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幸點頭道:「因此你的眼睛與凌瑞琪系統發動之時一模一樣!」
小顧道:「你要知道,驚天譜本該是藏在我的腦中的,我本是驚天譜的第一適任者,而凌大美人……她……她不過是第二適任者罷了!」
說到此處時,他忽一笑道:「世上父母又有誰會真的願意將驚天譜這樣的東西,塞進自己親生孩子的身體裡呢?何況驚天譜開發之時,凌繼業……凌伯伯尚未與裡社翻臉,那時的他也沒必要未雨綢繆,把驚天譜交給女兒,讓裡社投鼠忌器的。」
陸幸一怔道:「你叫凌伯伯,那麼凌繼業是你的……」
小顧笑道:「算是養父吧,我自小就是個孤兒,流落街頭時被凌伯伯收養了,那時他問我願不願意幫他一個忙。我說我命就是你的,當然願意。」
陸幸怔道:「因此那個忙就是將驚天譜放在你的腦中?」
小顧點點頭道:「不錯,他畢竟捨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擔這風險,但若交給旁人又不放心。」
陸幸忽想到一件不對之事,道:「你說你自小是孤兒?可你上次明明說你是地震之中生還的孤兒啊!」
小顧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道:「拜託你陸大俠,我上次也說過請你不要當真的啊!」
陸幸默然良久,苦笑道:「你與凌瑞琪真的挺像的,說起話來都是半真半假,我也不知你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不是……」
說著他不禁望了凌瑞琪一眼,卻見小顧也正向她看去。
「所以你與她……」
「不錯,我與她算得上一半的青梅竹馬。」小顧道。
陸幸疑惑道:「可她似乎不認識你……雖說你總是戴了墨鏡,但也不至於認不出吧?」
小顧歎道:「凌伯伯事發之前,他將我腦中的驚天譜轉移到女兒身上,而將我整了容。算是保護我們。」他說到此處,又恢復了先前眉飛色舞的神色,「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我之所以這麼帥是因為整了容哦,我告訴你,我先前就是這麼帥的。」
陸幸一呆,他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小顧拍著他肩膀笑道:「驚天譜中有什麼東西你也知道了,若非靠著其中的知識、資料,我一個小孩子,又怎麼可能在數年間成為通申銀行的董事呢?」
陸幸恍然道:「原來如此。」
小顧重又坐了下來,望著凌瑞琪道:「你知道麼,我一直,很喜歡很喜歡大美人的,很久以前,便常常吹琴給她聽。」
陸幸聽他說得深情,不由默然,小顧又撓撓頭道:「只是她一直都很討厭我。因此我也不過是單相思罷了。」
陸幸不由想到適才他吹著口琴,為凌瑞琪擦拭汗水的情狀,以及說那句「天意注定,大美人的守護神是你陸幸」時的神情,猛地心裡一痛:「他,小顧他對凌瑞琪是一往情深啊!」
想到此處時,凌瑞琪又呻吟了一聲,秀眉輕蹙,似是將要醒來。
小顧站起身來,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道:「這些話,都別和她說起,我走了。」
陸幸道:「為何急著要走?你莫非已不在乎她?」
小顧聳聳肩道:「她討厭我,因此我不願被她瞧見。」
陸幸道:「你既然已整了容,又何必怕她認出?」
「有些東西還是掩飾不住的。」小顧指了指自己眼睛,戴上了墨鏡道:「不論怎麼說,你好好守護她吧,我要走了。」
陸幸心中一酸,道:「其實在你心裡,該當是希望自己能保護她的吧?你又何必……」
小顧打斷他道:「陸大俠,我可沒你想得這般深情,這麼久過去,有些事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他忽對著門口一人道,「胡老師,您也來了麼?」
陸幸回頭看時,只見胡老師已站在門邊,對小顧點了點頭。陸幸一怔道:「你們怎麼認識?」
胡老師對小顧一笑,道:「顧同學,你也來看望同學麼?」陸幸心中恍然,小顧無論如何也算得是藍廣學生,而胡老師不管怎樣也是校內記名的任職老師,二人認識也不奇怪。只不知何故,陸幸覺得胡老師在小顧面前,神色間竟頗為拘謹。
「我先走了。」小顧笑道。
話音未落,凌瑞琪竟已睜開眼來,澀聲道:「我這是……怎麼了?」她目光流轉,移到小顧背影時微微一怔,似是記起了什麼,失聲道:「你?」
小顧站定了身子,回頭衝她一笑:「大美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