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這群人來的很突兀,戰力也很強,他們都是統一的輕紗罩面,看不清容貌,而且使用的武技也很簡單,但是戰力卻很驚人。」宋柯沉聲說道:「只是光憑這些,還不足以知道他們是誰!唉······侯爺,是我沒用,你要是處分的話,我絕不會有任何怨言的,所有人都死了,我活著也真的沒什麼意思了。」
「算了,老宋,你我兄弟多年,我也不是真的怪你,我心思有些亂,所以說話可能有些不中聽,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啊。」張可有些頹然的說道。
「侯爺,即便是您不處罰我,我也不能放過我自己的,請王爺准我戴罪立功的機會,我一定要查出這群混蛋到底是什麼人,不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我宋柯誓不為人。」
張可沒在說話,此時,他知道自己的話,對於宋柯來說,已經不具備太多的說服力了,所以,他理智的選擇了沉默。
「告辭了,侯爺!」宋柯也不再廢話,轉身走出了這件密室。
宋柯走了,張可卻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心中隱隱的有一種後悔的感覺,自己這樣做真的是正確的嗎?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寶藏,賠上這麼多兄弟的性命,真的值得嗎?
「唉,也許我真的老了。」張可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是的,爹,你真的老了,您一輩子聰明,卻在這個時候,做出了這樣糊塗的事情來。」
張可的話音方落,一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他先是一驚,然後豁然轉過了自己的身體,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個聲音的主人。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乍見兒子歸來,張可同樣激動,可他的威嚴卻不允許他想女人一樣上前擁抱自己的兒子,只能佯裝平淡的說著。
「被馬賊劃了一刀而已。」天瑞淡淡的說道,他走到父親的身前,有些冷淡的說道:「爹,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必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傳說,自毀聲名呢?難道您就不怕受人唾罵嗎?」
「混賬!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你老子?出去混了一年長見識了?」張可憤怒的揚起了手,可終究還是沒有落下去,他轉過身,淡淡的說道:「這些事情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個小孩子就不要插手了,你剛剛回來,有些事情你還不瞭解,等什麼時候你休息好了,我們爺兒倆在好好的談談吧,回去休息吧。」
「父親,您變了,您變得讓我不認識您了,二十多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人,卻不想您居然能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來······」
「啪!」天瑞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張可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臉上,他滿臉怒氣,聲音亦是顫抖了起來,「我卑鄙?你這是在和你的父親說話嗎?你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連起碼的倫理綱常都不懂啦嗎?混賬,真是氣死老子了。」
「老子做著一切難道是為了自己嗎?你知道不知道你老子名義上是個王爺,可這個王爺卻只是個吃閒飯的王爺,屁大的事情都沒有,這是明升暗降,這是皇帝對你老子起了戒心,你說,作為一家之主,我能不為家裡著想嗎?」
「可您也用不著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升又如何?降又如何?高興了我們做這個王爺,不高興了我們就辭官不做,回家種田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啊!」天瑞反駁道。
「你懂個屁,辭官不做,你說的倒是痛快,我帶著這麼一大家子人回去喝西北風啊?」說著,張可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他繼續道:「天瑞,爹從小家裡窮,有時候連鍋都揭不開,吃一頓飽飯都是奢望,這樣的日子我能受,你也能受,可是,你大娘,還有你娘你妹妹,他們能受嗎?爹之所以如此做,只是希望能在百年之後,留點幸福的日子給你們。」
是的,他這樣做的確不是為了自己,作為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他不可能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考慮,他不想讓自己的後代子孫在過自己以前過的苦日子。
「爹,我知道你是在為這個家考慮,可是這樣做是錯的,為了自己能過上好日子,就要殘害人家的家庭嗎?不要在繼續下去了,懸崖勒馬還不晚的。」天瑞走到了張可的身前。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讓我在好好的想想。」張可疲憊的擺了擺手,示意天瑞可以出去了。
「好,爹,我希望您考慮清楚,首先我做個聲明,這個事情我不但不會幫您,我還會全力的阻止您,因為你要對付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天瑞說完,轉身離開了密室。
天瑞悶悶不樂的走了出來,逕自往紫蘭的草房行去,本想著勸說父親莫要幫助李陽,卻不成想自己的父親居然也是這場遊戲之中的一員,這讓他如何能開心的起來?
是夜,一顆碩大的石頭壓在了天瑞的心頭,壓得他有些喘不過起來,揮之不去,斬之不絕。
「哥,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高興?」天瑞的到來,讓紫蘭無比的緊張,手足無措的收拾了一番之後,才騰出了一個小小的可以坐的地方。
看著天瑞愁眉緊鎖的模樣,紫蘭輕聲詢問道。
「呵······」天瑞微微一笑,舒展開了眉頭,在這個女孩面前,他要時刻保持著笑容。
「我沒事,不用擔心的。」溺愛的揉了揉紫蘭的腦袋,天瑞繼續說道:「回來的時候,我碰到了羅叔,還有燕兒姑娘的父母。」
「真的!」紫蘭頓時跳了起來,說道:「太好了,他們沒事真是太好了,我真怕王爺······」。紫蘭頓住了,偷偷的看了一眼天瑞,沒有在說下去。
「怎麼不說了?紫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父親的所作所為了?」天瑞問道。
紫蘭低著腦袋,輕輕的點了點頭。
「唉·;······」天瑞重重的一聲歎息,躺倒在了紫蘭的腿上,他雙眼緊緊凝視著天花板,輕輕的問道:「紫蘭,我該怎麼做?」
紫蘭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能用力的攥緊了天瑞的手掌,以一種無聲的關懷,安慰著他。
漸漸的,天瑞閉上了眼睛了,無邊的疲憊侵襲著他的大腦,他暗暗的對自己說道,睡吧,睡醒了之後,便什麼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