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屁孩偷眼看龍漓,他的臉色不善,卻沒有責怪他們,反而轉過臉:「彌雪,這是你的意思嗎?」
彌雪嚇一跳,天啊,他真的會讀心術,忙擺擺手撇清:「不是啦,不關我的事的啦。」
他不認為幾個小孩會想那麼多,若不是她教著,他們會說出讓淳太傅回來的話,他對她還不夠好嗎?她不要升級,由得她,事事都能讓他打個折隨著她,她還是在想著淳太傅。
「皇上哥哥,是我們,跟姐姐沒有關係的,姐姐什麼也沒有教我們。」笨蛋暖香啊,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她使勁地朝她使眼色,可是她卻是學個十足十的居然傻傻地說:「姐姐,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暖香要做一個守信用的人,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
唉,她垂下頭,學那麼快幹什麼,她不敢看龍漓咄咄逼人的冷刺視線。
他還能如何呢?懲罰她嗎?他也頭疼,太重會心疼,想得太多自已心更痛:「唉,沒一件好事。」他眉又緊皺了起來,冷冷地說:「江公公,回正陽殿去處理奏章。」逕自一人落寞地先行。
那孤獨的影子,讓彌雪捶心自問、自已是不是很殘忍啊,或者是龍漓和淳羽是不是有過節。
江公公氣急敗壞的說不得:「常在小主,你怎麼老是傷皇上的心,皇上處理政務已是夠煩惱的了,找你散散心你也給他來堵堵心。」說完又急急地追了上去。
「姐姐,皇上哥哥是不是很生氣啊?」龍清帶著四個小鬼走上前。
「姐姐,暖香表現還好吧,要給暖香吃楓糖。」她還來討賞了。
她沒好氣地吹吹額前的發:「我要暈了,暖香,再吃糖,小心琳琅王朝出個無牙的公主,你們自個玩去吧。」似乎江公公的話像一根刺,刺在她的心尖處,緊緊地壓著她的呼吸,她是很傷龍漓的心嗎?
龍漓沾起墨欲要寫,江公公就一彎腰:「皇上,常在小主來了。」
「哪個常在小主,本皇的常在不知有多少個,難道不知道正陽殿是不能進來的嗎?」他明知故問,心裡還帶著氣。
「是司馬常在小主,正在門外候著,要是皇上不見,奴才打發小主回去了。」
他從鼻子裡哼了聲,江公公明白他的意思,彎著腰退了出為,接過一個公公手裡的茶遞給彌雪:「常在小主,奴才求求你就千萬不要惹皇上不高興了。」
江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如此說話,實在是看重了自已,彌雪有禮地點點頭,輕輕地走了進去:「哪個,對不起啊,喝茶降降溫,解解氣。」
「哼。」他不理她,寫著字。
彌雪聳聳肩,按摩著他僵硬的肩:「哇,你寫的字好好看哦!勁直有力,凌厲朗秀,簡直是可以去做書法家了,我寫的字很難看的,糊成一團,最討厭寫字了,還好以前一般都是用電腦的。」她頓住。
「怎麼不說下去了。」他也沒停筆,仍舊認真地寫著,分出心思聽她說話。
「好漢不提當年勇。」要是皇上一個心血來潮,叫她做一台電腦出來就頭大了。
「你似乎有很多過去,我真懷疑,我的彌雪常在過的是什麼生活。」一般的官家小姐都是繡繡花,唸唸小詩,做做衣服之類的。就如他的妃子一般。
彌雪端起茶給他:「那裡,一般般啦,來喝茶喝茶。」
「你是討好我嗎?」笨女人也不曉得要吹涼些,他輕呷了口:「太燙。」
她馬上吹了下:「可以了。」
如果她一直那麼乖順沒有任何目的地侍候著他,那該有多好,他想,再多的煩心事也能拋開:「如果你是為了淳太傅一事,求本皇讓他回宮重新執教,那麼就不必假裝了。」假想是很美好,卻不切實際。
「沒有啦,都說不是我了,小孩子的話怎麼能相信呢?我是看你心事重重的,幫你解解憂了,畢竟天天吃你的,用你的,不回報些什麼像是吃白食一樣。」
「朝政之事。」他淡淡地說。
「哦,那沒辦法了,後宮之人不能參與的,你自個解決了,我也幫不了你了。」她挑了張舒服的躺椅坐著,案前擺放著一盤瓜果,用冰雪凍著,陣陣的香味襲來,甘甜之氣讓她直吞口水,趁他沒注意,沾了個果子放入口中,甜蜜的汁液馬上滲透她的味覺,好甜啊。
「外邦入侵,王朝的凌大將軍和左相聯合起來。」
「唉,那個凌大將軍是不是凌妃娘娘的爹啊,聽說很威風的,就是入宮門也不下馬。」這樣的事是常事,宮女們都知道。
