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大漢拖著雪兒的身子走,因為每一個宮中要到此洞的人,全都雙腳生軟,沒法行走。
「大哥,請你放開你們的手,我有腳可以行走。」雪兒望著他們平靜地說,語氣中沒有帶著任何一絲驚慌之意。
侍衛吃驚地對望了下,懷疑地望了望這個身材嬌小的小宮女,放開了手,讓她自己行走。
太陽的光越來越烈,可是只要一跨過此界,所有的一切會變得非常的灰暗,陰風陣陣。
千年的老樹發出沙沙的聲音,婆娑的地將影子照在地上,一切仿如進入了另一個境地般,這裡的路崎嶇彎婉,稍有不慎就會掉入去機關之中,所以每行一步特別小心。
樹上的寒鴉偶爾地尖叫著,時而在他們的身邊竄過,時而在低鳴,時而在呆呆地望著漸漸行走著的人兒。像在為他們致以一曲淒美的怒曲。
異味粗重,越來越濃的味繚繞四周,雪兒知道應該不遠了,身旁的侍衛望著這個身體柔弱的小宮女,她面容坦蕩,沒有任何的驚慌,他們心中暗暗佩服她的膽色異於常人。
一棵千年的老樹下,刻著令人醒目的字樣:蛇搖洞,而那字明顯是很久之前就寫下了。
兩名大漢吃力地打開用巨石堵著的洞口,一股惡臭之味直湧而上,細聞下還帶著腥味,他們都捂著自己的鼻孔,過後這些味道沒有那麼濃烈了,再往下一看。
不但兩腳生軟,連心也給攝了去,身上寒意百出,驚悚得嚇死人。
雪兒望著這些五彩繽紛的大小蛇,它們的嘴裡不斷地吐著閃閃的小紅舌,一看它們的頭跟身上的花紋就知許,這些蛇身上滿帶著劇毒,雖然有那麼一剎那是害怕的,可是再一平伏了自己的心,同樣是生命,要是自己天意如此,驚慌有用麼?
侍衛們望了一眼雪兒,她面無懼色,再生佩服,自己也在皇宮裡打滾了快十年了,從來沒有聽過誰被判刑至此不驚慌,可是自己今天真的見識了如此一幕。
「小姑娘,你有何心願未了,我們看看可不可以幫得了你。」一侍衛慈心地問著。
雪兒嫣然一笑,「代我轉告太子,他的好意雪兒心領,而我一直的心願就是希望他可以幸福地活著。」之後就拉著一條籐,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侍衛們難過地關上石門,閉著目難過地為著這位小小的宮女祈禱。
風,楚冷地吹拂著,夜鴉不斷地在亂竄而飛,千年的老樹在狂擺著樹身,一股地洞山搖之感。
夜暮漸漸地降臨,悠揚回到太子府中,一切靜瀾得驚人,不好之意湧上心頭。
他找遍了整個太子府也再也找不到雪兒的影子,心頭升起了一抹懼意。
他跑到父皇處,父皇正在跟清妃在喝酒、用膳,酒香四溢,甘醇醉人,皇帝見其太子回來,開心地邀他坐下一同用膳。
「父皇,不必了,我只想知道雪兒現在身在何處?」悠揚臉上滿帶寒霜,陰冷地問。
皇帝一聽,大怒將手中的筷子一扔,「哼!還好意思提那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她非處子之身,並懷有別的男人的身孕,你還懵然不知,還有意立她為側妃,真的芑有此理。」
一席話讓悠揚深受打擊,猶勝五雷轟頂,渾身上下再也發不出一絲的力,本能地往後倒了幾步,所有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如此,原來並不能去自己妄自去改。
望著一面痛心的太子,皇帝也很痛心,畢竟全是那個小賤宮女闖出來的事,要是沒有她根本不會至此。所幸的是愛妃發現得早,要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你也不必再為此賤人而去痛心,不值得,真正值得你去愛的是清陽,她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妃子。」皇帝再一次提醒道。
悠揚一下子回過神來,抓著皇帝的衣角,緊張地問:「父皇,你可以告訴我,她現在身在何處。」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這個消息他們先知,一定會遭受其毒手。
「愛妃已經將她了結,從此世上再沒此人。」皇帝平靜並得意地說。
悠揚一下子雙腿無力地癱軟在地,臉上木然一片,冰冷竄遍全身,腦袋再也喚不出一絲的魂魄。
「你們殺了她?」悠揚不可置信地問。
他們也沒有再應悠揚一聲,反正此事已成定局,再說也是無益。
「你們真的將她殺了?」悠場突然加大了聲調,對著他們吼叫,眼眸中散發出一股吃人的瘋狂。
「人已死,再多說也是無益。」皇帝也陰下了臉,不悅地說,現在這情況像是他們不對,他們只是在執得事情,而這個天承真的越來越不像樣。
從他們的表情自己也猜得到發生了何事,「我要見她最後一面。」他無力地說著,要是真的那麼他也要看她最後一眼。
「恐怕有點難。」皇帝答道。
悠揚那雙眸子越發地陰冷,整個臉上滿佈寒霜,讓人一望而栗。
「你們究竟是何做的,這樣的小小要求也不能答應?」悠揚心中急意升起了一陣陣。覺得一切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冷酷,身在帝王之家真的太悲哀了。
皇帝望著此等激動的太子,猶豫了一下,「不是我們不讓你見她,而是你根本見不到,確切來說,就算你見到也會嚇死。」
悠揚並沒有說話,目光堅定地望著皇帝,眸子中依然帶著希望。
「她在蛇搖洞。」皇帝心也很無底地說出,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悠揚的心再一次倍受打擊,腳步不由地往後退了幾步,胸口突然驟痛,這就是自己離開一下的懲罰,只一下,足以令雪兒致命,雪兒。
沒有再度思考,一下子飛了出去,他知道只要進入了那個洞穴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著回來,可是,他還是希望盼著,奇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