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祖畏罪自殺,他的兩個兒子已下大獄,周府被炒,根據繳獲來的名單,所有和白奇,周繼祖有關的人都被審查,一時間京城裡刀光劍影,官場上也是人心惶惶。
大理寺中,大理寺卿羅竟成和李強一同審問周繼祖的妻子周黃氏。昔日精明傲氣的周黃氏已嚇得瑟瑟發抖,丈夫服毒自盡,兒子被抓,家被抄,這一系列的打擊讓她驚慌失措。她不明白明明丈夫說所有的證據都已銷毀,朝廷抓不到任何證據,為什麼又會這樣?
「周黃氏,你快把知道的事交代了吧。」羅竟成喝道。
「罪婦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那都是老爺他們幹的罪婦不知情,請大人明察。」周黃氏還在存折僥倖心理,只要自己沒罪,那麼也能保住女兒。
「周黃氏,你到現在還在頑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嗎?去年太子遇刺後,你利用進宮的機會讓怡妃不要擔心,一切都安排妥當,沒有留下痕跡。你們把宮女支了出去密談了一刻鐘,可有此事?以後每次進宮,怡妃總會問外面的情況,而你則叫怡妃關注宮裡的動靜,可有此事?」李強沉著臉問道。
周黃氏聞聽猶如五雷轟頂,她實在想不通這麼機密的事李強怎麼知道?每次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會把宮女太監支出去,就兩個人說話還壓低聲音說的,就算站在門外也聽不到啊!她的心裡防線經過昨天的驚嚇就已經很脆弱了,李強的話讓她全線崩潰。她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顫抖著聲音問:「你怎麼知道的?」
「周黃氏,難不成你以為我和皇上是聾子?瞎子?由著你們擺佈?好了,該交代你的罪行了」李強皺了皺眉頭。
周黃氏知道大勢已去瞞也瞞不住了,接下來的審問順利多了,事情已經明朗化。半個月後審訊結束,皇上看完了所有的案宗。他把文欣找來,文欣也知道外公家發生的事,心裡也七上八下的。宮學裡也是議論紛紛,他總是覺得別人看他的眼神不對,而且在他背後指指點點的。母妃已被禁足,連自己不經允許也不能去看她。四弟文斌和五弟文俊近來都躲著自己,只有二個文策還是和以往一樣並開導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欣兒,說句真心話父皇真的不想讓你看到這些邪惡的東西,可是他們都是打著為了你的旗號干的,又不能不讓你知道。你已經十歲了,看看吧。」皇上把案宗遞給文欣。
文欣戰戰兢兢地看完了了案宗,心裡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外公外婆,舅舅和母妃都說是為了能讓自己當上太子才做下大孽不道的事,證據一件件地附在上面,簽字畫押的供詞證明了事實的存在。可是自己從沒有過要當太子的念頭,只想著學好武藝長大了當個大將軍保家衛國。自從秦貴妃被降為才人,二哥一直很憂鬱很小心翼翼。雖然人前很正常,但是天天在一起的兄弟還是能感覺到他的變化。可是畢竟二哥的外公和舅舅沒有參與謀反,自己的親人真做了那些事還想嫁禍給二哥的親人。母妃啊,你們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們自己大權在握啊?現在不但害了你們還要讓我擔驚受怕,我怎麼還有臉見人。想到這裡不僅哭了起來。
皇上摟著文欣安慰道:「他們做的錯事自然是要受到懲罰,,你以後跟你二哥一樣由皇后撫養,你母妃的罪行比秦玉嬌大得多,連才人也做不了了,看在你面上免了死罪打入冷宮。父皇也是從宮廷鬥爭中過來的,所以一直想讓你們過上幸福平靜的生活,可是就有人不讓你們平靜,要把你們拖到腥風血雨中,讓你們小小年紀就沾染上血腥味。唉!好了去你母后那裡吧。」
