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藥香的味道濃烈刺鼻,皇帝安躺於龍床之上,頭仰天,目緊閉,不斷地喘息著,那讓五臟六腑撕裂般的咳嗽剛剛才停下,才有喘息的機會,想起那厲然翻騰著的咳意,真是要了他的命,真不明白只是輕微的風寒,為何會如此長的時間還未能好起來。
望著為著自己那湯藥忙前忙後的魅兒,內心不斷地湧出愧疚之意。
「唉……」皇帝長長地歎了歎氣,或者是報應吧!
魅皇后轉身深情地望了一眼床上的皇帝,眸子中散發著擔憂。
「你沒事吧!那裡不舒服?要找太醫過來瞧瞧嗎?」魅皇后眉心緊顰,擔心地問。
皇帝搖了搖頭,拉過她的玉手,輕輕地握著,來回地相觸著,似是怎麼也摸不夠,深情地望著她,似是怎麼也看不夠。
「魅兒,難為你了。」望著眼前心愛的女子,他內心湧出絲絲的疚意,如果不是那個蛇蠍女子,自己與魅兒的骨肉又何止於沒了呢?
「皇上,怎麼能這樣子說,難道你我之間非要這樣子見外嗎?」魅皇后溫宛而委屈地說,美眸中還淌溢著晶瑩的淚水。
「好了,好了,當我說錯了,不要再哭了,我會心痛的。」皇帝為她拭淚,心痛地擁著她入懷。她就是如此的溫柔、善良!如果自己真的有何不測,那她以後的日子又將如何過活。
「魅兒,你說我該不該立下遺詔?」皇帝望著心愛的女子,平靜地問著。
魅皇后被突如其來的一問,不可置信地望著正在安躺於床上的皇帝。
「皇上,不准你這麼說,立什麼遺詔,你好好的立什麼遺詔,我不准。」她一下摀住皇帝的嘴,不讓其說下去,表情非常嚴肅。
皇帝開懷地一笑,還是魅兒最疼自己。
「那你覺得兩個兒子,誰當皇帝最好?」皇帝再一次問她,像問著家中的閒常事般,沒有任何的情感。
魅皇后的心再一次悚然一顫,緊緊地撲到他的懷中,緊張生硬地說:「誰當皇帝好,當然是我懷中這個男子當好,他英明神武,一定可以活得長命百歲。」一邊說,一邊淚如催下不斷線,楚楚嬌態動心弦。
「我不准你再說不吉利的話,我不准,別再說,我不想聽,不想聽。」越說,她的淚就越多,不斷地搖著頭,撕心裂肺地嚎哭著。
「傻丫頭,別哭,別哭,不說了,不說了。」皇帝的心有如蜜澆,雖然病情自己的心也知許一二,可是,有佳人如此關懷,此生足矣!
魅皇后一邊止住了哭聲,一邊正為自己拭去淚水。
淚眸中閃出一絲寒厲的光,陰亮無比。
很快迎來了第三日,這天風和日麗,雖然天氣寒冷,卻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灑意。
昨天收到魅皇后的暗書,只要午時去到御花園,穿著一件水紅色的紗裙,站在那株最高的桃花下,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不能反抗,不能出聲,剩下的後善讓她來收拾。
小文心中像披上一塊巨大無比的大石,整天神不守舍,心中無由來的驚慌。
細心地打扮一下,沒有帶上一位下人就私自出去了。
小丫環見狀,覺得有點怪,連忙跑去稟報給三王子。
御花園內的花已凋零得差不多,沒有往日那麼多的品種,可卻桃花園裡的桃花卻是吐著蕊,滲出點沁人的香氣繚繞鼻周。
望了望頭頂上的太陽,應該此為午時了吧!
壓制著體內的不適,頭的昏眩,嫣然含羞一笑,拖著長長的紗裙在桃花園中失神地望著那沁人心脾的桃花。
小文目不轉睛,望著不遠處那孤憐矗立著的崇希,清凜的靈眸散發著不忍,心驚悚不安,他真是出現了,他終於出現了,為何你要出現,為何?是否她不犧牲他自己就不能回去?她的內心真的很茅盾。
崇希漸漸步近,那眸子中滿佈血紅,散發出一股狂狂的欲/望,宛如獸性般的危險。
小文靜靜地站在那裡,心中默默地祈禱:回去,轉過頭回去,不要過來。
可是,她就像誘利般,誘惑著他。
他過來,抱著她,不斷地狂吻著她,而她並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此時應該有很多雙眸子看著他們吧,算了,可能宿命就是如此。
崇希很容易將她第一件的外袍褪去,接著就是第二件,一直地,死死鉗制於自己的身下。
小文如木偶般地一動也不敢動,淚如催下,灑滿衣襟。
「夠了!」一聲如雷鳴般的聲音出現於他們面前,可是,崇希還沒有任何停下的意識。
望著明皓生痛的邪眸迸發出一股吃人的怒意,額上滿佈青筋,那怒樣歷然地讓人寒心趨避。邪眸中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情誼,讓小文的心無由來的冰冷。
明皓一把揪起崇希,掌風狠狠地向著他的胸抽去,頓時崇希口中噴灑出狂熱的血,意識在那一剎清醒,望著地上衣衫不整的三王妃,和那吃人的皇弟,他不解發生何事,只記得自己去看望父皇時喝了一杯清茶,接下來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小文狠狽地穿起衣衫,冷瑟瑟的顫意。
「賤人!」修長的大手狠狠地往小文臉上掌摑,發出清析的掌聲,讓小文來不及站穩,再一個踉蹌地撲倒在地,臉上五個指印火辣辣的痛,頭暈眩得更厲害。
寒冬的風刺骨地吹著,將桃花樹上的剛剛吐蕊的花無情地吹落,輕輕地飄在小文的頭髮上。
小文含著淚,沒有讓淚水瀉出,強忍著,是呀!她不是早已料到有如此一天了嗎?
可是,為何心還是如此的刺痛、酸楚!
小文再次艱難地站起,沒有看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低下頭,默默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