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可以打扮一下,這個樣子不能進站的喲!」他的笑聲平和。
「嗯……」
雖說愛美是天性,可是此時的我只是去理髮而已,因為什麼形象對於我來說,莫就是這蓬亂的頭。為別嚇壞美麗的髮廊小姐,他帶我找到一位白髮老人的私人理髮店,結果僅五毛錢理髮,不過老人當我是男人啦,所以,等理發出來時,站在門外的他,笑得特開心,才引來老人家仔細一瞧,也開心地笑了,這樣一來,老人家還硬塞給我一套衣服,不過也是男孩兒的衣服,臨了一句珍重的話讓我今生難忘:孩子,外面世界精彩,處境再難時,記得往好處想,把這個換上,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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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華哥……「
這是輕聲叫喚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須告訴他。不然就在我離開這裡也沒有讓他知道蓮香姐的下落,那樣他也太不值了。
「嗯,你有事嗎?」
「蓮香姐在華聲團,她帶著星君哥哥他們,你可以回去找她嗎?」此事一直梗於心頭,未啟齒,只因為他這個樣子會不會,還有他的希望還有多少?不清楚他是怎麼想的,只好試探地問他。
聽到這話,他只是抽動了一下,沒有回應我,靜靜地走到一棵大樹下,靜靜地依著,他在啜泣還是?他沒有讓我看到他的臉,也許這時他什麼都是正常的,因為華蓮香三個字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頭。若不然,這一切都太虛啦。
大樹不會說話,只有隨風飄下那片片枯葉能證明葉的凋零不是因為風的留戀,只因歲月的變格,定格在絲絲風中。
「我不回去,也沒有幾天啦,你幫我轉告她吧,叫她忘了我吧。」面對我時,他的臉上沒有笑,只有一沉到底的陰雨。是,無所謂的情緒,是無意於生死的情緒,更是為她著想的情感。他的話語中,能讓我感到的只有一種無奈,他要就此把自己交給那個陰暗的角落,因為如若這份清靜能換來旁人的安寧與安定,他選擇了逃離人群,他就這樣了。心不由酸了,不過能理解到,他為何如此做。(至於離開波江,他的生死,其實不用猜,能逃脫###病的,好像找不到,何況他已經到了邊緣。只是守著陽光的日子來度下餘生,也不要打擾他,讓他靜靜地走吧。祈願老天,他的靈魂會歸於天堂)
踏上歸程的列車,他沒有進站,因為車站是遊子的歸途,他的根已漂浮到這裡。那個失落的樣子消失在這人流的車站的一個角落。而此時,一個超然灑脫的男孩樣的我出現在NT595次列車上,眼神還在搜索波江的愛與恨,隨風而逝的他,來時那個開心的晚上,那個曾一度與我共歡笑的寥秋,令我恨入骨的柳雲,這一切都在變化,剩下孤獨的身影坐在冰冷的角落,我的心情異常沉重。是因為沒有牽掛了嗎,還是家的呼喚吸引著遊子的心,此刻渾渾噩噩的,不知不覺與周公對話了。
「每天生活中,煩心的事為何一直追隨我,為什麼我的身邊人會一個個離我遠走,你說說,這是為什麼?我的世界什麼盡頭?為什麼?獨剩我凋零。」
「孩子,放下,放寬,你的情你的路一步一步走,不是一帆風順就是好的。」
「每天都在生活中,為什麼老天對我不公啊,處處折磨?」
「孩子,心,心,有心就好了,把心收起來,別怨,一切朝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