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博雅的母親怒道,「當年我不嫌棄你是個殘花敗柳之身,不但給了你個容身之處,沒有讓你餓死在街頭,還養了那個野種十幾年。最重要的是我還容許那個野種隨我姓博,試問這女尊天下有哪個女人能做到像我這樣?」
「奴家明白,夫人的恩情奴家這輩子是沒有辦法還清了,奴家下輩子再還。」博雅的父親雙肩聳動,微弱的聲音在發抖。
「我不想要聽這些虛的。」博雅的母親用手敲敲桌子,冷冷地說道,「讓博雅知道他是個野種,讓他知道我對你們父子的恩情有多重。他現在做了皇家的女婿,他的妻主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呆傻,開始有自己的勢力了,他已經有這個能力來報恩了。」
「夫人,」博雅的父親哭著抓著博雅母親的腿,「兒郎前幾年服侍他生病的妻主也吃了不少苦,現在才剛剛過得好一點,夫人就要他去做這樣的事。女尊天下沒有哪個妻主喜歡干預正事的夫郎的,萬一兒郎因此失寵的話,豈不是害了他的一生。」
「倘若他不能在仕途上幫我,他能不能得到大皇女殿下的寵愛我又豈會關心呢?」博雅的母親冷冷地說道。
聽到這裡葉赫水芯真想一腳把門踹開,直接進去扇博玉環兩個耳光,然而她還是忍住了。
想到博雅是在這樣的一個家庭長大,葉赫水芯一陣心疼。在這個女尊天下男兒本來就不容易得母親寵愛,更何況他還不是博玉環親生的,從小到大隨著父親寄人籬下一定飽受屈辱。
葉赫水芯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她一定會好好的守護博雅再也不讓他受半點委屈。
「夫人……」博雅的父親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房門突然吱的一聲打開了,葉赫水芯氣定神閒的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坐到桌子邊。
博雅的父親看到葉赫水芯嚇得面色慘白,癱倒在地上。大皇女殿下聽到了這些一定會嫌棄博雅不清白的身世而休了他的,即使不會被休恐怕今生也不會再得寵了。難道兒子也像自己一樣注定得不到幸福嗎?
博玉環見葉赫水芯破門而入也嚇了一跳,她驚慌失措的向葉赫水芯問道:「殿下怎會走到這裡?這邊可都是下人的房間。
「母親,」葉赫水芯口氣淡淡地喚了一聲。
博玉環僵在那裡不知所措,若在平時大皇女殿下能隨博雅叫她一聲母親,她不知道會有多開心。
然而此刻博玉環卻感到這一聲母親似是綿裡藏刀,讓她感到一陣惶恐不安。她偷偷觀察葉赫水芯的表情,卻見葉赫水芯情緒平穩,讓人猜不出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母親是想要陞官嗎?」葉赫水芯再次開口,此刻她的面色緩和了些,嘴角掛著淺淺的笑,然而眉宇之間卻多了一絲狠絕。
「殿下,下官……」博玉環聲音顫抖,卻接不上話。
「我應了你便是。」葉赫水芯的口氣依舊淡淡的。
博玉環聽了這話,不禁神色一變,原本驚慌的眼神瞬間明亮繼而又轉變為疑惑:「殿下,此話當真?」
博雅的父親仍然跪在地上,他此刻也抬起了頭,疑惑地看著葉赫水芯。
葉赫水芯同情地瞄了博雅父親一眼,只見他原本美麗的臉龐上一片紅腫,清亮的眼眸中滿是苦澀。
葉赫水芯抬眼盯著博玉環,冷哼一聲:「算你命好,鹿州知府一幫人胡作非為時並沒有把你拖下水。」
「殿下,自從雅兒嫁給您以後知府大人就不與下官有任何來往了,這其中情由想必殿下也知道。」博玉環小心翼翼地說道。
「當然,知府是太女的門生,而姬妃又向來與我父後不和。」葉赫水芯的語氣依舊冷漠。
「是,是。」博玉環唯唯諾諾。
「我今天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倘若此事成了,你前途無量。不過從此以後你再也不許提今天說的這件事。」葉赫水芯說得咬牙切齒,同時幽暗的雙眸閃過一絲寒光。
葉赫水芯和博玉環一陣低頭密語後,博玉環點頭哈腰地說:「是,是,殿下請放心。」
「博雅,先留在你府上住幾天,我現在去神劍山莊。你可不能讓博雅受委屈。」
「殿下,您請放心,博雅比下官的親兒子還要親。」
「珍兒,珠兒,你們安排人找一找那位顧夫郎,他是不是在山莊裡迷路了?找到了送他回知府的府邸。「易水寒對兩個小劍童吩咐道。
「公子。」那個叫珍兒的劍童回報道,「剛才在你見客的時候有一位姑娘來訪,朱允公子說她是您的貴客,讓小的們把那位姑娘安排在你的房間裡等你。你讓準備的衣服,朱允公子也讓我們交給了這位姑娘。」
妻主來了,易水寒心裡一喜,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知道了,我這就過去。讓你們準備晚上到知府府邸製造點小麻煩,你們準備好了嗎?」
「公子放心,這些我們姐妹都安排好了。」
「很好,你們現在去找那位顧夫郎吧!」易水寒說完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因為心情舒暢,所以步履也比往日輕盈。
兩個小劍童互相對看了一眼,其中那個叫珍兒的說到:「公子今天好異常啊!肯定與那位姑娘有關。而且朱允公子居然叫我們把那位姑娘帶到公子的房間裡,公子與那位姑娘的關係肯定不同尋常。」
「不會吧?我們公子可是一向視女子為塵埃,沒有女子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珠兒疑惑地說。
易水寒走在路上忽然想起當今皇太女是個男人的秘密。這個秘密他並不想隱瞞妻主,他也知道妻主和皇太女「姐妹情深」,妻主是不會輕易把這個秘密洩露給任何人的。即便如此這葉赫皇朝恐怕也要不得安寧了。
站在房間門口,易水寒拿掉了自己的面紗,他漂亮的容顏只屬於他的女主人,他要讓她看到他的美。想起昨日與妻主一夜纏綿悱惻的柔情,易水寒面頰嫣紅,嬌艷的紅唇柔情慾滴,漂亮的藍色眼眸中泛起一陣氤氳水汽。
「弄疼你了嗎?」
「不疼。」
「後面好了,你轉過身來。」
一個女子和男子的對話傳入易水寒的耳中。很明顯那個女子是妻主,她此刻的聲音溫柔之中滿是憐愛。那個男子的聲音很陌生。
易水寒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妻主和一個男子在他的房裡……
感覺自己推門的手都有點發抖,易水寒滿面疑惑地進了房間,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晴天霹靂震在了當場,一張嬌顏瞬間變得蒼白無色。
當朝太女妃顧影憐裸露著上身坐在他的床邊,而妻主的一隻手正撫摸著他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