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譜,可有連接著舊時船閘的機關?那機關能用人力打開麼?」這般在腦中搜索片刻,獲知打開船閘的水輪是在百尺開外。原來國家也預見得日後水患,當年並未將那機關移除,子虛縣廢棄原地並未重建,那也是作為一處洩洪去處。
陸幸心中暗喜,此時他一口氣將盡,便即游上水面換氣,忽然眼前星門閃爍,卻聽一個少女的聲音說道:「終於來了麼?」陸幸聽得那聲音正是凌瑞琪,不由得大吃一驚,星門深處,似有個背影立在遠方,陸幸慌忙伸手去捉,「嘩啦」一聲,他人已浮出水面,那影子卻消失不見。
他呆呆地在水面停了片刻,眼前光柱閃爍,一人游至面前,道:「怎樣?」正是賈治國,水流甚急,他勉力游至,已有些氣息不繼。
陸幸道:「我尋到閘門了,但是卻打不開,這便去推動機關試試。直接推門不成,若是去推槓桿齒輪,那就好些。」賈治國道:「那些都是內部設施,多半是在大堤之中。」
陸幸道:「那是舊時大堤的設施,是在這大堤底下。」說著一個猛子潛下,果在堤下瞥見了數百個交互卡住的金屬齒輪,輪末端以鋼樑銜接閘門,顯是負責開閘的機關。猛聽賈治國喝道:「是誰?」
陸幸浮上水面,道:「怎麼了?」賈治國道:「剛才有幾個身影扎入水中,瞧樣子像是藏原四鬼,我想他們是聽見我們說話啦,你在水下沒見著?」
陸幸搖頭道:「沒有,我瞧那些金屬齒輪等閒也難動搖,還是要借助機械之力。」賈治國道:「那怎麼辦?」
陸幸道:「除非那些機械還沒有失靈。」說著在驚天譜中調出控制室的按鈕用法,氣貫丹田,朗聲道:「莫先生,您可還在控制室麼?可見到右側運轉台上的幾個黃色按鈕?左手數第三個。」
莫先生聲音遠遠傳來,道:「見到了。」陸幸高聲道:「您打開電閘,按下去試試!」
過不多時,莫先生道:「我已按了下去。」
陸幸只聽江中嗡嗡作響,隨後便無甚動靜,不由一怔,又叫道:「左手數第二個呢?」聲音傳出,不多時腳下「嘎吱」大響,似是大地一晃,轟隆隆一聲巨響,上游江水本被攔在人工湖中,此時忽然作九道水柱,自洩洪口中傾盆注下,筆直向左側村莊灌去!眾村民本在水中掙扎,無不失聲驚叫。
陸幸大吃一驚,忙道:「停!停!那是向村莊洩洪的通道!」沉吟道:「向村莊洩洪可以,看來不是機器失靈。」
頭頂莫先生道:「我已關閉了開關。」
他二人內力深厚,水聲中對話無礙,眾村民聽得二人交談,心驚之餘也不知發生何事,無不高聲喝罵。
賈治國道:「若是實在不行,也唯有丟卒保帥,犧牲這些村莊了。」
陸幸搖頭道:「不成。」心中大是奇怪,既然驚天譜中開啟洪道的方式並無謬誤,為何獨打不開子虛縣的通路?當即深吸口氣,三度潛下水中去看,忽然眼前一亮,原來一根鋼樑之上,赫然壓了塊巨石!陸幸心道:「這石塊卡在鋼樑齒輪交匯之處,是以機關運轉不靈。」當下湊近身子,發力去推,這石塊幾有一人高矮,足近千斤,想是連日來水勢見漲,自山壁上沖刷跌落。陸幸一掌推出,石塊微微一晃,卻沒給他推開。
陸幸運起陸家內功,急使猛勁再推,那石塊劇烈震動數下,向旁挪了數尺,鋼樑「喀拉拉」一聲,向旁拔起數米。陸幸大喜,心想看來有效,當即要發力再推,忽聽身後水聲響動,一股極大力道湧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