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雲兒你醒醒啊。」君皓琰抱著雲舒冰冷的身體,若不是她傳來微弱的氣息,他真的以為懷中抱著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君皓琰利落的脫下了外衣,將雲舒擁入懷中。拉開她濕透的衣衫,將自己的身體貼了上去。昏迷不醒的雲舒似乎感受到了溫暖的源泉,主動的將柔軟馨香的身子靠了上去。君皓琰的嘴角掛起愜意的笑,印象中這是第一次雲兒主動的靠近他。低頭吻上雲舒的櫻唇,她的味道一如記憶中甜美,讓他欲罷不能。
激烈的慾火點燃了雲舒身體的溫度,她的口中不由自主的溢出淺淺的呻吟。激情過後,君皓琰擁著心愛的女子沉沉睡去。第二日天明,雲舒才睜開朦朧的睡眼,望著陌生的地方,一時間竟有些恍惚,腦中一片空白。她似乎記得自己被林府的人關押在了水牢中,牢裡的寒冰水徹骨的寒冷,一天不到的時間她便昏了過去,之後的事便不再記得了。
雲舒輕微的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身體被什麼禁錮著。轉頭看向身旁,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君皓琰的懷中,並且兩人都是衣衫不整。雲舒掙扎著起身,拉起薄被坐到床角。她怎麼又會和這個男人糾纏不清呢?雲舒懊惱著。而她的動作也吵醒了君皓琰,他微瞇著鳳眼看著一臉無措靠在床角的女子,嘴角上揚成優美的弧度。
見他醒來,雲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君皓琰,你怎麼可以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本王記得可是慕容小姐主動投懷送抱的,你將本王吃干抹淨也就算了,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呢?」君皓琰露出邪魅的笑容,調侃的伸手撫摸著雲舒粉嫩的臉頰。
雲舒突然憶起,昏迷中似乎有什麼溫暖的物體靠在身邊,是她不由自主的附上了溫暖的源頭,現下想來那個溫暖該是君皓琰的身體。想至此雲舒的臉頰不由得緋紅一片,吞吞吐吐的說道,「昨夜,昨夜那是個意外,是因為我昏迷了。意識不清晰……」
她的話讓君皓琰頓時陰沉了下來,「慕容小姐是想說,若你是清醒的,昨晚的事情絕不會發生,是嗎?」
「君皓琰,我們不可以的……」
「為什麼不可以,我們是夫妻。」君皓琰打斷了她的話,「雲兒,你答應過不再怨恨我的。」
「我是說過不再恨你。可是不恨和愛的距離似乎太遙遠了。而雲舒不想和不愛的人纏綿。」
她的話那般決絕,也傷了他的心。「我知道我傷你很深,你可以打我,罵我。孩子沒有了,你有怨有恨。我也可以將孩子補給你。只是你不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好嗎?」
看著他哀傷的眼神,不知為何雲舒的心竟隱隱的痛著。可是想到失去的孩子,那個無辜的生命,要她如何原諒他。
「不會有了,再也不會了。」晶瑩的水霧不受控制的滑落雲舒的臉頰。
君皓琰亦明白,那個他親手葬送的孩子已是雲舒心中永遠抹不去的傷痕,無奈的歎息,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雲舒脫困,君皓琰依照承諾將林茂仁唯一的子嗣留在了江州交給孟離照顧。鄭鈞帶著江淮大軍一路押送所有犯案官員及其家眷回京。
「還有多久能到京城?」雲舒坐在車中無趣的問道,沒想到出遠門是這麼辛苦的一件事,來時的興致早已因為疲累而消失殆盡了。
「很累了嗎?」君皓琰關心的問道,「今日午時就能進京城了,等回到家在好好休息。」
家這個詞由君皓琰口中說出那般自然,而聽在雲舒耳中卻是彆扭的緊,於是趕緊轉移了話題。「林茂仁已經供認,江淮九層的賦稅都送到了京城河間王的手中,可是河間王是你皇叔,又是太子的岳丈,想要拿他可就難了。」
「我也並未想過要拿他,只要這些貪官落網,江淮的百姓就脫離苦海了,至於其他,就是我皇家的家事了。自古水至清則無魚是亙古不變的定律,貪心之人也並非全部十惡不赦,只是看你如何利用了。何況,君玉楓若是想要保住河間王也是要付出些代價的。」君皓琰胸有成竹的說道。
他的確是一個精明的男人,似乎所有的事都從未出過他的掌控,雲舒暗想著。可是她卻未想過,現在的她便是君皓琰如何都掌控不了的,因為他要的是雲舒的心,而她的心在經歷了如此的磨難之後早已冰冷了。
回到寧王府後的日子一如既往,雲舒依舊住在明月樓中,而君皓琰也未在明月樓中過夜。只是他不在雲舒這兒,也不去別的地方,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是留在宮中的,聽說他們離開的這段時日,皇上的病情突然惡化,太醫紛紛束手無策。
太子府中,太子妃芯蕾郡主得知了河間王涉嫌江淮賦稅一案,整日都是寢食難安,原本就嬌弱的身子更是虛弱了。
「怎麼又坐在院子了,外面風大你身子又不好。」君玉楓關心的脫下外衣披在了芯蕾的身上。而芯蕾郡主毫不領情的將衣衫丟在了地上。
「我父王現在如何了?」芯蕾依舊冷漠的開口問道。他們成婚已經幾年了,芯蕾的態度一直如此。
「如何了?那你應該去問問你的那個心上人君皓琰啊,抓住你父王把柄的可是他不是我。」君玉楓沒好氣的回答。
「我父王雖然貪財,卻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私吞江淮稅賦,是不是你在背後唆使的?」芯蕾雖然很少過問朝堂之事,可是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太子妃這是在質問本殿下了?」君玉楓不悅的皺眉。
「芯蕾不敢。」芯蕾郡主嘴上雖說著,卻沒有一分忐忑的意味。
君玉楓無奈歎息,語氣漸漸的緩和了下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父王有事的,君皓琰只是敲山震虎而已,並不會將你父王怎樣。」他總是拿芯蕾沒辦法,成婚三年了,三年的相守竟抵不過她與君皓琰的一個邂逅。這也是他恨君皓琰入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