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與子成說 紫陌纖塵 第一百一十六章 矛盾升級
    一場歌舞華麗結束,舞女們翩然而去。

    走出幔帳,我走到殿前向皇甫炙含笑施禮:「臣妾參見皇上。」皇甫炙一言不發地看著我,但是我能想像他面色有多難看!

    「雲靄……」身後是皇甫昊不確定的輕喚。

    深吸口氣,嫣然轉身:「昊親王,我們又見面了,哦,還有寧王爺。」盡量讓自己顯得輕鬆自然一點。

    「雲靄,你……」皇甫昊吃驚地看著我一身宮裝還有我剛才對皇甫炙所說的話。

    「昊親王,我姓柳,名子佩,現在是柳淑妃。」我能感覺到皇甫炙隱忍勃發的怒氣,殿堂上響起皇后不耐的咳嗽聲。

    啪!

    皇甫昊用力地掀翻桌子,滿臉的不可置信:「你胡說!你是雲靄!」

    「我不是。」平靜地搖頭否定,皇甫昊是自負的,驕傲的他怎麼會容忍因為沒有分清女人的名字而自擺烏龍的事情發生。

    「不!你是!」他大步走進我,想要拉我的手,被我敏捷地躲開,與他直視說:「我不是,皇甫昊,我不是,我一直都是柳子佩,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以為我是雲靄,儘管我已經否認過了。現在我是柳淑妃,我知道雲靄不是你想要的,放過她好嗎?」

    「那麼你應該清楚我要的是誰!」皇甫昊寒著臉深望著我,餘光過皇甫炙說:「皇上……」

    「柳淑妃,你退下。」皇甫炙的聲音凝著冰,低沉刺骨:「朕暫且不追究你欺君之罪,現在,你退下!」

    「我……」轉身直面他咚地一聲跪下:「請皇上不要把雲靄賜給昊親王,她已經有了未婚夫君了。」

    「放肆,君無戲言,成命豈收回之理!」皇后怒斥。

    「皇上,臣要她!」皇甫昊紅著臉拉過我的手,身上酒氣沖天,如此的衝動,許是與酒有關。

    啪!

    這聲響是一直一言不發,仿若出身事外的寧遠爵發出的,他手中的杯子碎裂在了地上。

    「民女雲靄參見皇上,參見各位娘娘,各位王爺……」不知什麼時候雲靄已經走了進來,她一身絳紅如脂,輕紗曼妙,輕軟的語調整個人似水柔情。

    雲靄是個可人兒,值得每個男人去珍惜的!

    「你是雲靄……」皇甫昊若有所悟地喃喃而語。

    她抬起頭,輕輕點點頭,隨即又面容痛楚地搖搖頭。她是那易碎的娃娃,太用力的搖頭,以至於眼淚都流了出來,她跪在地上,聲音顫抖:「昊親王,民女正是雲靄,雲靄不願意……」

    我奮力甩開皇甫昊的手,失態地衝到皇甫炙身邊,乞求道:「皇上,所有的事是臣妾惹出來的,雲靄是無辜的,她和向以農才是一對,請皇上收回成命!」

    「都給朕退下!統統滾出去!」皇甫炙大聲吼道,俊美的容顏因為隱忍的極怒而微顫,他站起身道:「昊親王,就算是你在歸降前說要這個女人,朕也是絕不會給的!你們在這裡說這些算什麼?還把朕放在眼裡嗎?來人,叫他們都退下,滾出去!你!柳子佩!」他彎下腰掐住我的脖子,幽不見底的黑眸怒火凝聚,我並不疼,也沒有感到窒息,因為他在壓抑,手只是放在脖子上害怕自己會衝動到殺死我,他強迫我與他對視:「柳子佩,朕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要怎樣!還要朕如何做?!」

    所有的人都被皇甫炙的怒氣嚇到了,除了寧遠爵!他靜坐在那裡鎮定自若地斟酒細啜。

    皇后與錦妃她們不安地離去,皇甫昊則是由皇甫煜強拉著走的,而寧遠爵是最後一個離開漾月軒的,我沒有看他離去的背影,此時的我,眼中只能有皇甫炙。

    努力地看著皇甫炙的眼,想讓他感受自己的真實:「皇上,還要我怎麼說?怎麼解釋?我只是不想犧牲雲靄,就算此時你殺了我,我也只希望不要讓雲靄嫁給皇甫昊!皇上,我……我……我絕無二心,對你是真心實意的!」

