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一拍手道：「那是棉絮！」
陸幸一呆，隨即恍然，眼見厲驚門每每一爪一掌在周大揚身畔劃過，那細微物事便飛濺而出。厲驚門的手掌蘊含外家階位神功，厲害處不遜於一件兵刃，這掌力波及之處，登時便將周大揚的厚棉夾克劃出道道口子，裡面包含的棉絮自然漏出。
「他這棉衣似乎是加工過的，你看那些棉粒一點都不蓬鬆。」小顧道，「因此看似是尋常棉衣，裡面的棉絮都是壓縮為粒狀的！所附帶的棉絮量是尋常冬衣的數倍。」
陸幸恍然道：「你是說大揚依靠這些棉絮作為緩衝，卸去了厲驚門的掌力麼？」
小顧笑道：「不錯，國際武道大會對於服裝沒有精確限定。他這件衣服相當於半件護甲了……雖說防禦力並不很高，但配合周大揚本身的武功造詣來說，這件衣服也有一定防禦效果。」
陸幸點了點頭，武道大會的規則他可沒仔細研讀過，周大揚顯然不同，他這一身裝備自然是按照比賽規則準備的。
「你的徒弟可比你精細得多了，他一心一意地只是想贏。」小顧道。
陸幸默然，他知周大揚想出這點子來並不簡單，若是對付真正的階位高手，即便他穿著防彈衣都不一定有用，因為階位高手的內勁攻擊本就是穿過物理防禦，直透體內臟腑的。可是對付厲驚門這等依靠外功達到階位的高手來說，護具還是有效的。
規則當然禁止你在衣服裡裝鐵塊防禦，可是對於棉衣的具體規格，卻不會限定得如此精細。
周大揚的護具，當然是針對厲驚門設計的。「他不但是武學天才，而且心思縝密，比起他來，我真是差的太遠了。」
星彩忽道：「我倒是想起一個可能。陸幸，是有人不想你贏！」
她對周大揚與厲驚門的勝負不感興趣，只是在想陸幸何以第一戰便撞上穆巴。
陸幸奇道：「什麼意思？」
星彩道：「比賽的選手對戰表應該是主辦方安排的，主辦方是我國武協，武協一心只想振興傳統國術，陸幸你算是當代傳統國術的新星，他們不會想讓你第一戰就敗給泰拳王的。因此他們哪怕是著意修改對戰表，都不會讓你撞上那等高手——還是泰拳，去年我國高手就都是敗給泰拳的！這算得上是國恥了。武協好歹也是國家機關，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再發生？」
小顧沉吟道：「你的意思是，除了主辦方外，還有人能安排對戰表？那會是誰……難道是……」他神色一變，道，「確實，比主辦方更大些的，就是贊助方了！」
星彩道：「嗯，畢竟武協拿不出這麼多錢來舉辦這樣大型的比賽，這必然是有贊助商的！只怕是贊助方不想要陸幸贏。」
陸幸面露異色，道：「這麼說贊助商一定是國外的了。」
卻聽一個老者的聲音道：「不對！贊助方是國內的一家企業。」三人聞聲看去時，只見劉長生大步走來，一臉凝重之色。
「看來你們都已經聽說了，陸幸晚上的對手就是穆巴。」劉長生看了小顧一眼，露出訝異之色，這對戰表連身為武協名譽會長的他也是剛剛得知，心想他們怎會預先知曉？「如果是走正常隨機抽選的法子，陸幸你第一戰遇上泰拳王，我也無話可說。本來我就反對武協干擾比賽進程，這個本來就違背體育道德，問題是……」
小顧道：「問題是本就是暗箱操作，卻還操作出這種結果，那必然是有人搗鬼了！」
「這一次的武道大會規模空前，甚至比起國外的規模還要大得多。」劉長生點了點頭，道：「我問過武協的幾個朋友，他們說這一次贊助商之所以提供這樣的巨額贊助，是開出了條件的，條件之一就是，由他們來安排對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