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君的后妃 第3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他搶走她的女兒
    自從龍漓那天來冷宮看過女兒之後,冷宮一時之間像是熱鬧了起來,吃的,用的,和玩的,宮女以及公公都指了不少過來侍候著。

    一時之間後宮又眾說紛紜,她是不是又要得寵了,藉著公主來得寵。只是,彌雪也不理會這些風言風語,她心裡知道,皇上是注意起這邊來了,因為有個辰辰,他的女兒,看來,這女兒真的很快就要離開她了,而她越發是心痛,每天都抱著辰辰不想鬆手。

    辰辰很乖,而且很機伶,未滿月有人叫她,就會轉著眼珠子看了,將她綁成粽子一樣抱在懷裡,不知有多暖和。

    冬兒抱著辰辰興奮地叫:「辰辰,可愛的辰辰,漂亮的辰辰。」

    只是,辰辰的看不到彌雪,臉開始扭曲然後嘴一裂就要揚聲大哭,冬兒趕緊叫:「主子,不行,不行,辰辰會哭。」

    彌雪就藏在冬兒的身後:「要讓她習慣。」她其實是多心痛。

    辰辰的哭聲像箭一樣撕著她的心肺,但是終是要離開的,如果現在不習慣,那麼她真的很不放心,聽著她的哭聲,她的淚也忍不住地流:辰辰,不要怪媽咪狠心,誰叫你生在帝王之家。

    「哦,不哭,不哭,辰辰乖,辰辰不哭。」冬兒慌了手腳,拿起波流鼓搖著,試圖讓辰辰不哭。可是她依然是哭得那般淒厲,她也知道,很快就要離別了嗎?

    「主子。」冬兒也急得哭了:「快抱抱辰辰小公主吧!」

    彌雪接過辰辰,心疼地拭著她滿臉的淚痕,撕聲力歇的,她也痛在心啊,輕輕地呢喃:「辰辰不哭,辰辰乖,媽咪會一輩子疼你的。」

    冬兒也鼻子一酸:「主子,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著自已和公主。」

    「不是我要折磨,不適應著,更會難以適應。」端起熬得糊爛的粥,細細地餵著她,她有一千一萬個不想,骨肉分離,這種痛,豈是一般的痛。

    辰辰吃了一會,才止了哭,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彌雪鬆了口氣,摸著她小小的臉蛋兒:「愛哭鬼。」

    小小地逗弄她又笑了,冬兒闕起嘴,佯裝不悅:「辰辰小公主就是欺負冬兒,不讓冬兒抱。」

    「冬兒有大把的時間來讓她適應,如果有緣再相見,說不定她還認不出我這個做娘的來了。」

    這話讓二個心情又一低落,靜靜地看著辰辰不說話。

    「皇上駕到。」小居所又聽到了江公公的聲音。彌雪將辰辰放在吊床上,再跪在地上:「皇上萬歲,皇上吉祥。」

    他是第二次來看她們母女,彌雪並不感動,也不仇恨,只是平淡以對。

    龍漓看著她,千種萬種思緒浮了上來,吊床上的辰辰見不到母親,又扭著身子哭了。

    龍漓越過彌雪,輕輕以抱著小嬰兒,但是哭聲依然震耳。

    「江公公。」龍漓不知要怎麼辦,將嬰兒交給江公公:「讓她不哭。」

    「這。」江公公為難,手足無措地抱著,緊張得像是木樁一樣:「皇上,奴才,奴才不會,啊。」

    「哇。」又是震耳的哭聲,這個小辰辰還真是精力充沛,哭吧,使勁哭吧,看他們能怎麼辦,彌雪心裡暗笑著,不擔心辰辰會怎麼樣,小孩子不哭才怪,而且她老喜歡假哭的,哭了半天,一滴淚也沒看到。

    江公公苦著一張臉:「求求你,小祖宗,我的姑奶奶,別哭了,別哭了。」可是辰辰還是不理會他的苦苦哀求。

    「皇上。」換他要哭了,江公公害怕地看著手中的小人兒。

    龍漓抱過,僵硬地說:「辰辰,不哭。」

    「皇上。」冬兒認真地說:「小公主要拍拍她,搖搖她,才會不哭。」

    可是無論他怎麼弄,辰辰還是啼哭不休,他只好拉下臉看著彌雪。

    彌雪轉過頭不理他,可是辰辰的哭聲刺著她的心,她與他的愛和恨,並不關辰辰的事,沒必要讓她難過著,還是站起身,輕輕地抱過哭得厲害的辰辰。柔聲地哄著:「辰辰乖乖,媽媽親親別哭了。」