    「淑妃娘娘說這話恐怕有違真心吧!」莉兒青絲半遮顏地走進來,手中提了一抱不知名的東西放在一旁跪下:「皇上,奴婢斗膽,實在是看不慣淑妃娘娘平日的欺君所為!」

    莉兒將旁邊的東西細細打開,裡面是一些沖泡過的中藥殘渣。

    我看著那些東西,心已經被涼透,還是沒有勇氣與莉兒對峙,難道真的是我咎由自取?望著那堆黑褐色的殘渣,仿若相府草堂後的那堆屍體,胃部強烈翻滾抽搐,皇甫炙已經放開了我,我趴在地上無力地嘔吐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是什麼?」皇甫炙聲音森冷。

    「回皇上,這些藥材是平日裡淑妃娘娘喝剩的藥材殘渣。」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字正腔圓,彷彿之前早已經打好草稿背誦數遍了的:「如果單看這些簡單的草藥用來泡茶喝並無害處,並且有利。但娘娘既然說自己抱恙在身,御醫所開的中藥材便與這些草藥相沖。比如絞股藍,少飲有益,但長期飲用則含毒素,還有藏紅花等等。奴婢也想不通,為什麼淑妃娘娘會想出這樣的方法來使自己生病,使得病狀連御醫都難以診斷治療。更想不通的是,這其中的一些藥材,長期食用能致使不孕,娘娘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奴婢實在是費解!」她滿臉洋溢著得意之色。

    「如果你膽敢胡言,應該知道下場。」皇甫炙長歎口氣,坐在金色的龍椅上,輕垂眼瞼看著我。

    我在發抖,不知他有沒有看到,並不是害怕,而是冷!

    「皇上可請御醫立刻驗證。」莉兒說得斬釘截鐵。

    「為什麼……為什麼要揭發你的主子?」薄唇漾起詭異的笑容,紅色牆柱上懸著寒鐵寶劍,光輝映襯著皇甫炙的臉,陰森冷冷。

    「因為奴婢實在看不慣柳淑妃仗著皇上寵愛,欺君瞞上!」莉兒揚起頭,那道可怕的傷疤貫穿她的眼,眼瞼緊緊地粘連在眼眶上,異常恐怖。

    「是真的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沒有看我,言語中有濃濃的失落:「朕做的還不夠麼?我可以試著說服自己的,可是為什麼要她們發現這些……難道朕不值得你信任依靠嗎?朕在等你說,一直都在等。」

    「皇上……」我掩面而泣,還有我怎麼說?我的愚蠢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他,還能怎麼說,炙,我連對不起都沒有資格對你說,是嗎?

    合歡樹,他為我種下的象徵夫妻恩愛,百年好合的嫣然之花。

    「皇上,淑妃娘娘其實是心有所屬。當年淑妃在鶩峰庵的時候,就是為了寧王爺,不惜違抗懿旨遠赴塞外!向統領把她找出來時,渾身是傷,一直都對寧王爺念念不忘!那未雕刻完的人像,本是為寧王爺雕的……」莉兒繼續火上澆油。

    我的心直沉到谷底,連痛都已經麻木了,被最信任的朋友出賣,我卻無法說服自己去恨她,契難說得沒有錯,任何業力都是有原由的,因果報應果然不爽!

    「子佩,你想說什麼嗎?」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取下牆上的劍,他用冰冷的劍尖抬起我的下頜聲音異常溫柔地問道:「回答,就算是欺騙朕也相信,朕說過,為了你,朕可以做個不明事理甚至糊塗的君王。」

    「皇上,莉兒說的沒錯,臣妾是故意的。」我的眼如空洞,淚成雨線說:「是臣妾糊塗……」

    「閉嘴!」他長劍一揮,將桌上的精緻膳食掃落一地大聲吼道:「為什麼不否認,為什麼不說自己的是無辜的!你甚至可以說是有人誣陷,朕可以殺了他們!」他額前髮絲凌亂,眼神因為激動而渙散。

    「皇上,臣妾知錯了……啊!皇上……」

    只見他提著劍走到莉兒身邊,不待莉兒說話,冷冷地,一劍貫穿了莉兒!

    染紅的劍在穿過莉兒的身體後不斷地滴著血,莉兒不可置信地看著皇甫炙最後不甘心地閉上了眼橫倒在地上!

    「只要你說不是,朕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的背影落寞無限,周圍所有的事物變得黑暗隱形,只剩下我們我們站立其中,脆弱而痛苦。

    「不……皇上,臣妾的確是故意生病,故意避開恩寵不讓自己懷孕的。」說完這句話,我幽幽地倒在地上,感覺如釋重負,儘管依舊很痛……

    昏迷的自己就像是裝滿貨物的卡車開過之後飛揚的塵土,等到塵埃落定,卻已經看不見原本的真相,甚至連本質都無法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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