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揚道:「只怕是有高手暗中調換了。」心中卻也詫異,白鶴乃是練氣還神級別,又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自他手中抽走合同,再行換做了傳單?若是有人接近,縱使白鶴不察,自己怎也沒有發覺?猛地想起一事,四下張望,卻不見有什麼可疑之人,只一個等身大的維尼熊布偶搖搖晃晃分開人叢,似要離去。
周大揚大喜,喊道:「是師父麼?師父?」那維尼熊公仔聞聲一呆,加緊步子離開,眾人一驚,齊向那公仔看去時,竟不知它是何時出現的。
小藍怔了半晌,記起適才白鶴與周大揚交手時,這只公仔便護在自己身前,那時她只道是聖誕節前期的宣傳人偶,倒也沒有在意,此時聽周大揚提及陸幸,忽地心中一暖,大聲道:「木頭!」
「維尼熊」身子猛地一頓,終於站定身子,取下了頭套,回身對眾人一笑,眉目清朗、笑容依然,只多了幾分長年遊歷在外的風塵困頓之色,卻不是陸幸是誰?
周大揚等一起大喜,幾人施展階位輕功便撲了上去,這四人飛身而至撲住一隻大熊,圍觀眾人無不大樂。千慧瞧瞧小藍,瞧瞧眾人,又瞧瞧陸幸,認出他正是當日在公車上扶住自己的青年男子,心中驀地生出一股溫暖之意,「我總算是再見到你拉。」
陸幸身著熊裝甚是不便,待與眾人一一見禮之後,伸手撥開人叢,走到白鶴道長面前,對他抱拳一禮,道:「晚輩陸幸,參見白鶴前輩。少室山一別,前輩身子康健依舊,可喜可賀。」他雖是抱拳,模樣卻是兩隻熊爪,看上去甚是滑稽,千慧瞧在眼裡,忍不住「噗嗤」一笑。
白鶴道長又是尷尬,又是害怕,苦笑道:「陸大俠要是早說一聲,我們也不會……唉,誰想得到這小小一間武館是您的呢?您要喜歡開館子,我們都搬出了燕京,這燕京地區的武館您就包辦了吧!」
陸幸笑道:「前輩說哪裡話了?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有這麼一間武館,我幾個弟子與我鬧著玩呢,前輩,武術學習貴在交流,今後您的弟子也可來我武館,我的弟子也可去你武館,弟子互相學習,武學才能不斷發展。此事看在我面上,就這麼算了,如何?」
白鶴哪有其他想法,當下深深一揖,道:「敢不遵陸大俠號令?貧道告辭了。」千慧道:「且慢,你們毆打這宅子的主人,逼他交出宅子,這事怎麼算?今後不得騷擾他!聽到沒?」
陸幸瞧了千慧一眼,心道:「這小姑娘雖說任性,倒也是慷慨豪邁,想的也很周到。」
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房東大叔道:「我適才就想說,這……這宅子已不是我的了。」
眾人都是一呆,千慧道:「好啊!你們還巧取豪奪!搶走大叔的宅子!」無念急道:「哪有此事?大叔,你也沒和我們說過,這宅子不是你的,那是誰的?」
房東大叔道:「我不知道,前些日子有位年輕人花大價錢買下了我的宅子,是我買來價格的好幾倍,我當然要做這買賣啦!今天本要過來和小藍說這件事,哪料路上撞見這幾位武館的朋友,就……」
白鶴怒道:「有人買下了宅子?誰這麼大膽?不知道是陸大俠在此開館麼?你回去告訴他,要他今後租金也不用收啦,陸大俠在他屋子裡開館,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陸幸道:「那倒不必了,只不知那位先生可能聯繫得到?既然此刻宅子易主,我們該當問他續租才對。」房東道:「我也不知道,他只跟我說,那晚上有位小姑娘為他唱了首歌,他很是感激,一隻口琴份量太輕,就將這宅子轉手送她算了。」
千慧「啊」地一聲,自懷中取出那只口琴,道:「原來是他……是他……可他為什麼要為我送這麼重的禮?」
陸幸眼見口琴,不由得神色一變,道:「這口琴的主人,眼睛是紅色的?」千慧道:「不錯,你怎麼知道的?」
陸幸道:「原來是小顧。」眾人都道:「是小顧?」陸幸道:「不錯,你可知那個人現在何處?」
千慧見他凝視自己,忽覺有些緊張,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歌唱完了,他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