「我沒臉見母后,他們要害太子哥哥和大姐姐,我沒臉見她。」文欣淚流滿面。
「你母后不是那樣小氣的人,你不去她那裡別的地方你會受不了的。在哪裡待一陣,等這事平息了你再正常上學。再說了事又不是你做的,你也沒有那個意思,你再自責也於事無補。來人,送三皇子去皇后那裡。」皇上安慰文欣。
沒幾天聖旨下達:怡妃參與刺殺太子與公主之事,撤掉封號打入冷宮,三皇子文欣歸於皇后名下。怡妃之位由林昭儀補入。
這個事情算是告了一個段落,可是李強找來找去就是沒有找到陸蘭卿,甚至都派暗衛出動到各個大臣家秘密收索了一遍就是沒找到。他思前想後終於想到了一個人,他等皇上進了勤政殿也來了,讓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皇上,陸蘭卿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她到底給送到誰的身邊了呢?這麼找都沒找到,是不是她易了容,康王不是也易容的嗎?如果只是容貌不對,而身高個頭相符,送出去的時間相符,得寵的時間也相符,我想到了一個人,來跟皇上討論討論。」
「誰?」皇上一邊給李強倒茶一邊問
「鄭才人。」
「她?鄭韻兒?理由呢?」
「你曾說過:並不想再納妃子了,可是五月份的時候不知為什麼就寵幸了她,就是覺得她好。是吧?」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自從冰瑤回來後雲柔心情大好我已經不想再要別的女人了,等文哲能夠治理國家大事的時候我就多陪陪雲柔,享享天倫之樂。畢竟以前為了子嗣在她身邊的時間少,再則想起冰瑤和素柔就沒有了心情。可是我怎麼就喜歡上了鄭韻兒,而且只要去她那裡看到她就很高興。」皇上疑惑地說。
「鄭韻兒與陸蘭卿的相同點:一,身高個頭差不多,眼睛差不多。眼神很像。
二,陸蘭卿是年初失蹤的,二月份放了一批宮女出宮又選了一批宮女進宮,鄭韻兒是三月進的宮。
三,艷芙蓉說六月份白奇告訴她陸蘭卿已得到了大人物的寵愛,鄭才人是五月底受的寵幸,六月初封為才人,而且皇上常去。
四,半個月前白奇事敗,鄭才人就身體不適無精打采,據宮女們說這幾天更是惡夢不斷,經常嚇醒。御醫看過了說沒有什麼大礙是憂慮過度造成的。
她們的不同點是容貌不同。鄭才人的來歷我也查過了,是浙江一個小縣城的女子,我派人去找她的家人,鄰居們說選秀過後她的父母搬走了不知道搬倒哪裡去了,問起容貌倒也相似,就是身高沒有這個鄭才人高。如果這個鄭才人就是陸蘭卿的話,陸蘭卿會天魔眼,用天魔眼讓你寵幸她,也就順理成章了。天魔眼是一門邪功,能讓人服從練功者的命令,我讓金林仔細問過沈詩蔓,她說施展天魔眼的時候眼睛會變得流光溢彩十分吸引人,只要被她吸引住就會被控制心神。皇上好好回憶一下你們相處的時候有沒有這種情況?」李強拜把自己調查的結果向皇上做了詳細的介紹。
皇上眉頭緊皺著思索,半晌才說:「要真是她就太可拍了,你說得對我就是喜歡她的眼睛,是那樣的動人心魄讓我常想起。二弟這招夠狠,要是她讓我死我不也得照辦,太可拍了。我在想既然她的師傅和姐姐都良心未泯,而且說她也是被逼的,她應該沒那麼壞吧?我真不希望她是那樣,要是完全聽從白奇的命令那就糟了,真不知道她從我身上得到了多少機密?」皇上越想越可拍有些著急起來。
李強深思了一會兒說:「情況應該沒那麼糟吧,如果她憂慮是擔心她師傅和姐姐的處境就不會太壞。不如皇上以探病為名就跟她說說幽冥教的事,就告訴她沈詩蔓和陸芸卿因幫助破案已獲自由並一直在找她,看看她的反應。」
皇上想了想說:「好吧,看看她到底是誰?李強,你跟我一起去,我實在怕天魔眼。」語氣很是無奈,李強笑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