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聽雨築中,孟庭兒窩在君皓琰懷中哭泣,這幾天她的哭聲就沒有停止過。君皓琰歎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不能做母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放心,庭兒,這件事本王一定給你一個交代的。」他安慰道。「告訴本王,那件百蝶裙是誰做給你的?」
「聽錦繡坊的繡娘們說是那個叫雲兒的女奴做的。」孟庭兒說道,眼中帶著狠毒的光。
「雲兒?」君皓琰不解,他雖然不知此事的經過,可他瞭解慕容雲舒絕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而錦繡坊的繡娘們一向是一同工作的,不會有人有下手的機會。龍涎香雖然是墨玉送來的,可是墨玉絕不會傻到明目張膽的毒害孟庭兒。她應該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那麼要找到真兇,只能從慕容雲舒處入手。
「來人,去把雲兒帶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
王府的正堂中,所以人都到齊了。君皓琰坐在主位上,兩邊分別坐著孟庭兒與墨玉。府中的下人都小心謹慎的站在兩旁。而雲舒站在堂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本王在問你一次,百蝶裙做好之後都經過誰的手?」君皓琰聲音冰冷的問道。
「那我也再說一次,我不知道。」雲舒仰頭盯著君皓琰說道。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君皓琰不悅的說。「那就別怪本王了。來人給本王用刑,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兩個侍衛走進來,手中拿著刑具,又有人端上了長凳。
不,不要。雲舒眼中透露著恐慌,手不自覺的覆在小腹上,望著侍衛手中的板子,慌亂著。若是板子打在她身上,她的孩子還能安然無恙嗎?有那麼一刻她衝動的想要說出真相,可是想到小玉無辜的淚,她怯弱了,那般可憐的女子,她不能再讓她遭受不幸了。她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腹中孩子的存在。因為沒有人能容得下這個孩子,君皓琰不會要一個流著慕容家血液的子嗣,孟庭兒不能再做母親了,怎麼會容忍這個時候有其他的女人懷有孩子呢。明槍暗箭,防不勝防。若是將孩子的事說出來,這個孩子必然難逃一劫。若是不說,運用內力護住腹中胎兒,或者可以保住孩子一命。
想至此,雲舒穩定了心緒,順從的趴在了長凳上,暗運內力保護著她的孩子,她新生的希望。可是這一次,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孟庭兒。孟庭兒對雲舒恨之入骨,現下她又害的她做不了母親了,怎會輕易的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王府中的侍衛都是武功高強之人,他們被孟庭兒收買,打在雲舒身上的板子都帶著內力,力道也是平日的幾倍。
板子打了二三十下,而君皓琰依舊沒有要喊停的意思。雲舒緊咬著牙關,腹中的疼痛一次強於一次。「啊!」又一板子打下來的時候,雲舒無力的滾落下長凳。雙腿間有溫熱的液體無聲的流淌著。雲舒知道那是她還未成形的孩子。而他現在已經不存在了。為什麼他在她的生命中停留的是那般短暫。「你滿意了嗎?寧王爺!」
「你滿意了嗎?寧王爺。」雲舒的聲音冰冷的徹骨。
君皓琰從未見過這樣的雲舒,她看著他,眼中不再是憤恨而是絕望,那般的刺痛人心。她的嘴角掛著苦澀的笑,而臉頰上卻不斷的有淚水滑落。他第一次見到一個人有這樣的表情,第一次明白原來笑著哭才是最痛。雲舒的身下是大片的血跡,腥紅色的、觸目驚心。君皓琰的胸口一直悶痛著,他緊摀住心口,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為她而心痛。一時間竟震住了,不知如何反應。
「王,王爺,還要繼續打嗎?」身旁的侍衛膽戰心驚的問道。
「誰讓你們這麼用力打王妃的,都不想活了嗎?」君皓琰從震驚中清醒,大聲吼道。急忙上前抱起雲舒。「雲舒,慕容雲舒你怎麼了?」他急切的問著,他不想傷雲舒,只是他必須給孟庭兒一個交代。卻未想過雲舒會如此倔強。
「君皓琰,我恨你。」雲舒虛弱的說著,意識逐漸的模糊,最終陷入了昏迷中。
「還不快叫太醫來!」君皓琰大喊,抱起雲舒向明月樓的方向跑去。君皓琰對於自己此刻的行為並不自知。他根本不懂他為何如此緊張雲舒,更未深想過,當一個男人過度緊張一個女人時,那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