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社長也訓斥道:「小恩,我社不干涉社員自由,CEO只要不傷害社團利益,他愛做什麼便做什麼,區區著裝又算什麼了?你也忒是無禮。
一旁食神哈哈大笑道:「說得是啊,便是把內褲戴在頭上,我們也不會說他的不是。」眾人一怔,都在心裡發笑,櫻花道場主人一言不發,站回「離位」一側。
此時八人分佔一處方位,將十丈高塔圍作一圈,八人都不言語,但神情均已轉肅然,裡社社長「嗯」地一聲:「既然都已到位,那也是開始的時候了。」他轉頭看了凌瑞琪一眼,溫言道,「凌小姐準備好了麼?」
凌瑞琪知道自己命不久長,當即勉強一笑:「我是想說沒準備好,卻也不好意思令你們等我。不必多說了,開始吧!」
墨月崖常年風大,凌瑞琪身子嬌弱,似是隨時要給吹下塔來,但這一番話卻沒給風吹得散了,雖說語音微微顫抖,但作為身無內功的普通人,能說得完整已屬不易,塔下眾人聽在耳中無不暗自叫好。
凌瑞琪吸一口氣,月白衣衫給吹得獵獵作響,神情雖說稚弱,卻沒惶恐不安之色,忽自語道:「人家一直覺得,昂首挺胸像烈士一樣的死法,很不適合女生,不過社長大人……我這樣子還算好看吧?就算不是女生的那種好看,但至少……還挺帥氣的。」
社長凝視她半晌,似是要透過面具將她看清,忽半調笑地道:「若是我年輕二十歲,便不顧一切也要救凌小姐的。」
凌瑞琪微笑道:「謝啦,這半個月來,這句話算是最令我開心的。」她向塔中央水槽一望,問道,「我是要進去麼?」
社長點了點頭,那裡不知何時多了段階梯。
凌瑞琪登上階梯,在最高處微微一頓,伸足向那些紅色液體探去。那液體甚是溫潤,她吸一口氣,便即輕躍下去,水槽甚深,頃刻將她吞沒,只聽「轟隆」一聲,頭上空間卻被封住了。凌瑞琪心中一沉,想到:「看來我要被淹死了,不過……總比血肉模糊的死法好些。」她不會游泳,在水中嗆了一聲,似覺是可以呼吸,不由又是一怔,當即睜開眼來。
只見裡社社長一揮手道:「各位準備了!」
凌瑞琪身在水槽之中,隱隱聽得四面八方俱有轟然響聲,似是什麼物事自地下升起,她這水槽位於塔頂至高中央,比社長處所還要更高幾分,對四下情形看得清楚。只見八根鋼柱依著八卦方位,分於CEO們腳下升起,將他們緩緩抬起。
她心中詫異至極,雖是可以呼吸,週身卻越來越是酸麻,半分動彈不得,只見八根鋼柱越升越高,漸與塔高齊平,且柱身都現出不同顏色來。那犁叔的「乾卦柱」通體天青,食神的「坎卦柱」一派水藍,色澤均與八卦對應卦象相同。
只見社長拍一拍手,叫道:「準備!」凌瑞琪身子一麻,身畔無數氣泡泛起,她側頭看時,連接水槽的電線原來也正是八色,與那八卦鋼柱相應。忽聽柱身上異響不絕,卻是柱端均有平台現出,每座平台均為八卦卦爻,八位CEO各出一掌,抵在那卦爻之上。
凌瑞琪見這姿勢,知道這是武林高手輸送內力的狀態,心中忽地一酸,想起了陸幸來,只見身畔液體氣泡越泛越多,顯是被高手們內力所激,產生了什麼奇異變化。凌瑞琪不明所以,但覺意識與身子分得開了,腦中思緒不斷,身子卻越來越是僵硬,半分不受控制。
隱隱聽得社長道:「內力似是不足,各位再加把勁。」凌瑞琪腦中一暈,只見有什麼物事自水槽底部升起,將自己牢牢縛住——她週身觸覺似已喪失,並沒覺得不適,卻只是詫異,猛聽得石破天驚地一聲大響,水槽轟然而碎,紅色液體四下噴出,濺了社長一身。
眾CEO都是「咦」地一聲,似頗出意料之外。
社長卻回過頭來道:「凌小姐,準備已然終了,這便要開始了!」
凌瑞琪勉強側頭,自己竟是被縛在一座十字架上,看來剛才自水槽底升起的便是此物,此時她衣衫貼著肌膚,身子濕漉漉地略顯透明,不由微覺害羞,說道:「我……」舌頭一動,卻覺半分力氣也無,似是連聲帶都已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