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環著我的背,輕輕的,悄悄的,冰冷的,雙手十指雙環,彷彿我是一個小小的娃娃。
「那麼,成交!貨物出門,不得反悔!」我也不管他是不是後悔,反正我被他迷魂著,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
他靠著我的臉,一陣曖暖。
我熱上心頭,眼眶突然有點熱熱的,臉頰靠著他的肩膀,透過平滑的布衣都能摸到他底下皮膚的細膩!
甄子文的身體窈窕若女子,引起無數的色狼競折腰——我本來就熟悉。我還用著他的軀體的那時候,自家摸自家的身體免不了有點變態的嫌疑,而且我確實沒有那種噁心的趣味,但是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
人家的東西,搶回來的東西,感覺特別香甜美味。
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拉開他的衣襟,雙手柔滑如蛇踹入他的懷,手指尖便觸摸到光滑——
誰知道,甄子文居然反抗我的這個惡霸勢力。他突然擒住我的雙手,拷在坐墊底下,絕美的臉上出現緋紅一片,對著懷裡的燥急燥火的某女狼,低聲說:「言諾,不行,你不——外面的人聽見的!」
丫的,他居然是個「節婦」,一心要拿貞節牌坊,不過,也要等我死了之後吧!
我才不管呢,我是拿正牌子侵犯他的。
這個世界上哪會有一個「老公」可以妨礙自己的「老婆」行使權利和義務的呢?漫漫,這一句話是不是倒了過來呢?
「你不是說娶我嗎,難道你要反悔?」馬車恰是時候的碰到坑窪,跳躍起來一個顫抖,我的手正好從他的禁錮中鬆開。趁著他一個不留神,我就握著他的肩膀按倒,他的頭恰恰撞到墊子的邊上,平穩的馬車又因此立刻翻騰了一下,驅馬的車伕都「呀呀」叫了一聲。
我噤聲。
甄子文拉緊衣服,像個保護貞/操的小媳婦。
馬車伕立刻大聲地唱歌,那個歌聲高亮,似乎已經對馬車裡面的情況心領神會了,真是聰明的人,回去要好好賞賜!
「沒有人聽見啦,天時地利人和!」我雙手攀住他的腰身,臉貼著胸前,向他的脖子吹了暖風。
「我們還沒有成婚,不能——」甄子文都浪暈死了,感歎良人佳人誤上賊車。
「先洞房,後成婚!我不介意!」我的雙腳糾纏著他的如玉雪白的身體,就是大力往他懷裡掏著,掏空為止!
他守得住下面,卻顧不來上面。
甄子文終於有今天了!
「言諾,言諾!」甄子文仰著清澈的臉,煎熬著,痛苦著,急了就說:「言諾,你這樣,同外面的踩草賊,有什麼區別?」
「靠,老娘也是踩草賊!」我壓著他,垂下柔軟的髮絲就在他的臉上蹭,一直蹭撫,他冰冷的身體也燒熱!
他都燒火點燃的,居然還在抵抗!
「不行——」他低低輕喘一聲,勾起我心底那一股深伏的慾望。
馬車一抖!
我的腹中的那股慾火踹上來,貼著他身上,果然,飛馳的馬車是燃情聖地,連催/情/藥都滯銷!
原諒我,親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文明的踩草賊,不喜歡動用武力,但是該用武力的時候就絕對不會手軟!
「你怕個啥,反正你身上有什麼,你身上多少東西,我都一清二楚,你不用害羞了,乖乖的!」我聲音就挑逗著他身體的強烈味蕾,手下更加炙熱,慾望的火燒起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不行!」
我手指刮過他腰身的細緻凝脂的皮膚,一路往下,玉白無暇,滑落不留痕,威脅利誘地說:「甄子文,不要敬酒不喝罰酒!告訴你,你知道每天有多少點擊率嗎,有多少親在追看,有著多少親一直盼望我推到你嗎?你現在讓天下的色狼追殺,你難道還要作孽,被小說網的幾千萬的親追殺嗎?」
甄子文突然閉了嘴巴,可笑不得,果然變得乖乖的——
我奸計得逞,奸笑一番。
這個時候,車伕居然用力咳嗽一聲,聲音如鍾嘹亮,說:「少爺,少夫人,不好意思打擾了,暫停一下,到家了!」
我已經是「少夫人」了,車伕果然耳朵聽去了不少,甄子文不解氣地瞪了我一眼,配合臉上透出的緋紅,風情簡直一絕,我看得都非常不捨得下車。他拿開我的手,就整理好衣服,跳下車去了。
我扶著他的手。
馬車伕一身黑實,在甄子文的身後,豎起大拇指,偷偷向著我——厲害的大姑娘,扯著一個誇獎的大大笑容,露出滿口的黃色牙齒。
我吐吐舌頭。
「嗯?」甄子文疑惑著,臉上已經恢復淨白無瑕。
我笑臉如花,就貼著甄子文的腰上,低聲只告訴他一個人:「等著,今天晚上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甄子文氣結。
因為他真的惹上我這樣的鬼了,不是冤鬼,而是色鬼!
