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梅冰住了二日便告辭離去,彌雪帶她遊遍了暢風園,可惜那邊的皇園花香蝶媚,她卻是死也不敢去。前邊軟轎一走,彌雪後腳就踏到皇園,可是書齋那裡卻是靜悄悄,不聽平日朗朗書聲,更不見那俊朗身影。
「淳淳,淳淳,唉,那個,你有看見教書夫子嗎?」彌雪問一旁地侍衛。
「夫子正在練琴室教皇子們,三皇子有令,不允你接近夫子一步。」
啊,彌雪苦起臉:「為什麼啊?」
「三皇子之令,下屬不敢過問。」
「廢話,那那個三皇子呢?我親自去問還不行嗎?」彌雪不滿地跺著腳。
「三皇子已隨駕回宮。」
「啊,鬱悶啊,那我怎麼辦,你說我怎麼辦?」她苦哈哈地說。
侍衛黑著臉看她,誰知她又想幹什麼啊?他沒說的是明天皇子,公主也會回宮。
「那你說我要幹嘛啊,無聊死了?」她哀怨地看著那侍衛。
「小的不知,請三小姐速速回去。」
「一下下也不行嗎?我去聽一會,好不好,一會就馬上走,我保證。」可愛地露著她的小虎牙。
「三皇子的命令,請恕在下不得不從。」
「你好鬱悶哦,你還是不是男子漢啊,小氣死了。」
侍衛瞪大眼不再和她交談,再談,他會氣得要去撞牆。
彌雪自討了個無趣,依依不捨地看了眼那花山雪海,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家的暢風園。
真是的,三皇子要走就走嗎?幹嘛還來這一招,她那裡得罪了他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小姐。」莫如慌張地叫著。
「什麼事啊?這麼緊張的。」最好有好事,要不她就頭皮繃緊一點。
莫如偷偷看她一眼,心裡有點納納地說:「小姐,府裡來人了,請小姐回府。」
「好啊!」正好現在這裡無聊死了,她要回去給司馬和玉出出氣,那裡似乎也有著很多的秘密,她也想著要知道這些故事,順便看看司馬和玉的戀人也好啊,至少現在用著人家的身軀,對人家至少要有點恩啊。
莫如頭低得更低了,三小姐還想回到那裡嗎?「小姐,這次回去可是等著進宮。」
「我知道啊,要不他們那麼好心接我回去,我想都不想,不是怕我爭了司馬大小姐的夫君,更是勾引二小姐的心上人嗎?」哼,這些就是用腳趾頭她也能猜到。
給三小姐猜個正著,莫如偷看看她,並無什麼表情才大膽地說:「哪個,三小姐啊,那你如果見到宣公子呢?」
莫如是怕她見以了傷心吧,難得她也有些良心了:「見著了就見著了,反正要進宮了不是嗎?你收拾收拾,跟他們回去也好。」
只是上轎才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莫如,你快點,馬上,去皇園那邊通知一下淳羽,見不到就叫侍衛通報一下也好,就說我回家了,選秀完了就回來。」
「可是、、、。」這都要走了,三小姐還要她去傳信的,而那邊她可沒有三小姐膽子大,隨便敢出入。
彌雪急得汗都出了:「唉呀,別可是了,叫你去你就去啦,快點啊,千萬要傳到,要不我跟你沒完。」
莫如也不敢逆了她的意,匆匆忙忙地又折了回去。
護衛帶著一個西域之人進來:「淳夫子,這是求斯。穆朗,接了皇上的令。明日隨我們進宮的,現在特來拜見。」
「有失遠迎。」淳羽有禮地一施。
「哇,那人的鬍子好長啊,姐姐說鬍子裡藏著故事,他肯定是個很厲害的人。」小皇子偷偷在門後看著。
「可惜明天就要回宮了,不能和姐姐玩了。」幾個人垂下了頭。
「久聞琳琅王朝太傅博學賢才,今日一天方知是個年輕的夫子。」那人拖著奇怪的聲音說。
「呵,那人說話好奇怪啊,有點像姐姐教我們的什麼英語,對,好像耶。」有個聲音驚喜地叫,淳羽看了眼那調皮的皇子,他們扮個鬼臉一哄而散,但是他們那一提,他也有點記掛著了,施了禮問:「敢問求斯貴客,淳羽有一語不明,是否可以賜教。」
「夫子請說,小的知無不言。」他倒是大方,但是琳琅王朝是最強大的,琳琅的百姓似乎身份也高了起來。
「Iliveyou,這一奇文是何解。」
那人哈哈大笑:「淳羽夫子不愧是個博學之人,就連我西域的一種語言也會,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喜歡你。」
「那Iliveyouto,這個呢?」淳羽的臉燒了起來,心在狂跳。天啊,居然是這個意思,他居然對著彌雪說這個。
「那個就是:我也喜歡你的意思。」
他一怔,手裡的杯子滑落在地,摔個粉碎,水濺濕了他的鞋也猶不知,彌雪,彌雪,彌雪對他是、、他手在顫抖了:「對不起,怠慢了,我有急事,等下回來向求斯貴客請罪。」像一根刺在心裡,尖尖地刺著,他現在多想看到彌雪,越想就越痛,痛得他呼吸也不自在,緊緊地繃著心尖,不讓風也聽見了他的心跳是如雷般,雪白的身影沒有了平日的儒雅,跳過矮牆,順著竹子他一直在跑著,像傻瓜一樣地跑著,他沒法子思考,更沒有辦法冷靜,只有一個念頭,彌雪,彌雪,這些天飯不香,茶不思的,原來是心裡有個結,這個結就是她,我也喜歡你,這一句,把他的結全打開了,開得太快,空空如也的花園,空空如也的房子。
他的心更怕,喃喃地叫:「彌雪,彌雪,你在嗎?」
回答他的依然是竹音吱吱作響,不死心的他跑到高亭子處,向在張望,蔥鬱間的林子盡頭,一抹艷紅的轎頂消失得無蹤。
無力地坐下,竟發覺心更痛了,似乎是空了,隨著艷紅轎頂消失的一剎那就跟著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