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貴人,你好。」
拱手簡單作揖後不等他出聲,便大刺刺地坐了下來。心裡暗定主意,既然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索性自己也裝聾作啞,不知者無罪。
「大膽!起來!」旁邊一個嘴角無毛的公鴨嗓叫囂開了。
「怎的?你家大爺叫我上來,不許坐嗎?這就是待客之禮!」唉,趁現在還能逞強就抓緊時間說幾句好了。
「這位是?」玉公子皇甫煜蹙眉打量著我,不解地看向皇甫炙,說:「大哥目光挺別緻的。」
「謝謝。」再次把披風裹緊,自顧地端了杯似乎沒有動過的茶杯喝了口說:「吳刀剪綵縫舞衣,明妝麗服奪春暉,這位公子的老相好也不錯。」
「老相好?」皇甫煜更疑惑了。
皇甫炙卻處之泰然,他定定地看著我,承認自己沒有與他對視的勇氣,不看他,強裝鎮定地說:「凝姑娘呀,剛才她的眼神轉過去轉過來的就沒離開過你們這裡,難道說她是在看他不成。」指了指旁邊的公鴨嗓太監。
「動君心,冀君賞,願作天池雙鴛鴦,一朝飛去青雲上。」皇甫炙輕啟薄唇,淡淡地說出了剛才我那句詩的上一句,令我不尷不尬地站在那裡,臉跟周生般紅中帶青紫,熱,真熱!
「你們都下去。」他靠近我,看著低垂頭面紅耳赤的我,沉聲對眾人說:「有些事,兩個人好說些。是嗎?小妖……」皇甫炙手伸到披風裡,緊抓住我的手,我慌張地想擺脫開不想越掙扎披風越往下落,滑稽的一身男裝暴露在他眼前,心跳得很快,不像自己的了。
「我姓皇甫,單名一個炙字。」他的眼神絕對是危險的信號,手很疼,應該淤青了。
「哦,皇甫公子好。」裝吧,裝吧,繼續裝好了。
「你呢?」危險,他像狼,誰是小白兔則顯而易見。
總不能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情況下大刺刺地叫聲姐夫吧?冷靜!冷靜!擠出個過於誇張的笑臉說:「小女子望舒荷。」
「望?」狡猾的皇甫炙顯然不相信我的話,不過,除非拉我遊街示眾讓眾人來指認,否則,打死我也是不會說實話的。
「信不信由你!唉,某公子,不就是用刻刀傷了你嘛,刀都被你收走了,也算是賠付你了,你還想怎麼樣。那日,我被逼下河,好不容易撿了半條命,差點死去,要不是我師傅救我,早死了。遠比你的刀傷慘多了吧,我就求你了,某公子,放了我吧,真的不是故意惹你的,如果時間能倒回或是穿越,我一定向菩薩祈禱不要見到你!」習慣性地雙手合十地對他說,完畢後還不忘加上一句阿彌陀佛。
「我叫皇甫炙。」他放開我的,端過我剛才喝過的茶杯輕啜一口。
「呃?」他是跳躍性思維還是代溝太深了?老是陰陽怪氣地說個話也不按理出牌,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該面帶愧色地說,實在不好意思,姑娘請慢走。
「誒,那是我的茶!」一把端過茶杯,裡面清亮的茶湯蕩了滿身,濕了褶子和長袍。歎氣地看著濡濕的衣衫,碰見他,是沒有什麼事的。
「這是我的茶。」他食指和拇指拿捏著紫砂杯,饒有趣味地強調說:「這本就是我的茶。」說完,盯了眼有水痕的邊沿,薄唇含著水痕又啜了口茶。
「我可以走了嗎?」識時務為俊傑,早閃早脫身。
「不行!」他一把拉過我,將我抱坐在他大腿上,姿勢很曖昧,眼神很曖昧,關係很曖昧,姐夫,小姨子,該死的曖昧!
「放開我!我要喊人了!……」大吼間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喊人?都是他的人,怎麼喊?四哥,妹妹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不要亂動,乖乖給我坐好,不然……」他的嘴都快要貼到我的唇了,他看了眼桌子,意有所指地說:「不然這桌子也能將就讓你躺躺。」
扭動掙扎間,感到圓臀碰到硬棒棒的異物,他話一出,恍然間,我石化了。
緊接著,溫濕加著凜冽酒氣的唇壓了上來,含住我的唇,輾轉吮吸,霸道地開啟防守輕叩貝齒,捲住舌恣意蹂躪霸佔。他一手挽住我的腰,一手強按住我的頭不容逃避地進行他的掠奪和侵蝕。
如果說,上次寧遠爵在水中為救我的親吻算是吻的話,他的吻是溫暖而帶著那麼點呵護的,而皇甫炙的吻,卻如火,炙熱的燃燒間足以將人毀滅,不自禁地閉上眼,想要逃避這樣的佔有,呼吸變得很困難,淚水,很委屈地流了出來。
想是嘗到了鹹澀的味道,他放開了我,撫著我微腫的唇瓣,喃喃道:「檀色點唇……」
此時,門開了,一個瘦個龜奴弓著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