甄子文是個公務員,甄子文家裡是有錢,但是我還不知道他家竟然有錢到需要適當抄家的程度。一路的僕從讓我看到眼花繚亂,穿過一重又一重的偏門花廊,我數著手指頭都記不清轉了幾個彎道。
「言諾,跟我進來,見見我娘先!希望我娘會喜歡你。」
「所謂醜婦終須見家翁,我也不醜,怕什麼。我會告訴她,放心將你兒子交給我,我會把他養的白白胖胖的。」
「對,肯定會白白胖胖的。怪不得那時候,拿回身體,我發現自己足足胖了五斤!」甄子文無奈附和著我的笑話,他一直拖著我的手,就從下車之後,便不曾放開過,他的手纖細柔滑,十指不陽春水,真真是個大少爺出身。
習慣讓幾百個僕人伺候的有錢有貌的大少爺,為什麼願意在太平縣那種窮噹噹的地方做一個小小的縣官呢?
不要同我說「理想」這樣老土的話,我會吐的。
我一直沒有想過。
「老子就不相信他還能搞出什麼牛鬼蛇神!」幕牆之內,我聽見一聲怒叱,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冷凝下來。
「不過,還是小心為好,特別是你出入要小心,帶多兩個人總是安全一點!」溫和的聲音,體現說話的人溫文爾雅,性格隨和,做事沉穩。
「小心的是他們!」
「你啊你的脾氣——」
「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我的哥哥,是不是我們的一家的,有沒有家族觀念。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
「子初,你的脾氣真的——」
「現在不是討論我的脾氣,而是這個天下的大局,那個該死的……」
我聽入耳中莫名一陣熟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甄子文輕輕捏著我的手,他溫柔的手心突然緊了一下,淒迷的眼神泛出一片澄清異亮,恍然若失。
我另外一隻手也握緊他的手,覆蓋著,溫暖著。不知道為何,我卻這樣做著,覺得應該可以傳遞一種信心和力量。
他掃過來的粼粼瞳色帶著短暫的詫異,再看了我一眼的時候,彷彿手中的突然緊張感都鬆弛了下來。
我俏麗地笑了一下,眉目盡妍麗。
他拉緊我,就踏入門裡面,碧水湖中的水光柔軟的眼光一轉為安定若素,傾城之笑從眸中湧現,直達絕美的臉容。
他一笑,居然扯動我的心。
他清若水。
他明若空。
他輕若塵。
但是,我總有一種不真實的失落感,同我死後第一次見到甄子文的那種感覺時曾相識。只不過,我不迷糊著這種失落是源自我自己的內心,還是傳自他的內心。
我溫順地依靠著他,盡量溫暖他手中的冰冷之感。
庭堂之中,首位的椅子上,分別坐著兩個人,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一左一右,宛若對稱的折紙。
「我回來了,大哥。」甄子文突然清眸一轉,飄向右邊的人,也清越地叫了一聲:「二哥。」
「哦——」長長的尾音,他卻帶著明顯的不屑。
「啊,子文,你回來啦!一路辛苦了!」另外一個人卻完全不一樣,和睦的語氣,和睦的微笑,如同三月的陽光。
我的頭皮都發麻了!
我暗自感歎命運不濟,怎麼老天爺老是在我感覺最幸福的時候遇上瘟神,我正要躲到甄子文背後,卻來不及了,耳邊同時響起兩個聲音,彷彿整齊的二重奏:
「姑娘?!」
「妓女?!」
我想不到,真的想不到,那個甄子丹的模樣是有兩個,因為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的雙胞胎,而他恰恰就是。
我果然見鬼了。
「姑娘」是甄子丹叫出來的,甄子丹知道我是太后娘娘。
「妓女」是甄子初叫出來的,甄子初還以為我是秦淮河邊的風塵女子。
漫漫,你怎麼還有空來整我呢,你的胸襟就小得可憐?要不為啥你的世界就那麼小,我居然如此「好運」,遇到了甄家的三兄弟!
這個是死結,我該怎麼拆呢?
甄子丹長腿一動,站起來,看著我,認出來:「你,你,你,不是——你去了哪裡,我都找不到你的人?」
「甄大將軍,我昨天晚上見鬼了!」我嗚嗚,非常鬱悶。
而此刻,那只「鬼」正用陰森森的目光死死在我身上刮著,我出名厚臉皮,都覺得一陣寒冷疼痛。
甄子文清眸晃蕩,不解地看著我,他還不知道我認識他家的兄弟,我沒有同他講,是因為我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