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蓮溪背抵著牆,紅唇微張,一雙眼眸水霧迷濛,渾身虛軟。
染闌夜薄唇貼著她的耳,撩過她的肌膚,在她身上印下點點紅印,引起她陣陣戰慄。
他的唇每移一分,她便顫一分。
他的氣息炙熱滾燙,她卻比他更燙。
她虛軟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只覺得眼前俱是煙,俱是霧,她看不清他,卻全身都在感覺著他,感覺他的熱烈,感覺他的急切,感覺他的……爆發。
猶若火山,隱忍多年,積累多年,然後在某一天,將滿腔的熱情,將炙熱的滾燙,噴薄而出。
「夜哥哥……」她低喘,話一出口,就被自己聲音裡的嬌吟嚇了一跳。
他極快地回望一眼,瞥見她潮紅臉容,眸光更深更沉,低哼一聲,埋頭便咬了頸側她一口,牙齒輕磨,緩緩磨過她香肩。
「夜哥哥,不要……」她手掐上他胳膊,軟軟開口。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他要做什麼,然而直覺告訴她,如果現在不停下來,待會就真的不可能再停下來了。
「溪兒……」他抬頭,滾燙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你不願意麼?」
她顫了一下,「溪兒只是怕。」
他眼中之火猶盛,盯著她半晌,大掌忽地緊緊握住她的腰,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過去。
南宮蓮溪大驚失色,「夜哥哥!」
他恍若未聞,將她拋在床上,一個欺身便壓了上去,低頭,堵住她的唇,不由分說便吻了起來。
她被他纏得衣衫凌亂,長髮披散,開口欲要說話,卻被他舌尖趁機滑入……
她想要掙脫,無奈身子在他手下如春泥一般,軟作一團。
眼看他愈吻愈深,動作越來越張狂,她又驚又嚇,淚珠下意識地盈於睫。
他嘗得苦澀,動作一頓,然後,忽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鬆開她,附耳低喃道,「……也罷,今天,就先放了你。」
說完,翻身貼在她背後,雙手擁著她,嗅著她秀髮的清香,啞聲道,「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我只是想就這樣好好地抱著你……」
南宮蓮溪眼睫輕顫,身子略略動了一下,便不再掙扎,任由他抱在懷中。
那一晚,南宮蓮溪睡得很熟很香。
而染闌夜,則是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眼睜睜地盯了一晚的屋頂,甚至到了第二天天亮,焦躁的心情仍未平復下來……
午後,陽光炎炎,微風陣陣,惹人貪眠。
南宮蓮溪趴在園子裡的石桌上,眼眸輕闔,似睡未睡。
就連有人一個晃眼出現在她的身前,擋住了她頭頂上的陽光,她也渾然未覺。
那人二十歲模樣,淺藍色衣袍,腰間束著瑩白腰帶,眼神清澈,笑容溫暖。
風清淮安靜地站在南宮蓮溪的身前,如一朵盛開之蓮,在滿目蒼綠中更添清雅,一雙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盯著眼前的女子,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笑意。
便就這麼站著,替她遮擋著烈日,直到她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南宮蓮溪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呵欠,再一抬眸,才猛然發現自己面前站著一個人!
唇邊的笑意更深,風清淮目光凝在她臉上,「多年不見,溪兒,你還是這般清麗動人,以及,這般隨性率真。」
南宮蓮溪愣愣地看著他。
「怎麼?不認識了?」他的聲音溫雅清亮,聽起來甚是舒服。
南宮蓮溪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半晌,清亮的眸子忽然一亮,「清淮哥哥,你是清淮哥哥對不對?」
下一刻,人已撲了上去,緊緊都擁住了他。
「溪兒。」風清淮任她抱著,眸光閃了閃,嘴角始終噙著溫和的笑意。
「清淮哥哥,你怎麼來了?」南宮蓮溪抬起頭,目光清亮,表情欣喜。
風清淮淡淡一笑,「聽聞溪兒寄宿在鳳山,幾月不歸,恰好收到缺的書信,叫我來看看你是否安好,所以,我便來了。」
「缺哥哥?他什麼時候回來?」南宮蓮溪臉上的笑容忽而變得更為明亮,幾乎璀璨。
「仍需半載……」忽然看見眼前女子驟然轉黯的眸子,目光不由抽動了下,笑道,「時光荏苒,溪兒無需傷心,半載很快就過去了,而且,清淮哥哥不是來看你了麼?」
南宮蓮溪眨眨眼,「嗯,清淮哥哥來看溪兒,溪兒真的很開心。」
風清淮上前一步,擁住了她,眸中有幾許流光緩緩流動,「溪兒,能見到你,我也很開心。」
他的懷抱,很溫暖。
像哥哥,像家人。
心中一動,她緩緩地伸出手去,攬住了他的腰,聲音細弱蚊蠅,「清淮哥哥,溪兒想家了。」
風清淮揚起的手一頓,終究還是抬起來,輕輕放在她的頭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秀髮,動作極致的溫柔,「我知道,所以,清淮哥哥來接你回去了。」
攬著他腰的手一緊,她抬起頭來,「真的?」
他含笑點頭。
「可是爹娘不在家,缺哥哥與雙哥哥也在君山沒有回來,就算溪兒回去,也只是一個人,而且……」她頓了頓,停下不說。
「而且怎麼了?」他低頭看她。
而且這段時間夜哥哥纏她愈是緊了,絕對是不許她回家的啦,她心中暗暗答道,面上卻是搖搖頭,摸摸鼻子訕笑道,「沒什麼,溪兒只是想說,就算回去,也只有溪兒一個人而已。」
擁著她的手微微一動,「溪兒的意思是,要繼續留在這裡麼?」
「怎麼?不可以麼?」一聲冷冽的聲音突兀地插入。
循聲望去,一個黑髮青年站立離他們數步遠的地方,衣袂飄飄,臉容俊美,嘴角卻勾著一抹詭異的笑,目光冷冷地落在兩人相擁的身影上。
「夜哥哥。」南宮蓮溪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