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殿上的大鐘重重地響了三下,長長地迴盪在整個皇宮的每一個角落。
冷宮中的先皇后愣愣地安坐在原地,心中唯一可以支撐著希望全部撲毀,木然地望著遠方。
這年的冬天,天氣特別的寒冷,風呼呼地吹著,下起了鵝毛般的白雪,旭日二十一年已結束了,迎來的是皓日一年。
舊朝換新,新一位的國君更是忙得不可交加。明黃之色的繡龍錦袍穿在他的身上,更顯勃發的英姿,一大堆的奏折忙得他頭暈腦漲,可是,他依然在細細地審閱著,靜靜地坐在龍椅之上。
「皇上,明天的大殿上,可曾選好皇后的人選?」李宮人低頭恭敬地問道,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
明皓心中一顫,是呀!他還未選好皇后,心中一直逃避的事,始終要面對,而那個女子,他一直還沒見過。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可好?
「沒有!」明皓很不悅地一口回絕了,他終是不願去面對這個問題。
「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而後宮之中,也不能一日無後呀!望皇上三思呀!」李宮人跪在地上,神情緊張的說。
明皓望著跪下之人,看著他神色如此著緊,心中略顯絲絲的愧疚,或者他說得對,真的需要一個皇后,可是,薇兒已經關進了大牢之中,而且,她在宮中已經盡失威望,如何是好呢?
「誰!」明皓機警地轉過身,冷喝地問。
清芹瑟瑟地出現,臉上出現驚慌之色。
「你?可是有事?」明皓不悅,畢竟一個宮女沒有經過他的允許而私自進來。
「皇上,有一事奴俾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說。」清芹臉上決然地說,因為那老婆婆是她的親生娘親,幸好她覺得事有翹蹊,一再追問之下竟發現了如此天大的消息。
所以她冒著生命的危險也要告訴皇上,希望他可以注意她一下。
「說!」語氣有點不耐煩,最近他的俾氣變得有點古怪,動不動就會心煩。
「奴俾聽說前王妃一早就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的事,還有意隱瞞,令其不能出世,還威脅那人幫她守口如瓶,要不然還以生命相威脅。」清芹臉色嚴肅凝重,故意將其誇大,可是,並沒有一點心虛之意。
明皓一聽,怒火從心中慢慢地莫延著,漸漸地正在升起,擴大。
邪眸一顰,暗咬銀牙,手緊攥得發白。
原來她早就曉,原來是不想要那孩子,可是,那天,他說要讓其消失,那她為何要如此緊張,是因為那是崇希的孩子嗎?因為,她愛他嗎?
想起宮女翠兒在崇希耳邊的私語,他聽得一清二楚,越想他的心就越痛。
第一天的相遇就讓其著迷,更何況相處了一個多月,以她的驚人外表,就讓人不禁想一品芳味,她跟崇希會是什麼關係?
只要一想到她的薇兒可能會,他承受著內心的煎熬,沒有出聲,內心絕然的痛意,告誡自己,他又一次受到這可惡的女人欺騙。
「退下吧!」他無力地安坐在龍椅之上,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氣,輕輕地迸退著所有的人,安靜地默默地思考著。
今晚的夜有點詭異的靜闌!
明皓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著地牢靠近!
那裡沒有一丁點的光,他提著燈籠為那裡的漆黑,染上一絲的色彩。
這裡不是很潮濕,可能是因為冬天的緣故,他踏著冗重的步履,腳步之聲迴響在長廊之中,有點嚇人。
他抬起燈籠,見到他薇兒正倦縮於一角落之中,合著眸子,渾身抖動著。
他走到她跟前,抓起她的手,冰冷無溫,冷意非常,可是額頭處卻熱得發燙,沒有任何的神智。
「薇兒,薇兒,你醒醒,快醒醒!」叫了很多聲,她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突然,他心慌了,莫名的慌亂一竄而過。
沒有任何的猶豫,一把抱起她,迴響在長廊之中的腳步聲急促地跑動著,跑回她的薇宛宮。
因為他現在是皇上,太醫就在這附近,所以很快就來了。
「皇上,王妃的身體很虛弱,外加來重的風寒,很長的時間沒有進食,而腹中的胎兒也要吸收母體內的營養,所有情況很不妙,搞不好,很容易。」太醫望了一眼新任的皇帝,那臉色如包公般的陰黑,突然停止了,不敢往下說。
明皓輕顰著邪眸,望了一眼太醫們後,再深情地望著床上那臉色煞白得驚人的薇兒,他的心慌亂無濟。
「那就把胎兒拿下。」聲音間有著讓人不要抗拒的怒意,讓人聽著心寒,越發寒冷。
「這!」太醫們不敢再往下說,額上的沁濕,不知是汗還是水。
「怎麼?還有問題嗎?」明皓看著一群沒有用的太醫那猶豫的臉色,生怒地說著。
「沒!只是王妃身體太虛弱了,如非要如此,臣怕王妃有性命之憂。」太醫硬著太說下去,內心很是害怕。
「飯桶,全是飯桶!」明皓一把台上的東西全翻掉,怒吼著。「這又不行,那又不行,我要你們來有何用。」
過了一陣子,明皓狂怒的心冷靜了點,平靜地問著:「那現在應如何去做。」畢竟發火也是於是無補,想想要怎麼樣補救吧。
「臣認為,先把王妃的身子調理好,再作打算。」另一太醫斗膽地說。
「就這樣?」明皓反問,邪眸緊緊地望著他們,似要將他們全看穿為止。
見他們紛紛地點了點頭,明皓全部將其迸退。
失神地望著那張傾城的臉,似要消失,總是不太真實。
沒有任何的猶豫,打開她領口處,那朵似真非真的花呈現出來,可是並沒往日的嬌艷,了無生機地開著,拿出匕首,在他的手臂上一橫,血頓時傾湧而出,全部噴灑在那妖艷的花上,只要是合意的血,那怕是一點點,也讓它回味無窮,一點一滴也吞得不剩。
女子的臉色越來越紅,看見那花也沒有剛才的飢餓,應該也夠了吧!
點了點穴道,用布隨意地纏著,大手撫摸著她的臉,「薇兒!相信我,朕是真心地喜歡於你。」俯下身,將他的臉與女子冷冰無溫的臉相互磨擦。
臉色也比剛才要好得多,滿意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