想想吧。」太后為難的回道。
自古天下父母心,這步棋,雲舒算的分毫不差。不出三日,太后果真有所行動。寧王府的書房中,君皓琰臉色陰沉的坐在主位上。
「回稟王爺,太后娘娘已經下旨命禮部侍郎迎西夏使臣入京。」一旁的行雲出聲說道。
「嗯,本王知道了。二哥那邊有什麼動靜?」君皓琰陰冷的開口問道。
「皇上的病情並沒有什麼好轉的跡象,只是暗衛偷偷的將太醫熬過的藥物拿回王府,經過大夫檢查卻是一些清熱解毒的藥物,並非是治療什麼咳血症……」行雲疑惑的開口。
「他沒病,自然不需要什麼藥了。」君皓琰不悅的冷哼。二哥身體一向不錯,怎麼會突然患病?這種小兒科的把戲也只有疼子心切的姨娘會相信。「若是本王所料不錯,接下來姨娘定然會找各種名目調軍隊回京。」
「那王爺有何打算?」
「十大將軍都是本王的心腹,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們不會聽命回京的。」君皓琰把握十足的說道。「你派人去趟侍郎府,就說本王有要事與杜侍郎相商,讓他來王府一趟。」
「是,行雲這就去辦。」行雲恭敬的退了出去。
明月樓中,君皓琰慵懶的半臥在紅木榻椅上,而雲舒則低頭站在一側。「杜大人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與本王說嗎?」君皓琰邪魅的開口道。
「下官愚鈍,還請王爺示下。」雲舒鎮定的開口。
「杜子墨,你很聰明,懂得教二哥上演一場苦肉計。」君皓琰陰冷的開口,起身走到雲舒身前,定睛的看著面前的她。
君皓琰的目光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雲舒心虛的低下了頭。「王爺怕是誤會了,皇上的確是患了咳血症,太后娘娘疼子心切,也是人之常情……」雲舒斷斷續續的說著,聲音卻是越來越弱。
「是嗎?」君皓琰陰冷的問道,步步緊逼,而雲舒確是步步退後。直到後背撞在冰冷的牆壁上。
「光天化日,王爺與下官如此貼近,就不怕流言蜚語?難道王爺當真有龍陽之癖不成?」雲舒不悅的開口。
「你還沒玩夠嗎!慕容雲舒!」君皓琰陰冷的吼道,單臂按在牆上,將雲舒困在懷中,目光冰冷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