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驚門挽著劉靜退出數丈,眼中露出奇怪之色,沉聲道:「好快的刀,這刀法是日本的……」櫻花道場主人瞧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錯,竟能避過了。」
只聽社長道:「我令你們不可中斷行功,你何以不聽我令?」
櫻花道場主人道:「社長恕罪,在下先料理了這幾個小賊,我們再重新開始不遲。」手中武士刀隱含血跡,緩緩豎立起來。
這變故兔起雀落,眾CEO無不駭然。其實剛才事態緊急,雖說社長下令,但他們中也已有數人想飛身過來,阻止厲驚門劉靜救人,只是八卦鋼柱雖與塔尖等高,間距卻有三丈,鋼柱頂端無法助跑,他們雖個個功夫卓絕,但輕功平常些的也躍不過來,這麼略一猶豫,卻見櫻花道場主人星丸跳擲般撲至——他飛躍、辯位、出劍、刺人一氣呵成,武功之高遠出眾CEO逆料。
眾人本想櫻花道場主人行事低調,武功縱高,也不過練氣還神初階上下,哪知他這一撲一劍的功力,竟不在四大執掌之下!眼見有他到場,眾人心中一定,均想厲驚門三人絕非敵手。
周大揚暗暗叫苦,眼見一招之間,厲驚門與劉靜已受劍創,這櫻花道場主人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但當此境地,也唯有迎頭而上,三人站了開來,成鼎足之勢圍住了他。
櫻花道場主人望了社長一眼,低聲道:「社長放心,在下定不辱命。」說著武士刀一晃,劍光直向劉靜逼去,劉靜大駭,使出過庭步要避,哪知他刀光一綻只是虛招,劍刃一轉,竟改向凌瑞琪刺去!
眾CEO齊聲驚呼,待要制止他時,卻已有所不及——若是社長那柄連著電線的長劍刺入凌瑞琪體內,那便是完成了驚天譜的轉移,凌瑞琪腦中的驚天譜將會循著電線,直接傳回裡社主機之中。可櫻花道場主人手中武士刀卻是一柄普通兵刃,他這一劍之出,那只能送了凌瑞琪性命而已!
眾人心中驚異,還道櫻花道場主人一時緊張,將這要事忘了,但此刻相距卻遠,櫻花道場主人這一刀去得又快,無論如何不及救援。而周大揚三人注意力都在防禦自身上,哪裡料得到他一刀方位忽變,竟是向凌瑞琪刺去?
刀光燦然,淒絕明艷,當真是宛若櫻花也似,凌瑞琪心中一呼,卻是連喊都不及喊出,眼睜睜地見著那刀刺落。
霎時間身影一晃,卻有一隻手遠遠伸過,握住了武士刀刃,刀身一顫,竟不能再向前分毫。櫻花道場主人「咦」地一聲,側頭看去,所見的卻是一張金色面具。
來人竟是裡社社長!
裡社社長伸手握住刀身,站定身子道:「這一刀若是被你刺下,那可不成呢。」說著哈哈一笑,「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他在片刻之前接不住周大揚一拳,此時面對櫻花道場主人神鬼莫測的一刀,卻能穩穩握住——不消多說,先前的種種情狀自是假裝的,只是他為何如此?
周大揚等人都驚得呆了,渾不知發生了什麼,卻聽櫻花道場主人道:「原來如此,難怪社長你適才一劍遲遲不刺,等的就是我麼?」
社長不答,只道:「難怪內力總量不足,原來是你暗中留了真氣,否則八卦真氣循環生剋,絕不至轉而震碎水槽。」
二人面具一金一銀,服飾一個寬鬆、一個緊窄,這般面面相對,非但給人一種對稱之感,更透出一番詭異來。眾CEO都想,「原來社長適才是故意裝病,而櫻花道場主人留了內力,那是為什麼?」
櫻花道場主人接口道:「難怪社長要將看守驚天譜的任務交給我,果然在試探我嗎?」
社長依舊不答,只道:「難怪當日凌繼業死前,你特地拜訪毒皇。你為的只是拿到那一種『百日醉』,令人呼吸心跳暫停,卻不死去。」一旁毒皇「啊」地一聲。
兩人四句話中,每一句中都有「難道」,但語氣均甚是確定,顯然都是坐實了對方所為,四句話說完,二人均是默然不語,眾CEO裡心思精明的,已隱隱猜出這其中有個重大圈套。忽聽得凌瑞琪道:「你們說……我爸爸……那是什麼意思?」她此時全身僵硬,原本說不出話來,但父女連心,忽然聽得父親消息,也不知哪裡生出一股力氣來。
社長也不回頭看她,只道:「你急著殺死驚天譜,看來非但已得到了原液,還在其中浸泡過了。此刻凌繼業是在你手中?還是已給你殺了滅口?」
櫻花道場主人道:「他死與不死,並不重要。」直到這一句話時,他才真正算是回答了社長問話。凌瑞琪「啊」地一聲輕呼,心中震駭莫名,因為聽二人話中之意,自己父親赫然是生死未知,她想要再問時,卻是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