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在後花園的涼亭裡找到了,那一刻,她看到美女正在對著滿園的花草傷春悲秋。
沈瀾沚正坐在涼亭內,側著身子,把一隻手搭在欄杆上,托起香腮,眼波幽幽的瞅著池塘裡的魚兒。
「——嘖嘖嘖,真不是蓋的,果然是個美女!難怪要心有不甘了。」
李辰汐遠遠瞧著,不覺搖頭歎息著,突然有點兒嫉妒了。沈瀾沚這幅模樣,白衣翩翩,身段妖嬈,側臉迷人,頗有種般般入畫的姿態。花園的勝景又把她的倩影烘托的更加美麗,再趁上此時有些淡淡傷感的表情,真的是很美的一幅景致。
這時候有些看的入迷了的李辰汐突然被一旁的小丫頭撞了下手臂:
「唉!看什麼呢!我們得過去了。」
「哦。」
李辰汐乖乖答著,便協同著她繼續朝前走。
「哎。二小姐長的好是好,可惜呀,就是脾氣太壞了。我看你是個新來的,伺候她可要小心著些啊!這兩年裡二小姐心情不好,脾氣就更壞了,倘若被她抓到把柄,那可是實在不好受。」
臨時「同事」,一起的小丫頭榮兒好心的勸導她。
李辰汐笑笑,可卻並沒十分往心裡去,只輕輕答著:
「知道了,謝謝榮兒你的提醒。」
走近了沈瀾沚,李辰汐注意到她臉上的悲傷好似更加的深重了。
「奴婢們來給小姐送點心了,夫人說這是您最愛吃的,囑咐您一定要嘗嘗。」
榮兒脆生生的答著,同時和李辰汐一起奉上點心。
聽到聲音,只見沈瀾沚的眉心似乎稍微動了一下,然後微微轉眸,看了眼那貌似十分可口的點心,唇角卻勾出了一抹冷弧,頗具嘲弄的意味:
「哼,點心……」
「她還記得我最喜歡吃的點心……可是,我最想要的她永遠給不了!」
說完,她倏地又抬手,一把將那點心再次打翻了出去。嚇得榮兒一個打戰,倒退了好幾步。
「哈!哈哈,呵呵呵……」
然後沈瀾沚開始笑,看著那點心發笑,笑聲中卻帶著酸楚,之後眼光又飄渺的望著四周的景致,越來越大聲的笑著,而後,眼睛裡開始泛出水霧,接著積聚成潭,最終落下串串珍珠。
她淡淡掃了一眼李辰汐,李辰汐也頗有些感慨的望著她,然後她突然道:
「你可知,我此刻為何會這麼痛苦嗎?」
「——你只是要求的太多了,不知足。」
李辰汐忍不住回答了她。
「哈!不知足?」
她好似有些吃驚,但眼淚依然沒有散去,盯著李辰汐道:
「是的,當你有一天遇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你就會不知足,而當為其費盡了千辛萬苦卻終成一場空,你便會痛苦,不甘的痛苦!」
李辰汐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因為她覺得,沈瀾沚的這句話,好像是有著那麼一點點道理。
今日的沈瀾沚似乎特別傷感,淚眼淒迷,清風吹亂鬢髮,衣袂微揚,幾乎讓人感覺到有幾許的滄桑。
「你知道,我因為什麼而不知足嗎?」
她又問,好像是在問李辰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