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桀點頭,微微扭過頭,卻又想起什麼似的,又轉過頭來,看著他,聲音略略提高,「紅蓮?」
紅蓮的頭仍然低著,「是,少主。」
「有這麼多心思來多管閒事,倒不如多花點心思,管管自己的事。青青那丫頭,最近如何了?」眼睛一瞬不停的盯著他,似要看穿他一般。
似乎沒有料到少主會如此突然的一問,紅蓮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又若無其事的轉回淡漠平靜的表情,語氣恭敬而沉穩。
「小姐近來很好,在堡裡呆著,時常與蘇姑娘一起,少主不必擔心。」
南宮桀眉一挑,語氣又冷了一分,「你明明知道我在問什麼。」
紅蓮猛的抬頭,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見面前的少主一臉凝重,猶豫片刻,終於還是低下了頭,語氣更是恭敬無比,「小姐的安全,紅蓮會拼了性命的護著。」
是的,除了可以捨命保護小姐,其他的,他都不能。
南宮桀垂下眼睛,不再看他,良久,緩緩擺手,「知道了,如果沒事,就退下吧。」
能說的,他已經說了,能做的,也已經做了,他已經給了他機會,只是他自己不肯珍惜,這事,他已經無能為力,剩下的,唯有順其自然了。
而枕函香這邊,蘇寄悠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了一晚的天花板。
睡前,寶衣說了一句,「小姐,那南宮桀是如何得知那原是籐妖,你不覺得奇怪嗎?」
聞言,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似乎,他是知道,而且,可能比她們知道得更清楚。
心思轉了一圈,還是想不通。
南宮桀,或許,並不僅僅是,南宮堡的二公子那麼簡單。
第二天一早,南宮青青就到了枕函香。
「姐姐。」她扯著被角,蘇寄悠朦朧著眼睛,困頓而起。
看了看窗外,天色微白,「青青,一大早的,你這是怎麼了?」
最好是有緊要的事,居然敢這麼早就來煩她,昨夜一晚沒睡,現在,她只想好好的補上一覺。
「姐姐。」南宮青青雙腿一屈便跪在了地上,雙眼紅紅。
蘇寄悠嚇了一跳,睡意全無,急急的下了床,扶起她,並肩坐在床上,一臉擔憂,「青青,你這是——」怎麼了?後面的三個字還來不及說出,忙不迭的又換了另一句,「呀,青青,你別哭,有什麼事,好好說,姐姐替你想法子。」
一邊撩起衣袖,替她擦眼角辟啪滑落的淚滴。
南宮青青握著她的手,抬頭,一雙美麗的丹鳳眼此刻卻微微紅腫,充滿了無助與委屈。
蘇寄悠心一疼,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青青流淚,認識這麼久,從來就沒有見過,她這般傷心的模樣。
不由放軟了語氣,輕輕的問道,「青青,發生什麼事了,你說來聽聽,姐姐替你想法子,可好?」
南宮青青點點頭,吸吸鼻子,迷濛著一雙淚眼,「姐姐,我是如此不堪麼,為何,他要這般,拒絕我。」
微微一愣,然後心思一轉,便已明白,那個他,指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