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紫蘭從南霸天府中出來的時候,已是月上柳梢了,馬路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北風嗷嗷的吹著,就像是發瘋的野獸一般,甚是駭人。
並不明亮的月光下,紫蘭和南霸天慢慢的走著,天太晚了,南霸天不放心紫蘭一個人回去,於是自告奮勇的當起了護花使者,殊不知若是讓人看到,定會驚掉下巴,南霸天是誰?不辣手摧花就已經不錯了,怎麼可能當什麼護花使者呢?
「以後要是有什麼事的話,你完全可以來找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你送來一個小小的紙條,南霸天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和紫蘭聊了小半個晚上,雖然對於紫蘭的過去還不盡瞭解,可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了一點,於是,莫名的,他對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孩生出一種要保護她的心思來,最起碼,也要保護到天瑞回來。
「好。謝謝你了,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我一定會來找你的。真的很謝謝你,南大哥······」紫蘭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只能這樣稱呼你了。」
「這樣稱呼不是很好嗎!以前那個名字只屬於過去,現在我就是南霸天,潑皮地痞南霸天,叫我南大哥到是也沒有錯。哈哈!」南霸天笑著說道。
「以前的是什麼樣都不重要,佛祖不是說過嗎,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只要真心的悔改自己以前所犯下的錯誤,做到問心無愧,管他是潑皮地痞,還是謙謙君子呢。」紫蘭說道。
「好,這話南大哥愛聽,我們是活給自己的,其他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只要我們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其他的全都是狗屁,哈哈。」南霸天極其囂張的笑了起來。
紫蘭也笑了,自從天瑞走後,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南霸天以前雖然可惡透頂,但是現在,他卻是自己最好的聽眾,將內心的苦悶說出來,紫蘭的心情的確好了很多。
「只要做事多的起自己的良心,其它的全都是狗屁。」好似要將心中的苦悶全部都驅逐一般,紫蘭揚起頭,迎著呼嘯的北風,大聲的呼喊著。
於是乎,街道之上出現了兩個瘋狂的男女,他們歇斯底里的大聲呼喊著,誓要將自己所有的不快,全部都發洩出來,讓那些煩惱隨著這北風,盡數飄散吧,只不過,他們這點聲音,和那呼嘯有如狼嚎的北風相比,卻是渺小的太多太多了。
淮揚縣,縣丞李靖府內,李靖半閉著眼睛倚在軟榻上,悠然聽著幕簾前的歌女婉轉悠揚的美妙歌聲,微笑著問道:「陽兒,你的婚事我已經幫你準備的差不多了,下個月的初八,就讓你將紫雲娶過門來,你成親了,為父也就放心了。以後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面目英俊,輕衫白袍的俊郎青年,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身形頎長瀟灑,好一個翩翩濁世美男子;他身子端坐如山,一舉一動均是從容不迫,透露出優雅高貴的風度,讓人一見便會心生好感,卻不是李陽是誰?
「爹,你也知道我的心思,何必拿著婚事和我開玩笑呢?」李陽微微一笑,說道:「博陵侯,只是我借助的一個跳板而已,等著塊板子沒有用了,我還要在尋找一塊新的跳板。」
李靖看著意氣風發的兒子,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慨,自從老伴去世之後,他本可以在續一房太太的,可是他沒有,因為他怕如果真的再續一房的話,對兒子不好可怎麼辦?於是,這些年來,他可算是又當爹又當娘,現在兒子終於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以後便可以安安心心的養老了。
「爹,你這段時間派出去的人,可曾有雲天剛夫婦的消息?」李陽突然問道。
李靖搖了搖頭,說道:「這夫妻二人就像是從時間蒸發了一樣,一點消息也沒有。」
「爹,你要在多派些人手,雲天剛夫婦一有消息,不論付出多少代價,一定要將他們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抹殺,他們活著一天,我這心裡就一天不安靜。」李陽沉聲說道。
「我也知道,要是『玄鐵令』在我們手中的事情被傳出去,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這也是我急於和侯府結親的重要原因,我成親之後,便會住在國都,一方面探查『鐵樹銀花』的下落,還能收到侯府的保護,只不過,爹,您一個人留在這裡我卻是有些不放心啊。」
同時,他的心中又升起了另一個身影,那個讓他驚艷的女孩-紫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