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面來的警察要帶湘豬離開時,跨出問訊室的門口,眼前的一個人卻讓我們全愣了。麻將館的老闆此時居然等在那門外,見到湘豬,手指著大罵:「你這臭小子,你和你老爸砸了我的店,這筆帳你給我怎麼算……警局裡來得正好,給理清楚。」邊罵邊靠攏警察大哥,順手掏煙要表示一下。
看到這種狀況,說句不好聽的話,真的很想罵,可是又只能看著,因為這是警局啊,我可還沒有那麼大的威風啊。不小心一句話,跟湘豬一樣,走進來就剃光頭,那笑掉牙也就算啦,出去見不得人,進不了家門,就不是小事。
可看警察大哥卻是明事理的人,頭一遭,他這個做老闆的就大錯特錯,推開弓腰哈背著的他,正色道:「你那店的事,還拿來提啊,公然聚賭,都要鬧人命啦,還要討賠償是吧,要不要立馬把你店給封了,再談什麼賠償啊!還不快走,來這幹什麼?」此番說來,真就應該封他的店,可看警察大哥這番訓道,只是敲山震虎吧。
聽得麻將館老闆提腿就撤,笑言:「我隨亂說的,我這,我這就走,我這就走……」話都說不清了,看得我與寥秋在門口,掩口而笑。
難得的一場雨,澆醒一片綠,學校裡熱鬧非凡,節日來臨,張燈結綵,不知是不是喜兆頭,攜手共進的我們在走廊上嘻笑打罵,迎面撲來一名不速之客,他,光頭油面,要是不仔細看,一時沒有認清他是誰。
人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今日一見,卻嚇我一跳,拉著寥秋,撇開了頭,只為愛笑的我,若是不小心,一聲雞叫的聲音可能嚇倒一片,強力壓制自己那快要噴出的僅剩一點的飯粒,可還是禁不住,撲哧地笑出聲來。寥秋的微笑實在讓我佩服她,居然能那麼淡然。
鎮定面對那張笑笑的臉,映在紅燈下,不免看到了紅暈,就站在我們的面前,半晌未曾說話,是出言不遜,讓得全場哄笑吧,直直看著我將自己穩定一番時,才笑道:「我回來啦!」張大的嘴巴,居然還笑得出來。
「豬,豬,豬……」是笑的原因,肚子都有點痛,所以按著肚子一時哽住了笑言。
「哈哈哈……」
大聲的笑聲響徹在二樓的教室走廊上,激起一群不知所謂的同學的好奇的眼睛,剎那間,齊刷刷地,班裡,三十位同學狂爆的笑聲歡迎了他,不過,應該說,此時幾乎一半以上的人是因為我的狂放吧。看到班主任,從不速之客的後面冒出時,見狀,驚訝的目光打量著此人,半晌殺出一句:「哇,你跑回來啦!學校不錯的人物呀?你來這裡幹什麼呀?警察局不好呆嗎?」
「嘿,沒啦。我啊,下鄉啦!有沒有看到啊,我們城的電信鐵塔,鋪光纜都有我一分子力呢?」他笑笑的臉上好像沒找到一塊黃的。
「所以曬得煤炭一樣啦!不錯啊,有長進啊,要不要繼續啊,再去打一架,送你去修鐵路啊!」班主任笑言,眼睛瞇成一條線。皺上眉心,卻也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