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之前)
我叫凌菲。
是一家夜總會的頭牌。
是的,我是一個舞女,但我賣藝不賣身。
我深愛著我的初戀男友,因此我為他守身如玉。
在這樣的地方工作,想要堅持自己的原則,無疑非常因難。
比如今天,現在、此刻、眼前——我想要拍掉面前這只渾身鍍金的蒼蠅,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勁舞過後,我照例走到吧檯,要了一杯大號的冰淇淋,大吃特吃。
我不開心,因為我又想家了。
每當我想起那個再也回不去的家,在舞台上就跳得特別地瘋狂,事後,再猛吃一陣冰淇淋,將自己凍到麻木。
其實我更想喝酒,但在這裡能安全混到現在,堅決杜絕那玩意兒功不可沒,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我就在吧檯邊瘋狂地吃著冰淇淋,突然一群人就走到我身邊。
之所以說一群,是因為有三個以上,具體多少,姑奶奶我心情不好,懶得去數。
「陪我一個晚上,開個價!」
那個男人個子高高地,剛好站到柱子旁寬大的陰影裡,看不清臉,只能看見他手上的煙頭,一閃一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腦子裡突然蹦出這句不著邊際的話來。
「我不出台。」我沒再看他,繼續吃面前的冰淇淋。
其實,真要以我現在的心情,我更想破口大罵:滾開!死蒼蠅!
但我不能,來的人個個都是財神爺,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主動去得罪。
「哦?正好,我喜歡乾淨一點的女人!」那個男人的聲音真好聽,低沉、沙啞,性感十足——可好聽管什麼用,到這裡來找女人,本質上就不是一個好東西!
「我也從不應酬客人!」
「那更合我的口味了。」那個男人一陣低笑,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這個人臉皮真厚!
我無語。
無可奈何地站起來,甜甜一笑:「不好意思,我還有事,祝您玩得愉快!」
正準備風情萬種的離開,一個保鏢快速地攔住了我:「我們老闆叫你開個價!」
「對不起,你們找錯人了!那邊有大把的美女——任君挑選!」
「媽的!我們老闆看上你——」保鏢的聲音在接觸到那個男人的眼光後嘎然而止!絕對的噤若寒蟬。
看來,這個人將手下調教得不錯!
那個男人終於從陰影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