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他明天早上會離開,凌菲突然就有些失落。
唉,再過一個星期,她就去深圳了,而這個星期,他卻要離開,時間上的錯過,讓二人甚至連個偶遇的機會都沒有。
「可以吃了,快,吃菜吃菜!」邢宇軒招呼著,拿起筷子,首先給自己老婆挾了一塊。
凌菲羨慕地看著朱妍,唉,有個好男人做老公就是不一樣啊!
只有女人自己才清楚,自己的老公在別的女人面前,表現對自己的呵護,是一件多麼幸福和甜蜜的事!
一份細心的呵護,對女人的意義,遠遠大於美麗的珠寶和華貴的衣服。
若一個女人到臨死的時候,說自己一生沒擁有過珠寶華服,和說自己一生沒擁有過男人的寵愛,給人的感覺,是全然不同的。
「菲菲,你也吃啊!」朱妍笑顏如花。
「嗯,好好,這家鐵板燒我們上大學那會兒可眼饞得不得了!」
三個人吃飽喝足,在餐館門口分道揚鑣。
看著邢宇軒擁著朱妍遠去的背影,凌菲感慨萬分。
沒想到啊,真沒想到啊,邢宇軒會為了這個大他兩歲的女友,這麼早就走進了圍城,而朱妍,也為他,辭去了上海高薪的工作——愛,就是相互的付出,這話一點也不假。
看著別人的甜蜜,想著自己的孤單,凌菲滿心惆悵地離去。
晚上,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大房子裡,想著正在泡在甜蜜中的邢宇軒和朱妍、於致遠和KIKI、姜根和莫心,心情更加失落——全世界都成雙成對了,為什麼獨獨留下她一個?
因為太鬱悶,連懶睡都沒心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凌菲就先去邢宇軒的新家參觀了一番,然後肩負起自己的重任——帶著朱妍,去市中心採購東西。
新家新家,總有一些東西是新的,而所謂家,生活的東西必須是齊的,大到傢俱,小到鍋碗飄盆,兩個小夫妻需要準備的東西還多著呢!
兩個人出門後,放棄了打的,擠上了公車。
「喂,朱妍,以你們倆的收入,應該早可以買車了呀!給人家知道總裁秘書的老婆要擠公車去逛街,該多不好啊!」
朱妍歎了一口氣:「車倒是小問題,你得知道,那房子多貴呀!宇軒不喜歡分期付款,我們就只好把所有的積蓄用來買房了。」
一個是上海的高級白領,一個是大型公司總裁秘書,兩人的積蓄加起來也不少了。
「那買了房,結婚也需要花很多錢呀!」
「是呀,本來我們計劃晚點結,但宇軒說從葉暮那裡發了一筆橫財!」
「橫財?」
「是呀,好像是他倆打了個賭,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哦,打賭也可以發橫財呀!」
凌菲笑著搖搖頭。
要是她知道兩人是以她的感情來賭,不知道又會做何感想!
「沒辦法,結婚是人生的第一件大事,總得好好操辦!」
「真羨慕你們,可以憑自己的能力把這事辦了!」
「我們只能靠自己!我爸有糖尿病,我不可能讓家裡出錢,宇軒的媽媽對我不太滿意,也不可能讓他們出錢!」
凌菲一愣,趕緊說:「自己辦好也好!硬氣!」
暗地裡卻搖了搖頭,真沒想到,這婚還沒結呢,婆媳關係的問題又來了!
兩人到了市中心,朱研像個孩子般開心:「C市也不差呀!市中心跟上海差不多!哇,那天還有這麼大的廣場!我們先去那邊坐坐!」
兩人有說有笑地往廣場走。
五月的陽光,既晃眼又有熱度,但廣場上還是有許多人在那裡走動。
甚至還有些人,在那裡仰著頭看邊上的大屏幕,那裡,正播報著新聞。
凌菲無意抬頭看了一眼,那個身裝藍色端莊套裝的播音員,正用好聽的聲音播道:「下面播出剛剛收到的消息:今天上午九點四十分,由C市飛往悉尼的波音747-400型客機起飛十五分鐘後出現引擎故障,現已緊急返航,目前正在準備迫降……」
旁邊的老人感歎:「唉,現在坐啥都不安全了,火車要出軌,輪船要沉沒,汽車要追尾,現在飛機還迫降……」
凌菲站在那裡,人突然虛弱得可怕,甚至連站立的力氣也沒有了。
朱妍嚇了一跳:「菲菲,你怎麼了?」
「葉暮……」剛吐出這個名字,凌菲的眼淚就洶湧而出:「葉暮……」
凌菲的表情實在太可怕了,朱妍嚇得趕緊撥邢宇軒的電話,一邊撥,一邊不停地問她:「你說葉暮……葉暮怎麼了?」
「葉暮……上午的飛機去悉尼……」
朱妍終於回過神來!
對呀!昨天晚上宇軒說了,今天上午他BOSS要坐飛機去悉尼!
現在飛機出事了!
可凌菲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反應?
朱妍很不解,於是更著急地撥打邢宇軒的電話。
謝天謝地!天話終於通了!
當邢宇軒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朱妍自己都差點哭了!
「宇軒!現在菲菲在這裡哭,新聞裡說飛機出事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啊?」
邢宇軒這一跳嚇得不輕!
「妍兒?倒底是怎麼回事?」
「新聞裡好像說飛機引擎出現故障……」
「好了!我知道了!你看好凌菲!一定一定一定要看好了她!我馬上去機場瞭解情況!」
朱妍忙不迭地應道:「好,我知道了!」
電話一掛,一轉身才發現,凌菲不見了!
朱妍嚇得大腦有一會兒的空白!
宇軒剛才用了三個一定,囑咐要看好凌菲,她現在居然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誰來告訴她?
朱妍欲哭無淚,趕緊又撥了一個電話給宇軒:「喂,宇軒,凌菲不見了!」
「啊?怎麼搞的!肯定是去機場了!你趕緊跟過去!」
「好!我馬上去!」
朱妍一邊掛電話,一邊跑向路邊攔的士。
與此同時,凌菲坐的車,已經在兩公里之外了。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啊!」凌菲那個眼淚啊,一直不停地流,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司機歎了一口氣:「小姐,我這已經很快了!你看我都全是抄的近路!」
嘴上這樣說,但還是盡量又開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