龍漓手勁一使,筆竟折斷了。
「也不怕功高震主,他那麼膽大妄為,不知道什麼叫做樹大招風,皇上必會越發的看著他。」她不知死活地說著。
龍漓靠在她旁邊,冷冷的手指掃著她的臉:「你很聰明,本皇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評價。」的確是功高震主,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彌雪小心的拿開他的手,就怕他一個使勁,刮花了自個的花容月貌:「呵呵,我亂說而已,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誰知龍漓卻笑了,笑得很歪氣:「彌雪常在。」
他每次這樣叫她,準沒有好事,彌雪防備地看著他:「即然都知道了,那麼本皇的心頭之憂就交與你解開了。」
她搖搖頭:「不要,凌妃娘娘會恨死我的,你不會讓我紅顏薄命吧!」壞心的皇上。
而且連他這般聰明的人也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她能想出來的,米蟲才是她的志願啊,出賣腦力是很不人道的。有違米蟲的原則。
他的手忽然摸到她的肚上子:「這裡有我的皇子呢?為夫的有事,妻當不能太閒了。」
摸得她全身癢癢的,彌雪全身都顫抖,抓住他的手:「明知這是假的。」
「全宮的人都知道是真的,難保有人會懷疑,很多的時候,你還是必須我幫你。」
哇,怎麼可以壞得那麼可惡,太帥的臉又讓她砸不下去,嗚呼,給他吃得死死的不成:「我也沒有辦法啦。」
「你會有的。」他笑得更可惡。
「你這人還真是壞,明明是你自已說的謊,還要我來圓,這回還用這個來威脅上了我了,我怎麼感覺自已像進了一個圈套裡了。」越想是越不對勁,明明是不想插手後宮的任何事,逍遙地過著,犯犯適當的小錯打回宮女,三年後就和淳淳過著人間天上的神仙生活。現在倒好,似乎沾染上了一身的事了,越陷是越深。
「有嗎?是你想太多了,彌雪,你最喜歡什麼呢?」以所好來打動她,替他生一個皇子,她就會心甘情願地留在皇宮。
唉,他又想誘拐她了,當她是三歲小孩嗎?她要的他給不起,她認真地看著龍漓:「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啊,你答應過我言姐姐生下皇子就還我自由的。」
龍漓頭埋在她身側,不讓她看到他的表情:「至少現在不行的,我也想快些對你生厭。」越是這樣想,就越是煩惱著他。「為什麼不喜歡呆在宮裡,為什麼,你要自由,我給足你足夠的自由。」
「不行的,宮牆再長,也圍不下整個王朝,籠子再大,還是籠子,我看遍了所有的後宮你虞我詐的,我不想自個疼苦,我也不想和別人分享自已的丈夫,就是夫君的意思,這樣子我會很痛苦的。」
「看遍所有?」他凌厲的眼神瞧著她,不過是十七歲,她見過多少後宮。
彌雪一驚,那是看電視的啦,能有幾個好下場的:「我是看了很多書。」
看書的人竟然不會寫字,這就更奇怪了?他心裡暗暗生疑:「你念了幾年的書。」
「這個啊,足足有十三年,唉,辛苦的不得了年月,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還要背這個,背那個,長長的公式比女人的裹腳布還長,複習資料都可以砸死人。做夢都還在背英語單詞,苦啊。」一說到這個,她就大吐苦水,看能不能尋個知音。
他點點頭,不出聲問她:「以你的個性也不適宜於天天唸書的。」
「所以我就很佩服那些很有學問的人,覺得他們真的很棒,很厲害。」越說眼皮越是沉重,吃飽了喝足了,她就想午睡了。
「你是困了吧,好好睡會。」他取來一方毯子蓋在她身上。
直到她完全熟睡,龍漓才打個響指,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無聲無息的就像是幽靈一樣:「皇上何事吩咐?」
「馬上給我去查司馬和玉包括她從小到大的事,一點也不許有遺漏,我要看到守整的她。」
「是,皇上。」如影子的人連聲也沒有就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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