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那個惡毒的女巫是不是虐打你?是不是不給你飯吃啊,可憐的娃,讓大娘看一下,你的小臉怎麼那麼可憐——」於是這個掉著眼淚的「好心」大娘伸出豬蹄想要摸一下人家的臉。
「不——」小白貓著腰輕巧地躲開。
「原來你的身世那麼慘!不怕,沒有媽媽疼,還有姐姐疼你!」又是一個色迷迷的女狼恨不得撲過來抱了一下。
「沒有——」小白要說的話都說不出來,臉色白得透明,月光瞳都失去平素的淡定和素然!
「哦,原來小弟弟不是她親生的,我都說了,不是親生的娃沒有人疼。你看看,那個老王家的小奴,那娃長得多好,但是老王的媳婦還不整天打啊罵啊,沒有一刻消停——」這個又是哪裡的版本呢?連漫漫都不知道!
「……」小白的漢語根本用不過來,一直想要說的話都不進來。
這個姐姐捏一下臉,那個嬸嬸摸一下頭髮,這個媽媽捏一下屁股,簡直就是被人佔盡便宜!
小白左躲,右躲,深居簡出的他哪裡見過那麼多人呢,而且都是如狼似虎的女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喂喂,你們不能這樣,會嚇到小孩子的!喂喂,不要再摸了啦!」意媽勸都勸不住,退不出來,逃不出去。
「意媽,這個孩子不太可憐了嗎——
「難道不親生就可以虐待嗎?怎麼可以這樣呢?太不人道了!簡直就是惡魔!太平縣衙門住著一個惡魔——
大家怒情洶湧,都被迷了心竅,有些人甚至還要拉開小白的衣服看是不是有被虐待的痕跡。
小白氣都喘不過來啦!
他雙手緊握,五指摸到腰間,但是腦海又立刻閃過言諾的話——不得殺人,不得殺人,不得殺人!他終於忍了下來,還是左避右閃,躲開人群。
人臉生口,流言便風長:
「不會吧,太平縣衙門的大人就是喜歡男孩子的惡魔?但是甄大人不像壞人啊——」
「街坊們,我聽到不得了的大消息,甄大人原來是不喜歡女人的,怪不得他家裡都是——」可憐的甄子文就這樣背了黑鍋!
「甄大人真的是女——
吹呀吹,讓這風吹……漫漫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唱這歌兒給親們聽一下——
這下子一鬧,太平縣整一條菜市街,車不能過去,馬不能走,挑水的過不去,趕船的也塞到一邊,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啊引:
「前面有人打架?」
「為啥?」
「可能是爭著走路,不小心碰到了唄!」
「聽說打了很凶,好像是說張家的雞被老李家的婆娘給毒死了!老李家那個婆娘狠毒的,嘴巴陰損——」
「你娘的,你是哪位,說老娘陰損……於是這邊也點火吵起來了!
女人成堆,各有各的爭吵,各家都將雞毛蒜皮的事情拿出吵架打架,吐口水扯頭髮,整個菜市街好像一鍋煮開的粥!
昂藏八尺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衙門捕頭小美趕到的時候,粥正在沸騰,小美黑著一張臉,說:「發生什麼事,讓開,讓開!」
「管你P事,滾開!」
「老娘還沒有罵夠那個小娼婦!」
「小蹄子,花枝招展不是勾引——
小美越聽越亂,只得吩咐後面的捕快將衝入爭吵打鬥的漩渦中。
「讓開,都不許動,誰再大罵的話,我就不客氣了。」小美連連發出獅吼,連同的一身鐵布衫就赤條條地衝入人群中,拉開那些人圍堵的人,經過重重困難才殺入重圍,臉上多了兩條血痕,胸前多了一塊泥巴,衣服都撕破了——
那一天,無數的勞動婦女被關進太平縣的牢房,結果是大街上的爭吵變成了牢房裡面的爭吵。牢房裡面即使判了死刑的囚犯都提前自殺了!
那一天,男人們日落後回到家裡,都發現家裡燈火烏黑,連鍋都是冷的,直到第二天,才看到婆娘烏黑著臉進廚房,一整天只聽見廚房的刀唰唰聲!話說,第二天,太平縣居然出現史上最沉寂。
那一天,太平縣發生十年一遇的暴動,居然州府都知道這件事,寫了長長的事發報告上呈朝廷。
所以,甄子文下令:小白以後不許去菜市場!
最後,小白被捕快們鎖了回去,還要等著他的監護人來監牢保釋。小白就是什麼都沒有做,變成了聚眾鬥毆打架的禍首。
言諾鼓著臉看著他,說:「有沒有傷人?」
「沒有!」
「有沒有受傷?」
「沒有。」
「我這裡的家規第一條,不得打架。你回去給我抄家規三百次吧!今晚抄不完就不要睡覺!」
「漢字嗎?」
「你可以用其他的字,但是我只看得懂漢字啊!」言諾笑歪歪的,她三萬字的悔過書到現在還差二萬九千九百字,剛好今晚有人陪伴。
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啊!——
網站系統抽風,居然不能排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