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一驚,還道他想昏了頭,紛紛道:「你知道什麼了?」
陸幸喜道:「我知道怎麼出去了!這條路沒有錯,小顧沒有走錯路!」周大揚「啊」地一聲:「可……可這裡分明沒有出路啊!」
陸幸道:「墨白公所與墨月崖距離銷金窟都近……銷金窟離萬安集團很近,而這裡,這裡就是……」
他說得語無倫次,眾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陸幸一時解釋不清,突然躍到牆邊,道:「這是有機玻璃,卻不是石壁!」說著一拳轟出,正是「催堤破城手」的功夫,「砰」地一聲巨響,直砸在牆壁之上。
眾人都是一呆,心想這無論是有機玻璃還是石壁,只要是在地下,你縱然砸破了牆壁,又有甚作用?正自奇怪間,猛然間眼前一亮,一道細微光芒漏了進來。
「咦,那是天光!」
陸幸深吸口氣,又一拳擊在同一處所在,只聽得「喀拉拉」一聲巨響,那有機玻璃應聲碎裂,霎時間晨光透入,直照亮了室內每一處角落!
眾人驚喜交集,齊湊到那孔洞向外看去,只覺勁風撲面,刮得臉上生疼,但那空氣潮濕溫軟,說不出地清新宜人。而眼前光芒耀目,無數建築鱗次櫛比,目力所及,遠遠地望不到盡頭,周大揚呆了半晌,怔怔道:「這……這不會又是哪一處地下區域吧?好大,比銷金窟還大得多!不對……這不是地下……」
任你人工開闊的空間何等寬闊,畢竟比不得自然生成的地面廣大,但見得天穹地蓋,紅雲遍天,眾人一聲歡呼,這情景赫然是已到了地面!而眼見紅日初生,冉冉而起,正是清晨時分——這輪紅日雖不及地下城人工太陽那般四季耀眼,但卻自有一股凜然氣勢。
陸幸與凌瑞琪對視一眼,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他們歷經磨難,終究還是回到了地上。
向下看去,但見車輛來去,卻是身處在百米高處。眾人心中恍然,原來適才上升數百米,非但早已過了地面,還是身在高層建築的中段,只是這建築沒有窗戶,是以眾人並不知道,還以為是仍在地下。
想到此處,眾人都是喜不自勝,百米高度對於常人來說難以下去,但對他們階位高手而言,卻已是安全之地。十八羅漢率先開路,抱著孩子們先下樓去。
洪日慶咦了一聲:「我們似是身處高層建築屋的中間,這是……這是萬安的倒懸樓!我們在萬安倒懸樓的中間!」周大揚撓頭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可有些不明白了。」
「陸幸,這是怎麼回事?你怎知道打開有機玻璃,便是地上了?」胡老師問道。
陸幸道:「當日萬安城主莫先生對我言道,萬安房產中另有一處通向裡社的通道,只是我絕對找不到而已,適才我想到倒懸樓,又想到這一路過來的方位,便猜到慕容先生所說的這一處出口,正是萬安房產左近。」
他說到此處,發覺自己兀自將凌瑞琪抱在懷中,臉上一紅,忙將她放了開來。周大揚奇道:「縱然是萬安附近,你怎知道我們是在倒懸樓?」
陸幸道:「下面的六合陣已距地面很近,這階梯卻向上足有二百米多,我猜想非但是已到了地面,而且還是超過了地面許多的高度。」周大揚道:「因此你便猜到是倒懸樓了,師父你真是聰明!」
胡老師向外一望,沉吟道:「原來這些有機玻璃正是萬安倒懸樓的反光玻璃。」
陸幸道:「當日我上倒懸樓時,說是在倒懸樓的菱形中間開宴會,但我卻始終覺得高度不對,那分明不只是中間,而是到了最高處——而後來與莫先生從『中間』到頂樓平台,看樣子是上了許多樓層,但實際距離卻只有幾十米而已。那時我心中奇怪,卻也沒有多想。」
他吁了口氣,又道,「但此時我卻明白了,因為萬安倒懸樓自第一層到中間層,根本就是通向裡社的階梯所在——也就是我們此刻所處之處。
只有中間層到最高層,才是對外開放的。在那不到一半的空間內,層層疊疊地置了全部的樓層,是以電梯移動雖慢,顯示樓層卻是極多——我這才會有那錯覺。
萬安城中客房從來不設窗戶,便是生怕有人向外望去,在高度中發現破綻,從而窺破這一機關設計。」
眾人都道:「原來如此!」透過那窟窿向上望去,果然正是在倒懸樓的中間以下。
胡老師歎氣道:「萬安與裡社自來有許多交易,萬安城主煞費苦心,將這地點安排在倒懸樓中,這設計真是巧妙。但現在這機關被我們看破,我們自此出去,萬安麻煩不小——裡社經此一役本已元氣大傷,若再被萬安拋棄,只怕再無出頭之日,難怪慕容墨月說這是社長機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帶外人自這密道出去。」
眾人說話之間,身後爆炸聲大作,洪日慶道:「只怕特種部隊發現了此處,我們快走!」眾人都道不錯,透窗向下望去,此時孩子們與十八羅漢已轉移下地,經此一鬧,不少萬安員工正自向上張望,胡老師皺眉道:「限階之約!」托缽僧自身上取出繩子,道:「裝個樣子。」說著在身上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