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寄悠心中微微一凜,不作任何回答,也不再理會南宮辰,輕輕的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南宮辰無奈的一笑,笑得有些癡傻,也有些悲哀。
寶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微微一歎,轉身向走在前面的小姐追去。
走了一段路,蘇寄悠終於忍不住轉過身,微微一歎,「寶衣,有什麼想說的就說,何必這樣一路看著我,讓我不能心安?」
寶衣一愣,臉上浮現幾分尷尬,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開了口,「小姐,我看那南宮辰好像對小姐有意,可是小姐,你為何要對他這般冷淡?」雖然小姐性子本來淡然,但對南宮辰的態度,未免太冷了些。
「那你覺得,我應該對他如何?」蘇寄悠淡淡的說。
「我只是覺得,小姐對他太冷了,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就是面對南宮桀,小姐也不曾這樣冷淡,起碼還會生氣,還會無奈,哭泣,可是對他,卻更像是無心。」
「無心麼?」蘇寄悠輕垂眼簾,喃喃自語。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對南宮桀的百般抗拒,對南宮辰的以禮相對,在寶衣看來,竟有了顛倒的意味,一直以為,百般抗拒是因為討厭,以禮相對是基於尊重,自己不正是因為討厭他才離開南宮堡的麼,怎麼聽寶衣說來,感覺自己對南宮桀,反而像是有了別樣的心思一樣?
搖搖頭,不禁失笑,怎麼可能呢,只是寶衣想太多罷啦。
於是輕輕一笑,「不過都是過客罷了,又如何談得上有心或無心,我只想安靜的過著尋常的日子,那些糾纏紛擾,我都不想要,只想離得遠遠的,寶衣,兩年的時間,你還不清楚我麼?」
寶衣點點頭,輕輕的應了聲,是啊,兩年的時間,還不清楚小姐的性子麼,寧靜淡然,安靜沉穩,最怕的便是喧鬧與糾纏,這些庸人的事,說它作甚,徒惹小姐煩惱罷啦。
只是,小姐心裡真的是如表面所看的淡然麼,為何她有時看著,卻覺得淡然的深處,是掩藏得深深的無奈與悲哀?
有時禁不住會想,究竟是經歷了怎樣的遭遇,才讓小姐有了這樣的性子,看似淡然,卻更像是逃避,若不是這樣,門主又何必用心良苦哄了小姐下山,不就是為了讓小姐面對麼?
可如今小姐還是老樣子,下山,終究不是個好辦法麼?
這麼想著,耳邊卻聽得小姐又歎了口氣,說道,「還有,那南宮桀,我實在是討厭他,你就沒有必要再提了。」
「好的,小姐。」
原以為,小姐對那南宮桀是不一樣的,因為只要遇著他,小姐便會失了原來的方寸,有些無奈,有些無助,有些力不從心,更會傷心哭泣。
好不容易改變了一些,不是麼?可是小姐卻說,要離開南宮堡,剛才還說,實在是討厭他,莫非,這次離開,是因為他麼?
看了一眼小姐,有些安靜,又有些茫然,似乎是真的有些地方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