    「嗚,還真哭啊。」她連親幾下都不管用了。抱著她,輕晃著,往冷宮的紅楓處走,借此也讓他吃個閉門羹,討個沒趣而回去,她痛得要死要活的,她不聞不問一聲,她半夜三更還輕言按撫哭啼的辰辰他也不知,現在想來挽回些什麼嗎?哼,當她葉彌雪是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現代是一夫一妻制,她做個妾也算是丟臉的了,還要求著他,隨著他愛就愛,不愛就到冷宮的。

    龍漓失了面子,卻沒說什麼,留了張公公在小居,也跟著出了去。

    現在只有稀稀落落的些紅葉,幾乎都是厚厚的積雪,實在是沒什麼看頭的,她以前怕冷怕得要死,現在抱著個小暖爐倒是舒服極了。

    「看看,這是雪,媽咪的名字就有一個雪,還有,這個,這個是楓葉,秋天楓紅是最好看的。」她一一指點著,彷彿她能看懂聽懂一樣。

    那哭過的瞳眸美得不得了,張開小嘴在笑。

    「以後可不能這樣任性,媽咪不可能一輩子就伴在你的身邊,不是不要你哦。」免得她長大後會說她是給遺棄的小孩。

    「今天,本皇收到一個折子。」他平淡地說:「是劉大人親自呈上來的。」

    「哦。」她輕應一聲,離他更遠一些,那個折子,正是她托了劉昭儀送到她父親處的。

    看著她反應平淡,龍漓的怒火升了起來:「你就那麼想離開皇宮嗎?」

    不是她那麼想,而是她有必要那麼癡傻嗎?死守著一個幻變無常的君王,實在是不智不舉,算了,愛了愛過,恨也恨夠了,總該為自已想想,保留幾分總是好的。

    「皇上,罪女自知有罪,借了辰辰小公主的福,才在皇宮裡衣食無安地到現在,請皇上流放罪女出家為尼吧!讓罪女青燈古佛,為自已的過錯贖罪。」她這番話,似乎說的都是理,不過,出家為尼就是青燈古佛嗎?呵,笑話,在外面誰來管她,她愛自在就自在,某天雲遊而去也沒人得知。

    龍漓咬著牙:「你不那麼想去端太妃那偏遠的奄中,好和墨團聚嗎?」

    天,他那來的理由和想法啊,端太妃是他降罪的,但是關她屁事啊,琳琅王朝寺奄又不止一家,不得不佩服他,想像力真是豐富啊。

    「皇上可欽點。」

    「嗯,這等小事,讓本皇親自下旨,你也太看得起自已了。」他受傷了,冷然地說。

    那他想怎麼樣,彌雪回過頭冷冷地說:「不然呢?」

    「該死的,你就那麼想離開這裡,離開你未滿月的女兒。」他咆哮著。

    真是好笑,他有什麼權利來咆哮,他像是慈父嗎?他不知道,辰辰差點就生不出來了。「只有念佛修心,方能清除罪女心中的罪,況且,辰辰過二天就滿月了,而公主是不能呆在冷宮的,皇上忘了嗎?」要她天天叭在冷宮的牆頭,四處去尋看辰辰嗎?何必讓自已那麼沒有尊嚴。

    他看著她,似乎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良久才咬出幾個字:「好,如你所願。那麼不必等二天,現在辰辰就讓本皇抱出冷宮,你就等著去清修。」

    現在,彌雪倒吸了口冷氣,緊緊地抱緊了辰辰,她做了幾個月的心理準備,但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她竟然手足無措,她可是無後顧之憂傾心愛的辰辰,就要離開她的懷裡。

    彌雪硬是忍住了淚,這一天遲早要來的啊,只是苦了辰辰了,她還沒有習慣,一定又會啼哭不休的,顫抖著手,將暖暖的辰辰捧高。

    她還以為彌雪要和她玩,咯咯笑著。「好好照顧她。」別了辰辰,最愛最愛的女兒。

    龍漓伸手抱著,心下又懊惱又是怒火,接過辰辰,用力地弄哭她,企圖讓彌雪心疼辰辰而回心轉意,只要她說聲不,哪怕是搖搖頭,他也會不顧面子的收回成命,讓她和辰辰去落花居住。

