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她,越近那座山越是冷風颼颼,望著白色凱凱的那座雪山,他興奮莫名,一躍,沿著峭壁順著山上的險峰,飛了起來。
走到洞口,他輕顰了一下眉心,因為長年累積,而那個機關也已找不到,他閉目,回想著。
憑著記憶伸手去摸著,門終於開了,他抱著那個冰軀進入了幽洞內,而洞內與外面一樣的光亮,只因千年前的她也是害怕黑夜。想到此,他嘴角揚起了真心的笑意。
洞內的設計精緻,最難得的是有著兩張床,一為冰床,一為暖床。
把她放在冰床之上,隨即臉上凝上一層寒霜,如一冰雕,白皙幼滑,精緻細膩。
他打她的領口處,那朵妖艷的花已失去嬌艷,無力地綻放著。
他從腰中取下匕首,沒有任何的猶豫,把手一橫,血頓時如線般湧出,落在那花上,而那花像久旱逢甘露般地興奮吸吮著。
看著那花兒綻放得越來越妖艷,將近吸飽了,他用內力一收,再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至另一張暖床。
很快,那人兒的冰軀頓時柔軟起來,臉色也隨著熱度紅潤起來。而四周也開始香氣裊裊,繚繞漫漫至整個洞穴。
他不羈地笑著,一把抓起緊貼著臉上的薄膜,一揚。
那令天地頓時失色的傾國之容第一次顯露出來,他滿意地笑了,只因他體內所流著的全部都是她之血,千年前,她救了他,而千年後,他又救了她,那是不是證明了,他與她有著不可分割的淵緣。
想起第一次的相遇,那懵懂的她失神地看著自己,無意間迸出一句「好美!」那時候冷漠如他,根本就是不屑,心中悄悄地恥笑,又多了一名花癡。
可是!
一想到,他的心就凝住了,而且死實地交纏著。
就是那麼一次,想著心中之帝位,趕著時間,他放棄救她,換來的竟是千年憾。
每次只一想到,他就會千遍萬遍地罵話著自己,內心承受著千刀萬剮的煎熬。
想起她在其它男人懷中妖嗔的媚樣,心中無法承受之痛,才知曉,原來她已在自己內心處植根了。
再想起最後的關鍵時刻,她再一次救了他,望著她掉入山崖前,那種無助的表情,那釋然的表情,他沒有任何的猶豫,毅然地與她一起,掉進無底的深淵。
奈何橋,他與她硬生生地分開了,看著她喝那一口苦澀的湯,不願而不得不喝,而喝完後的她,更像一具木偶,沒有任何思想的木偶,進了投胎之道。
他的心更冷,更怕,原來他自己也有怕的時候。原來自己的心並不是冰冷的,至少,他有很在意之人,她可以喝下那湯,可以忘記自己,但是他不能,如果自己也是這樣,那麼,他與她之間就真的是徹底地完了。
他端起碗佯裝著喝的動作,趁他們沒留意,跳進了投胎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