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以前一直隨父親住在下人住的房間裡。一張硬硬的木板床上鋪著一床粗布床單,再加一床粗布被子。
父子倆就在那張簡陋的床上睡了十三年,父親也只有在被母親招寢的時候才能到那華貴的絲綢被下睡上一夜。
兒時的博雅不懂事,常常纏著父親問絲綢被子是怎樣的舒服,每當這時父親總是淚水漣漣、不言不語。
「啊!閨房,博雅的閨房在這邊,殿下請跟奴家過來。」當家的正夫反應較快,領著葉赫水芯和博雅往他自己已出嫁的兒子的閨房走去。
博雅無奈何地笑笑跟著大爹爹往哥哥的房間走去,以前他是多麼羨慕這個哥哥啊!
因為是正夫的兒子,所以這位哥哥的房間是所有男孩子中最好的,而他只能隨自己的父親睡在下人房裡。
到了所謂的博雅的閨房,眾人都識趣地離開了。
當家的正夫又忙著去給碧水和末欣安排客房了。
葉赫水芯環視了一圈房間,房間佈置得奢華糜麗,這會是博雅以前住的房間嗎?
從剛才眾人的表情她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不過她並沒有點破。
葉赫水芯想到博雅的爹爹是侍郎,換句話說就是一有名份的暖床奴才而已,位份較低。因此博雅出嫁前在家裡的生活肯定是好不到那裡去的。
葉赫水芯拉起博雅的手,心裡生出一絲憐惜:「雅兒,你先在這裡住幾天,過幾天末姐姐會帶你們回京都。」
博雅眼圈一紅,淚水簌簌落下:「芯兒要做的事我雖不懂,可是我真的很擔心你,為什麼要強行闖城門呢?」
「雅兒不要擔心我,我那麼厲害怎麼會讓自己出事呢?你把自己照顧好不要讓我有後顧之憂。」葉赫水芯刮了一下博雅精緻可愛的鼻子。
博雅忍住抽泣,乖巧地點點頭,女人的事男人不需要懂,在這個時候自己只要做到不讓妻主擔心就行了。
「我去與你母親商討一些事,你在這裡等你爹爹過來吧!」葉赫水芯扶著博雅坐到床邊。
「母親現在一定在父親的房間裡,父親的房間在後院第二間,要我陪你去嗎?」博雅站起身來,畢竟這是他的父家,妻主對這裡不熟悉。
「我知道了,後院第二間,我自己去。」葉赫水芯雙手按著博雅的肩,稍一用力讓他又坐到了床上。
葉赫水芯穿過後院,她知道一般人家都是主子住在前院,奴才們住在後院。
走到後院的第二間,葉赫水芯剛想伸手敲門卻聽到裡面傳來哭聲。
葉赫水芯透過門縫看見博雅的母親面色陰冷地站在那裡,博雅的父親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哭泣著。
「夫人,奴家求您了。奴家下輩子作牛作馬抱答您。還是不要與雅兒說這個事了。」跪在地上的博雅父親輕扯著他的妻主的衣袖。
博雅的母親一揚手甩了博雅父親一個耳光,博雅父親原本潔白無瑕的臉頰立即紅腫了起來。
門外的葉赫水芯大吃一驚,難道這博府還有什麼秘密的事,而且還關係到博雅。
她屏息站在門外偷聽起門內兩人的談話,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博雅,即使博玉環是博雅的母親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