    奈何,她只是強忍著心碎,無動於辰辰的哭叫:「謝皇上成全。」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便伏在冰冷的雪中中,讓淚一滴滴地落在上面,結成冰。

    龍漓深看她一眼,抱著啼哭的辰辰,頭也不回地往冷宮外走去,那哭聲,緊緊地揪緊著彌雪的心,也帶走了她的心。

    失魂落魄地走回小居,冬兒急急地問:「主子,辰辰小公主呢?」為什麼她兩手空空又傷心地回來。

    彌雪坐在暖炕上,兩眼紅腫:「皇上抱走了。」

    冬兒不再說什麼,只是和她一樣中,淚流得更凶。彌雪擦擦淚:「冬兒,不哭,我想,我很快就要出宮去了,以後辰辰就要你多照顧著了。」

    冬兒搖搖頭:「主子,冬兒在冷宮也出不去啊。」如何能好好的照顧辰辰。

    「你放心,他會上你出去照顧辰辰的,只有你才知道辰辰的休息和玩樂,但是今後就要多保重了。」

    一夜無話,濃濃的分別在兩人的頭,雪下得更大了,下得再更狂了,瑞雪兆豐年,看來明年會是一個好年。第二天一早,江公公就帶著聖旨來了,只是一臉的黑眼圈可以看得出,他是一晚沒睡好,是辰辰鬧的嗎?辰辰吃東西了沒有,辰辰還哭嗎?辰辰有睡覺嗎?一千一萬個想知道。她跪在地上,靜靜地聽著江公公念,不知他在說什麼?只知道,她發配去的寺廟就在琳琅城裡,青梅古寺。

    「欽此。」江公公說完。

    彌雪深深地磕著:「謝皇上隆恩。」雙手恭敬地接過聖旨。

    「江公公,彌雪有一事相求,不知江公公是否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幫彌雪。」

    江公公著驚,扶起彌雪:「娘娘,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我現在不是什麼娘娘,只是一個帶髮修行的道人而已,有一事請江公公務必幫忙,我那女兒辰辰,如此年幼,我不放心讓外人帶著,請江公公指派了冬兒去幫我照顧,彌雪沒齒難忘。」江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一個宮女,自然是能指派的。

    江公公恭敬地說:「奴才就是想來求這事的,小公主徹夜啼哭不休,奴才真沒有法子,想請冬兒姑娘過去照顧。」

    這不正好嗎?彌雪閉上眼,將辰辰的臉從腦中揮去:「冬兒,辰辰就拜託你了。」

    「主子。」冬兒眼也紅了,手裡拿著一個包袱,遞給彌雪:「主子,要保重。」

    她笑著點點頭,隱住心中的痛。跟著侍衛走出這呆了半年的冷宮,是快過年了吧,彌雪似乎又聽到了暖香她們玩叫的聲音,刻意地避開了,從偏遠的小門出了去。

    總算,她是遠離這個吃人的魔宮了,外頭,依然逼人的陽光射得她瞇起了眼,可是那風中,那空氣中,帶來處自由的味道是多麼的振奮。

    青梅寺坐落在環山腳下,居說很有歷史的了,是個清靜修身的好地方,也有些地位吧,不然不會指派了她來這個寺。

    修什麼心,念什麼經啊,聞著這些倒是清新,思想完全放逐,不必去想什麼勾心鬥角的事。

    主持是個上了年紀的尼姑,是個得道之人吧,雙眼中隱著智慧,對她還算是和氣,卻也不會媚俗,她現在畢竟是一個無身無份的人,從宮裡發到寺廟能有什麼好地位,幸好她也不會像那個釋然師太一樣,惡俗對待她。

    彌雪賜了個修號,淨心,皇上意喻讓她淨心,都出宮了,還記掛著這些作什麼呢?她心裡現在只有一個辰辰。她的寶貝。

    不過叫她唸經,還真是做不來的,即使她經過了不少風浪,依然是那個本性難改的葉彌雪,看著看著就會打瞌睡,更不用說抄經了那不是她能做的只會浪費青梅寺的墨紙而已,主持也不為難她,任她自由來,自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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