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太奇道:「清剛之氣?那又是什麼武功了?」
食神道:「他也只是約略提起,究竟是怎樣一門功夫,我也不太瞭然,只是我想以陸老弟這麼低調的性子,既然能對人說起他自創的武功,那必定非同小可。既然他親自出手了,不久便有捷報傳來,我們就在這裡安心飲酒吧。」說著在千慧面前斟了杯酒,道,「小姑娘,這酒叫做『楊枝玉露』,是我用嶺南荔枝和六月雪水釀出的果酒,味道特別得很,外面可喝不到的。」
千慧奇道:「可現在是冬天,哪來的荔枝和六月雪?」
食神大是得意:「此中緣由嘛……」話音未落,卻聽屋外轟然一響,似有煙火爆竹一類物事炸開。傅緲等人都是一怔:「丐幫今日怎麼回事?這是三度傳訊了?」
尹正太哼了一聲:「管他呢,既然陸大木頭在場,萬事有他擺平。」眾人都是一笑,便也不再多言。
千慧心中好奇,不由問道:「我聽說陸幸的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他真的這麼厲害?還有你們也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你們……你們也都那麼相信那個陸幸嗎?」
眾人相視一笑,傅緲道:「他前些年或許還毛糙了些,但如今嘛……」眼望空中煙火,忽道,「小妹妹,你記得去年首都的奧林匹克運動會開幕麼?」
千慧不知他何以提及這個,接口道:「記得啊。咱們的火炬手吊著鋼絲飛上天去,點燃了火炬,那一幕震撼人心,學校還以此展開了徵文活動。」
傅緲道:「若沒陸兄在啊,咱們的火炬手還真的飛不了天呢。那時西方壞心眼的右翼分子夥同藏邊異人,想要破壞開幕儀式,他們在火炬手的鋼絲上動了手腳,要他在直播中摔了下來,那便大大墮了我國國威。」
千慧全然不知此事,不由「啊」地一聲:「竟有這樣的事,我可全然不知道……後來怎樣?」
傅緲道:「陸兄知悉了他們的陰謀,將他們都擊敗了,但是其時火炬手行將飛天,要提醒工作人員更換鋼絲,卻已有所不及——」
食神搶道:「於是他便借格雷佐的秘技,將鋼絲接在了火炬手的身上,格雷佐是一個魔術師——只不過臨時移花接木,難免有些似是而非,你看電視直播之際,火炬手飛天的樣子動作有些窒滯,便是因此之故。但是陸老弟為了掩護格雷佐,以一人之力獨抗十餘名高手,卻是身中數彈,養了許久才好——眾人槍戰之際正逢開幕式煙火大盛,因此外人也沒聽到槍聲。」
千慧聽得怔怔出神,道:「那他真了不起。」
傅緲道:「那一役名傳天下,此後知悉內中情由的階位武林之人,身前身後,無不喊一句『陸大俠』,武林各派念著陸家百年濟世的淵源,這一年間每見陸幸口訊傳到,無不凜然遵從。陸兄雖還年輕,但隱隱已有當代階位武林盟主的氣魄了。」
千慧還是初次聽人提及階位武林之事,只聽得靜靜有味,問道:「因此你們也都相信陸幸,聽他的話了麼?」
食神道:「他為我們幾個人查出了仇人兇手,替我們了卻了大仇,自是我們的恩人,我們聽他之令,倒不全是因為那次之故。」
小恩道:「他是你們的恩人,卻不是我的,他害得我和爸爸幾年見不到面,哼……我才不原諒他!」她口中如此說,畢竟也沒顯出怒容,「他要是真有能耐,怎地找不到我爸爸在哪裡?」
尹正太道:「你這也不能冤枉木頭,社長自己躲了起來,誰找得到了?以他的本領,想也不會有事。」小恩「哼」地一聲,這才不說話了。
千慧點了點頭,她雖聽不懂眾人所說言語,但見這許多奇人異士都對陸幸如此推崇,也不免對他生出幾分好感來,想到這樣一個「大人物」自曝「四級不過」的醜事,只是為了勸慰自己,忽沒來由地臉上一熱,喃喃地道:「那他今天會來麼?」
食神道:「他要是敢不來,我才不饒他呢!」
只聽門後一聲大響,窗戶穿了個大洞,一名衣衫襤褸、滿身鮮血的漢子躍了進來,口中道:「諸位,請施以援手……」一言未絕,便即撲倒在地,千慧吃了一驚,不禁喊出聲來。尹正太道:「丐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