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太「嘿」地一聲,看著陸幸道:「原來你也是練氣還神,那我不必留情了!」說著一劍斬去,陸幸縱身欲避,忽然身子一緊,原來手臂被他鎖鏈纏住,難以與之拉開距離。尹正太出劍本快,在近距離內的連斬連擊正是其長項,一般高手若要抵擋,多半是施展輕功一邊後退,一邊徐圖破解,但在這劍鏈配合的技巧之下,卻又難以實現。
陸幸從未見過這等遠近一體,未近身已能制敵的功夫,只覺自己每一步方略都被尹正太料中,每每避過一劍,便須跨上一步,被迫與之拉近距離,心中不由一寒:「我這每一步閃避,似乎都是他所期望,如此下去非敗不可,但他劍勢如此凌厲,不閃避卻又不成。」
正尋思間,尹正太鏈條如活了一般,自陸幸手臂上鬆開,兜過來攻他後背,這鏈條雖說極細,但附著內家真力,陸幸也不敢被之擊中,他此時前,左,右三方均能閃避,心道:「難道你此刻又能算到我躲向何處?」
抬頭看時,尹正太一劍平平砍落,眼見不論陸幸是向前,向左還是向右,都難脫他這一劍波及範圍。陸幸大駭,知道若要避過唯有後退——但後面卻是鎖鏈,這一招當真是猶如天羅地網,教人避無可避!
便在此時,他神絡威能發揮,心念一動,自然而然地伸手向後,握住了那鏈條一端,隨後退了半步,避過了這一劍。只是被那鏈條內勁一震,手背已然鮮血飛濺,這一招當然沒能算破解,但陸幸自恃已是自己能受到的最小傷害。
就在自我慶幸的當口,尹正太手中長劍一晃,已向他咽喉指去!
陸幸心中一片冰涼,他這時右手在後面握住鐵鏈,而尹正太這一劍正從他右側刺來,他便是豁出右手不要去握住那劍,也已決計來不及了,左手距離那劍卻遠,方位上更是不及。
尹正太先前那一劍居中而下,無論下一招要刺向左邊還是右邊,距離都是相等的。換而言之,他早已料到陸幸會伸手向後握住鐵鏈,無論是伸出哪只手去,他都會依循左右,衍生相應變化。
「他早在第一招出手,便算準了我只能有伸手握住鐵鏈那一招破法,這簡直是如下棋一般精準的劍術,我自以為剛才那一招犧牲右手是一記妙招,但在高手眼中卻早已算到了!」
尹正太一劍刺出,眼見陸幸避無可避,就要血濺當場,眾人驚呼聲中,尹正太似是不願傷他性命,那劍略略下垂,去向不是陸幸咽喉,而是他肩胛所在——肩胛一旦穿透,任你武功了得,也已沒了抗拒之力。
便在他長劍及體的一瞬之間,只聽「嗡」地一聲,另一柄劍從旁伸來,輕輕將劍架住,兩劍劍尖相抵,都是稍稍彎曲。眾人眼前一花,卻見一個身著休閒襯衫的男子手持那劍,擋住了尹正太。
陸幸眼看這男子時,不由驚喜交集,他長髮披肩不過三十歲年紀,衝自己微笑道:「陸兄,我們又見面了。」赫然竟是傅緲。
尹正太皺眉道:「你做什麼?」
傅渺笑道:「小鬼沒大沒小,便是這麼對師父說話的麼?」尹正太別過了頭,卻不理他,裡社中人齊道:「傅大人好。」小恩則一臉歡喜,跑上來攙著他手,笑道:「傅叔叔你也來啦!」
陸幸等人心頭一震,心想原來傅渺也是裡社中人,聽他言語,似乎還是尹正太的老師,多半也是裡社十三位CEO之一,此間裡社三位CEO在此,如何能逃出生天?只見傅渺轉過頭來,對陸幸道:「陸兄,在下正是裡社十三位CEO之一,先前對你隱瞞身份,甚感過意不去。」
「果然。」陸幸苦笑點頭。
卻聽尹正太道:「這些人來此是為了驚天譜,師父你擋下我的劍是什麼緣故?要偏幫外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