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請教你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明日究竟去了哪裡啦?」我小聲、我細聲、我呵氣聲。
甄子初黑面神突然俯身,鷹亮的眼神刷光我的全身,就「啪」地拍下象牙筷子。
我心蹬了一下,就低著臉繼續慢慢吃飯。
他那個臭死人的表情,恐嚇到我肚子裡的寶寶了,我眼淚就往心裡面流,我吃下去的東西一定消化不了,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肝腎衰竭、心肌無力、月經不調、臉容蠟黃一定唯他是問!
好不容易,將一頓飯放進肚子裡面。
他回到窩裡面,繼續補充睡眠。
實在不能如此就甘心投降啊,明日還不知道去了哪個異次元!我悄悄爬上床去,免不了有點犯罪的嫌疑,伸手推了他一下,眼眸一轉就說:「子初,明日她借了我三千兩,還沒有還錢,不能讓她一走了之啊——你告訴我,她去了哪裡?」
不會真的讓甄子初吃了吧?
明日啊,老娘要給你立個碑都不行啊!汗顏啊!
「她死了!」
他翻身,扯上我那纖柔無力的手腕,一把就將我的身體扭過去,扯入懷裡——啊啊,他想要幹什麼呢?他這個病弱老殘的樣子還能幹什麼呢?問題是他現在還真的在幹什麼啊!
哎,一個男人同一個女人,一張床,寂寞空虛無聊,消遣娛樂並不多啊,漫漫是好人,也是不想女主太無聊而已。不是!不要說得理所當然誘惑我「出軌」,其實我一點也不無聊,我還有無數經典的絕色閣艷情小說!
漫漫,第二部,我一定要QJ人家,而不是被人家QJ,一個一個來,連嫩嫩的小清小朋友也不放過,至於好像甄子初這種高強度、高素質的,反正你已經瞎掰了三十萬字了,就隨便給他弄得魂穿、轉性、化攻散什麼之類的,然後賜予我無敵「神攻」,就能夜夜壓倒他了!
居然在純潔有愛的小說網出現這種女豬,漫漫汗顏得很,無顏再見那位指導漫漫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小學一年級的老師,無言面對寄予厚望的善良的親——但是,漫漫習慣逆流而上、能人(淫)所不能,會的,一定會的!
我抵著傾軋而來的胸膛,盡量呼吸一口氣,但是這一口出來,還真不得了:「喂喂,你的傷口又流血啊!」
手指穿過我的脖子,纏繞著耳後的髮絲,貼著臉的親吻寸寸焚燒,鬢髮、眼睛、鼻子、嘴唇——
我身上一陣酥軟的麻痺,蜷縮著身子,嬌弱無力。
但是——
我是好人!
「甄子初,流血啦,住手,你再這樣動作會死的。」我摸著他背後的白色單衣,真的滲出血花來了,摸上去就沾到手指上,證明這個流血非常新鮮。
人家就是要摧殘自己的身體——
終於,在甄同學的熱情如火挑逗下,女豬大人內心最強悍的獨白千呼萬喚始出來:「好吧,好吧,來吧,反正我也不留戀你,你一死,我就轉頭改嫁,抽光你的家財,然後用你的錢專門來養小白臉!呵呵,這個世上有錢就能買到大H,老娘色魔起來,天下排名第十八,你都不是我的對手!」
甄子初不氣暈才怪!
他一手握著我的臉,搖晃兩下,咬牙吐血地說:「你以前也是這樣同甄子文說話的嗎?」他深褐色的瞳孔染出一絲火紅,恨不得掐死我!
「呀呀,不要這樣說話,我家的子文比你乖很多!」我推開他的手,翻身下床,精靈的目光搖搖欲落,就看著他背後的傷口,繃帶都已經染紅了,甄老大幾天來的靜心修養都白搭了。
這幾天,給他換藥包紮都成了日常的習慣,做起來都得心應手。
或者說,我一直都是奴才的命!
「明日,她已經回家了。」原來不是分屍,也沒有沉入大海!
我的手抖了一下,手指甲抓緊:「你是不是已經什麼什麼她了?」
「丫頭,痛死了!」甄子初齜牙大叫一聲,憤懣地很:「我這幾天有碰你嗎?我現在就算想XX你都不行,哪裡還能XX她?」
我瞪了他一眼,鬱悶,氣悶,臉都氣紅了:「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不是受傷的話,你就XX明日啦?」我非常懷疑他的誠信,他媽的明日的屋子爛成那個樣子,他還說自己不行!他想要騙我,還差得遠呢!
「差不多。」
我氣結,圈著他的腰,將繃帶綁緊,聞著他身上濃重的藥味:「放了明日吧,明日喜歡你哥哥,你也愛你哥哥是不是?你就做一次好人,成全人家梁山伯與祝英台,成全一對苦悶的鴛鴦蝴蝶。我不要悲劇,我最討厭悲劇啦!」
「成全了她,我的老婆怎麼辦?」甄子初這人還有點自知之明。他的恐怖名聲已經臭了整個王朝。誰敢把女兒嫁給一個恐怖狂躁的工作狂?
「我說,外面有的是妓女!」我展開甜蜜的笑容,我還是那一句雷人的話:這個世上,有錢就能買到大H。
他的手臂攀上我的腰,然後就是一陣收緊,勒得我的腰生痛:「難道你就那麼開明,將自己相公推給妓女?」
「沒辦法,這年頭,相公是最不可靠的人,同強盜沒有分別!」如果可以換一壺暖酒喝,我早就換了。
我也不再同他講道理下去,甄老大心情是三月天,說變就變,是惹不得的,我掙開他的懷抱,就拿著弄髒衣服出去更換。
我走出外面,雪色鋪了一地,漫漫的飛雪,樹上掛著冰凌,似乎在昭示著這個冬天已經來臨。
我夾緊衣服,深呼吸了一口雪天的冬冷。
天空,雪點的微白悄然融化,蔚藍成蔭,風一吹起,流動著微微的嗚嗚的聲,那種聲音由遠而近,潛入了我的腦海裡面,突然爆裂的撕開,心生痛,我忙不迭捂上耳朵,不過已經太遲了。
那個聲音同ML一樣,一旦進入了,就會造成痛楚!
熟悉的笛聲!
攝魂術!
我的眼前,虛無的觸覺,晃動了很多丫環下人,他們扶著我的身子,而我也伸手想要抓住他們,但是卻抓不住——
「小夫人!」
「小夫人,你怎麼啦!」
我驚愕,對著倒在地上的那一襲美麗柔軟的青絲沾染著雪色的瑩白,然後我又看到甄子初跑了出來,他扶著那個軀體的肩膀,卻是一張美麗蒼白的熟悉臉孔,只有淡笑的唇邊有著一抹嫣紅的鮮血,在薄雪之上艷得妖嬈——
可惜,我看到甄子初的表情,一如當天的商羽,不知道他是松,還是痛,還是傷。
風色染上我的雙眼和雙手,我的思緒突然清明無比,閉上眼簾,卻還是能看到底下的人和事,刺痛的笛聲聽在耳朵裡面突然變得輕柔無比,彷彿一直牽引著我飄到另外一個不知名的世界。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只看到那張比仙還要靜美、比神還要空靈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