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姐二話沒說，趕緊打了電話給黑哥。
不到兩分鐘，我的電話響了，是倩姐。
「菲菲，這個人千萬不能得罪，實在不行，你還是應承他一下吧！算是倩姐求你了……」
我幾乎呆在那裡：「倩姐，這怎麼行！」
「沒辦法！這人來頭太大，我和健哥惹不起！誰叫你招惹上他呢？」
我欲哭無淚：「倩姐，我沒有招惹他……」
倩姐沒有聽我的辯解，電話裡已經傳來嘟嘟的聲音，再拔，已經關機了。
這是我跳得最尷尬的一場舞。
快兩年了，第一次只面對一個觀眾。
這一個人的眼神，勝過一百個色迷迷的男人，這一個男人的壓力，勝過面對一群蠢蠢欲動的色狼。
粉紅的鈔票也沒有像雪花一樣朝我飄來——丫的這麼小氣，姑奶奶沒有駐場費，收入幾乎完全靠小費，他姓葉的砸錢包場，卻不給姑奶奶小費，這算個什麼事兒？
不過還好，這個姓葉的總算沒有再為難我，只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看完了半個小時的鋼管舞，然後，起身，離開。
他這麼輕易地離開，著實讓人意外。
我甚至開始想：也許，他真的是只想看我跳舞而已。
預想中的大禍臨頭並沒有來，而且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可以提前下班，這點小開心足以抵消了沒有小費的遺憾。
哈哈，至少接下來六天，我都不用面對這裡污濁的空氣了。
黑哥笑瞇瞇地到後台來找我：「菲菲，今晚的事別往心裡去，黑哥也是沒辦法，噯，這是五百塊錢，算是剛才的補償，別嫌少。」
總算有點收入。
我接過錢，很認真地說：「黑哥，錢少點沒關係，關鍵是別把我給賣了！我還沒畢業呢！」
黑哥僵了一下，很快滿臉堆笑，態度前所未有地和藹：「這哪能啊！來來來！黑哥請你喝王老吉，下下火……」
跳了舞的確很渴，我瞟了一眼，飲料並沒有打開過，便接了過來，一口氣灌下了一大半。
後來，我暈乎乎地坐上了小飛送我的車，再後來，我一覺醒來就睡在酒店的浴缸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