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幸側頭望了台下一眼,便見到付小龍甚是討厭的神情——他心中一動,當即一掌拍出,那散打選手一驚而退,陸幸跟上之時卻不變招,手臂轉了過來,竟是將手肘斜斜對去!這卻是泰拳中的迎敵招式,只不過他夾雜國術使用,那是誰都料想不到。
那散打選手大驚,臉上已先吃了一肘。陸幸微微一笑,腳下鴛鴦連環,正是國術中少林武當傳統腿法,將那人遠遠踢退。
眾人喝彩聲中,陸幸左腳踏上,乃是拳擊中的小碎進步;右腿斜飛,卻是跆拳道中的朝面踢,一腳已將那人逼至擂台邊上。那人早已眼花繚亂,哪裡還看得清陸幸來路,只得護住頭臉,陸幸趁機欺近身去,雙手一夾托住那人腰部,微一運勁。
這一夾之利是相撲中的制敵技巧,一托之勢則糅合蒙古摔跤的上乘法門——事實上陸幸自己也分不清是哪一派的功夫,只見他力道運出,已將那選手拋出了擂台。
眾人喝彩聲中,陸幸卻知自己這些招數在階位高手以下當然是無往不利,但若遇上真正高手,那是全然的花拳繡腿不切實用。因此他站立台上,卻是全無自得之色。
這一輪自然是他無驚無險地勝了,但花的時間卻比以前長得多,可見今後到了全國級別,挑戰還會更加激烈。
陸幸走下台來,場內外均是掌聲雷動,這畢竟是省區域最後的比賽,觀眾也比以往多得多了。
周大揚道:「好,到我了。」他平素說話無甚邏輯,似是凡事不經大腦,但到了臨戰之際,面上神情卻頗為正經。
那邊付小龍瞧了陸幸一眼,面上已流露出敬畏之色,但此刻對手是周大揚,他並不放在眼裡,只冷冷笑道:「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被我教訓麼?你別以為我的實力就是前幾場表現出來的那樣而已,我可是還沒脫去負重裝備呢!」
只聽門外一人道:「這是應該的,要是省級比賽就被迫脫去負重裝備,那你還混什麼?」
眾人只聽這人的中文說的纏雜不輕,似非本國人士,不由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瘦小,深棕服色的男子立在門口,頭髮捲曲,確是外國人無疑。
付小龍喜道:「師傅!」奔到那人面前,躬身行禮。眾人一愕,心想這人原來是付小龍的師傅。
那人點了點頭,向眾人逐一望來,神情甚是倨傲。
幾名工作人員當即上前:「先生對不起,非比賽人員是不可以進入選手休息區的。」
卻見一個老人立在這人身側,斥道:「休要無禮!」
工作人員一愣,道:「長生老師?」
陸幸也是一愕,這老人他在《通申武林擂台》中見過,正是那全國武協名譽會長劉長生。
休息室內幾名青年選手一起起身,道:「長生老師!」臉露敬畏之色。只厲驚門,付小龍二人如若未見,不加理睬。
周大揚不知所以,問道:「那是誰啊?」
陸幸道:「好像是武術界的前輩了。」
蘇幕遮等人都是校內武術社團的領袖人物,對於國內武術界的名人當然也略有所聞,他們知道劉長生在當今武術界乃是泰山北斗級的人物,不少武術界前輩都與他頗有交情。
劉長生對眾人一一見禮,要知這些八強選手無一不是師出名家,以劉長生的地位,與他們的老師均有交情,這些人也均算是他的後輩。
陸幸轉過身去,裝作不認識他,厲驚門卻也望向別處,不加搭理。
劉長生見禮一圈之後,轉過身來,對眾人介紹那黑人道:「這一位是泰國的武術界大師,也是當代青年一輩的泰拳王——穆巴!」
這名字當真是響亮之極,場內登時有人驚呼出聲,原來這穆巴正是四年之前青年武道大會的冠軍獲得者。小林苦笑道:「原來付小龍的師傅就是當代泰拳的代表人物,怪不得他狂妄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