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見她挨著寶衣,坐了圓桌的另一邊,微微一笑,搬著凳子到對面挨著她身側坐下,呵氣如蘭,「昨晚睡得可好?」
寶衣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了下去,揉揉眼睛,沒錯,這該死的南青,確確實實是在調戲她家的小姐,而且姿勢說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恨恨地瞪他一眼,發現人家一副心思全部在小姐身上,根本不搭理她。
轉頭看小姐,腦袋卻轟的一聲似被悶雷炸響,小姐她,她,竟然,竟然,不閃不躲,還更靠近了他……
摀住眼睛,天啊,不能再看下去了,小姐怎麼會這般,這般,大膽。
蘇寄悠低垂眼簾,眼裡笑意一閃而逝,再抬眸,裡面溫柔得似要溢出水來,眉眼含情地看他,卻見他眼神微微躲閃,神情已沒有了剛才的大膽自若。
忽然玩心大起,再移一步,桌下精緻繡鞋輕擺,假裝不經意地輕碰對方的腳尖,滿意地看到他的嘴角輕微扯了扯,臉上略顯幾分尷尬。
心中暗笑,你如此三番四次地調戲本姑娘,可曾想過有一天,本姑娘也會如此戲弄於你,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種感受,如何,好受不好受?
南青徹底傻眼了,她不是一直都被他耍著玩的嗎?為何如今她卻扭轉了乾坤,玩得輕而易舉甚至得心應手,她不是女子麼,怎生得如此大膽,甚至,輕佻。
卻聽得蘇寄悠幽幽一歎,「昨晚睡得不好,一夜無眠,本想邀了公子一起,卻怕生了無謂的閒話。」
『咳,咳,咳』,南青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一口氣順不過來,一張臉也咳得通紅。
蘇寄悠斜瞥他一眼,「寄悠只是想與公子一起邀月對酌罷了,公子何必慌成這樣?」
南青頓時又漲紅了臉,慘了慘了,他原本也只是覺得好玩才逗逗她而已,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莫非——
猛的抬頭,直望她的眼睛,臉上有幾分惱怒,低低地說,「你知道了,對不對?」
蘇寄悠點點頭,一臉笑意。
「我就知道,你若不知,又怎會如此待我?」想起她大膽的舉動,心裡真是又羞又恨。
「若我不如此,又怎能讓你口吐真言?」
重重一歎,「我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個女子的?」
「在你抱著我,給我餵藥的時候。」其實一開始,『他』站在寶衣身後,她沒發現『他』是女的,直到『他』抱著她,細看之下,才看出了些許端倪。
當下也曾暗笑,莫非古代的女子都以為,只要換上男裝,別人便不易識破了麼?
真真可笑,且不說她的衣衫不夠高以遮住喉嚨,就說她的身段如此出色,這前凸後翹上不做足功夫,又豈可能被一襲長衫便輕易掩了去了?
南青快要氣瘋了,食指抖抖地指著她,「你那麼早知道了,居然也不說破,看著我女扮男裝覺得很好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