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微風帶著清幽的海棠花香,酥酥軟軟的撲進她的小鼻子裡,時不時的飄散下一陣海棠花的花瓣。
一個帶著面紗的少女,一個抱著長劍的少年,並排坐在這株海棠樹下。
纖細的柔荑輕輕的撫摸著他冷峻深刻的輪廓,高挺的鼻樑,斜飛入鬢的狂傲的眉,性感微翹的薄唇……
就這麼摸呀摸呀,他終於驚醒了!抱著懷裡的玄鐵仙劍一下彈出三丈外,就像被她『失手』扔進浴池裡的小白一樣,全身毛髮直豎,冷冷的瞪著她。
了了好笑的看著他:「靠,人家只不過調戲了你一下,吃了你幾塊冷豆腐,至於麼,小雲子,過來!」
這個雄偉的倒三角身材,雙腿修長筆直的酷男,叫雲。她是神女座下的劍侍。換句話說,就是侍從。在巫山,所有的人都是神女的僕人。嘿嘿,當然也包括這個冷酷美男。
十年裡的每一天,他都伴著她度過。高興地時候呢,她叫他雲大哥,不高興的時候呢,她叫他小雲子。
雲冷冷的盯著她的小魔爪,一動不動。
「你再不過來,我就哭給你看。」
雲淡然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難色。
整個巫山的人都不敢惹她哭,因為神女的存在,巫山上聚滿了仙靈之氣,整個巫山的天氣會隨著她的心情的變化而變換,她高興就是陽光燦爛的春天,她要是傷心,那就是蕭瑟的秋天……(以此類推)。
記得她六歲那年,雲剛剛被送來巫山為奴,了了因為看到了極品小帥鍋,直接就像一匹小母狼一樣兩眼發光綠的撲上去要親親,結果,被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冰山小酷男直接提溜起來就扔出了十幾丈遠。因此雲被冰藍長老罰在思過崖上面壁三年。也就是那天晚上她因為小小的自尊心受損,哭了一個晚上,然後下了整個晚上的大暴雨。第二天,因為神宮裡排水系統不太好,積水過多,大家在神宮裡足足劃了三天的小船。
雲抬起頭,看看巫山的天空,隱約的有些秋意了。於是,為了巫山全體工作人員著想,他視死如歸的走到仙兒的面前,又坐回到了她的身邊。
「雲大哥,再過兩天就是我的十六歲生日,我終於可以揭開面紗活在陽光底下了。我好高興啊。」
瞬間陽光明媚,如同普照萬物的溫暖春暉。
她小手捏住他堅毅的下巴,隔著面紗,飛快在他的唇上偷了一個淺吻。他的臉頰微紅,趕緊轉過他那堅毅的側臉。
「轉過來,看著我。」
雲別著頭,紅著臉跟自己較了半天的勁,思想鬥爭ing……這才轉過頭來。
她早已摘下面紗,臉部肌肉紋絲不動僵硬的保持了三分鐘——那個她自認為迷一群電倒一片的回眸一笑。
他驚歎不已——世間竟然有如此美麗的一張臉。
她燦然一笑,天地失色:「我美嗎。」
為了達到魅惑冷雲,顛倒眾生瞬間秒殺的效果,那妖嬈一笑是她可是對著鏡子練了小半年了的。
雲恍惚的點點頭,然後是飛快的點著頭。
了了撲過去,衝進雲的懷裡,用纖纖玉指戳著他結實強健的胸肌:「雲大哥可是第一個看到我容貌的人,嗯?竟然連一句讚美的話都捨不得說嗎?」
她知道雲有個迴腸蕩氣的名字叫赫連雲。複姓赫連,是凝香國的貴族。不過奇怪的是,被送來巫山當僕人快十年了,他的家人重來沒有接過他。她問過他這其中的原因,但是他沒有告訴他,因為他是啞巴。
「天賜你這般俊秀的容貌,怎麼捨得讓啞巴呢。」
雲冷冷的轉過頭去,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
他用他特有的眼神——那種既冰冷又溫柔得眼神告訴她:因為說不出話,他失去了和人交流的能力。從小到大,她調皮的捉弄他,挑逗他,只是為了讓不讓他的世界變成沒有人性的灰色。因為除了她和他手中的劍,他不會再理會第三個人……或者東西。
了了眨巴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很吃力的解讀著他的目光,汗滴滴的……
「雲大哥,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不會想我想得吃不下筷子,嚥不下碗啊?」
雲酷酷的白了她一眼:想得美。
了了這回讀懂了,捲起袖子剛想發飆,遠處的長廊,走來了三位衣袂飄飄的宮女。雲冷冷的瞥了她們一眼,一個漂亮的旋身,飛得無影無蹤了。
了了趕緊戴上面紗:「寒~~~到底誰是主子,比我還拽。」
經過了了的調教,宮女們都已經不知道下跪是怎麼一回事了,婢女B直接鞠躬,跟小日本似地:「宮主,宇文先生請您去萱草書院學習新的功課。」
此時她身上已不見了剛才的天真浪漫,一身華貴逼人的氣息,懶懶道:「嗯,本宮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