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小文的媽媽著急地問著展希與美情,今早還是好好的,眨眼間就又進深切治療室。
「伯母,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是突然間就這樣。」展希著急地說著,難過讓他一下子哽住了喉。
三人靜靜地站在外面,隔著一扇透明的玻璃,望著安靜地睡躺著的小文,臉色稍稍發白,平穩地呼吸著,只是頭上插滿了針管,看著讓人膽顫心驚。
小文的媽媽低聲哭泣著,輕輕地拭擦著眼淚。
「小文真的很慘,由小到大從來沒有活過一天好的日子,老是幫忙著幹活,可能是因為長女的關係,她爸去得早,只留下她們三姐弟給我,我一個人根本沒法支撐,如果不是她懂事,我想,我可能也不會撐到現在,她懂事得讓我心疼,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半句的苦,她真的令我很放心,可是,上天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要折磨就折磨我吧,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我來替她受,就算死了,我也願意!」越說她就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越說越傷心,最後大聲地痛哭起來。
「伯母,你不要這樣,小文人這麼好,肯定沒事,放心吧!現在醫學那麼先進,一定會有辦法的。」展希安慰著她,希望她可以傷心少點,其實自己的心又何防好受呢?看到她這樣的辛苦,他真想替她受了。
美情也若有所思,因為她也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你知道嗎?那天她醒來後,我的心是多麼的高興,像重生一樣,可是,她一醒來就問了很多奇怪的問題,我那時還以為她是撞壞腦子了,後來證實了不是,才安心。」小文的媽媽還在不停地哭泣著說。
美情眉頭緊皺,奇怪的問題?
「伯母,是什麼奇怪的問題?可以告訴我嗎?或者跟這病有關聯也說不準。」美情趁火打劫般地追問下去,這可是問題的關鍵。
一想到跟小文的病有關,她就努力地回想著。
「那天,她睡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花,她打開自己的領口找花,還說真的不見了,接著就很失落地歎了口氣。後來我問她什麼花?以為她腦子不行了,為什麼醒來第一件不是看一下愛她的媽媽,而是找花?什麼那麼重要?」她很奇怪地說著。
「那就是現在在她鎖骨上的花沒了?」美情小心翼翼地問著,那怕真的是那朵花的作用,她必需回去,要不然,她一定會活不了的。
「嗯,一點東西也沒有,說起來也奇怪,以前我在她身上看到過那花,叫薔薇,很清香的感覺,後來她的身上什麼也沒有了,我以為是貼在身上,後來掉顏色了呢?」小文的媽媽一邊說一邊皺著眉眼,很是不解。
美情的心一驚,那花一定是遺留在那個空間裡,給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吧,而那個人一定是。
一下子她的雙腳完全沒力地癱軟在地上,如果她不回去,不但她沒命,就連他也會從此灰飛煙滅,那個世界裡的歷史必定改寫,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因為這將會演變成什麼的世界,那是任何人也無法想像的。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小文的媽媽頹廢地伏在公椅上,只要望著被不明病魔折磨著的小文,她的心絞痛難受。
展希望著那還沒醒來的小文,他的心有如刀割般地難受。
美情閉著眸子,安靜地想著,小文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沒命的,她現在應該知道小文為何會如此,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小文一定是找到與她本命同在,同滅之人,而這個人就是她願意用生命之花來換取的人吧,兩心相融,重疊為一,他痛即她痛,她痛即他痛,他滅即她滅,她滅即他滅。
而小文如此地痛,應該是那男子也在痛,或者是受傷,或者是自己折磨著自己吧!
所以,她必須回去,歷史也不能攥改。
「伯母,展希,現在沒辦法了,你們想不想小文繼續痛苦下去。」美情突如其來的望著他們,語氣之中帶著決然,因為,她一定要這樣做。
「當然不想!」異口同聲地回答著,眸子裡帶著不解地疑問。
「代價就是小文必須離開這個時空。」美情說得一些也沒有猶豫,很決然。
展希與小文媽媽的心同時一個強顫,驚愕地望著美情,她是不是瘋了,為什麼要這樣說呢,離開這個空間?那就是指離開這裡,離開自己,離開是什麼概念呀?
「嗯!」美情點了點頭,現在她別無選擇,必須要離開,只要離開這裡,她就可以解脫痛苦,歷史便不會改寫。
「不行,她不可以離開我的,我是絕不會答應的,絕對不行。」小文的媽媽怒言相向,她意識到她的用意,上次她出事的時候,自己也無法承受那種痛,現在是離別,是最讓她痛心的事,一旦離別,永遠的永別,絕不行。
「美情你究竟想說什麼?不要一點點地說出來,一次性全說吧!」展希望著如此痛苦的伯母,他的心也很不好受。
「如果她不離開這裡,去另一個世界,那麼她最終也會痛得無法忍受而離開,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要做的就是將小文帶回那個世界,讓她為自己所做的事贖罪。只有她才可以控制那個人,如果你們反對我所說的,你們一定會後悔的。」美情平靜地分析著,冷靜地說著。
「我希望你們要做的就是支持我,雖然她的離開,你們一時之間不能接受,但是,你們要知道,她的靈魂還活著,還快樂的活著,知道嗎?如果她突然在這個世界離開,就再也回不去那個世界,到時歷史就會攥改,一切都會消失的,懂嗎?」美情再次不嫌其煩地解釋道。
望著小文滿腦子都插著針管,他們的心都在痛,很痛很痛。
她本應該快樂而無憂地活著的,可是。
「伯母!」美情望著那深情地望著小文的伯母,她深炯的眸子內全沾滿淚水。美情的心也很不好受,可是現在的情況並不由得她再考慮,因為,沒時間了。
「你讓我再考慮下。」她的心無由來的慌亂,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伯母,我希望你可以快點決定,因為,她也挨不了多久了,我感覺到情況很不妙,越快決定越好。」美情的心開始不安起來,她為何而不安呢?連她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