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好啦,好啦,馬上幫你換尿片啦!」哥哥的聲音雖然有絲不耐煩,可還是那麼好聽。
瞧瞧那脫光衣服的哥哥,哇,簡直酷斃啦!黝黑的膚色,天然的喲!高挺的鼻樑下的嘴巴,吐出話語可以激盪起小胸膛,簡直迷死我啦!嘻嘻有了些許的平靜,是迷上了哥哥啦!
哥哥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是吧,拿毛巾擦拭完身子就速穿了一件小布杉,上面居然有好幾處補丁喲。哇,好難看喲,可哥哥一點都不覺得難看,賣弄著他那迷人的微笑。
哥哥,哥哥,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嘔吐的對象。你讓我想大聲笑,嘴張得大大的,卻聽不到自己爽朗的笑聲,嗚,忘了自己現在才出生的嬰兒喲,前世的快樂希望自己快快長大,要和哥哥一起開心大笑。
換過尿片後,感覺舒服點,可哥哥的手腳實在是毛了點,亂弄一氣,可弄得我挺不自在的,扭動著身子就能感覺一丁點都不舒服喲,就又哇哇地哭了起來。
哥哥不明白,只會一個勁地亂哄,可我哪會就此舒服呀,嗚嗚……
媽媽的腳步聲近了,有些沉重。
吱的一聲,半掩的門被推開啦。一對熊貓眼的媽媽出現在面前。
「媽媽,媽媽,小芳妹妹撒尿啦!把我都尿了一身。」順手就把我抱起遞給媽媽。
「她老是哭,哄都哄不住。」哥哥菲俊找到發牢騷的時候啦。
看到媽媽的熊貓眼。
「媽媽,你的眼睛怎麼啦!」哥哥伸出小手想去碰媽媽的眼睛。
「別碰,都是你死鬼老爸給打的,好噁心的傢伙,這些年來跟了他,沒吃的沒穿的,住的是這茅屋,日子苦得沒法過,卻一直忍著,都衝他人好,他人帥氣,也都這麼多年啦!從沒因為吵架動手打過我,今天居然打我,居然下手那麼狠,頭都快暈啦,這個不是人的人,簡直就是一個禽獸……」媽媽罵著就嗚哇地哭了起來,眼淚還辟嚦啪啦地往下掉,全掉我臉上啦。
菲俊哥哥聽得來氣也難過,抱著媽媽也哇地哭啦!
懷中的我在這氛圍上可把我前世的冤屈全倒一倒啦,死命地哇上一回啦!
哇哇……滿屋子的哭泣聲怕是喜鵲也在屋後竹林掉貓尿喲。
屋前那片桃花樹下鋪滿了落花,小狗在其中尋尋覓覓,是在尋覓那丟失的什麼?是什麼?是珍貴的情?是?……
哭也哭夠啦,沒得掉的眼淚啦!再掉的都是血啦!可何嘗不是心在滴血,媽媽的心,哥哥的心,我的心/「菲俊,你去隔壁王嬸家去借些米回來做飯吧。」媽媽拉開趴在身上的哥哥,聲音悲嗆。
聽話的哥哥跑去借了一斗米抱回家,臉上堆滿笑:「借來啦,王嬸還說啦,不用急著還,等雙搶過了再說。」
「王嬸真是個好人呀!」媽媽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媽媽心中怕是非常清楚吧,這三月裡就缺糧,何時是岸呀?王嬸菩薩心腸,可更顯家裡有多慘啦!想著家境貧寒之至,媽媽抹下淚花咽在肚子裡。
還好屋前小片菜園子爭了口氣,擇菜時,抱我的手有絲冰涼穿透我的骨子,那是寒冰了的心啊!
小狗在狂吠,王嬸家的小獵狗也被吸引了過來,搗起滿地落花濺在屋左側的荷花池,蕩起荷花的葉隨意而蕩,晶瑩剔透的水珠飄灑。
一群人擁著一個醉鬼向家走來,餘暉下,靚影婆娑。
那人不是別人,是爸爸,一個動手打過媽媽的爸爸,一個在這個家沒站足地的爸爸,一個好賭成性的爸爸,一個酒鬼爸爸,他的主心骨在這個家已經趴下。
當眾人扶他到家,媽媽極度厭惡地要攆他出去。
他大吼道:「我是這個家的男人,要走也得是你走呀。」
滿嘴的胡言亂語,醺壞人的酒氣衝到我的鼻子裡,可嗆壞了我,哇哇,嗚嗚,哭開啦!
「噢噢噢……」媽媽瞪著一攤泥的爸爸已經沒有半句好話可說,心裡在極度反感中。
倒在床上的爸爸,酥軟的手腳洽似醉螃蟹。如果換成是一頭肥豬,可能有人想過美食一頓,可這個醉爸爸,實在不敢恭維。
臉太帥啦,帥得掉渣,年輕時可能迷煞太多美眉而變得那般憔悴。
這個不平靜的夜,媽媽睜著眼睛過啦,她在思想,在憂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