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鴛鴦浴,就是一男一女,不,對於腐女來說要求可以降低一個等級,兩個「人」,在水中,呵呵——相互廝磨,進行某項化學反應,將兩個身體變成一個身體!我想著就有點飄飄然,畢竟長那麼大還沒有玩過那麼溫情和激情融合的鴛鴦浴。
但是,事實上,我所想的,同甄子文所想的,還是有差別,因為他答應的是前半部分——聽故事,他就坐在屏風後面聽著我說故事。
我鬱悶著。
我嘴巴說個不停,口水都比澡桶的水還要多,大概過了幾個世紀,我就套用無數糜爛的小說最經典的一句話結束故事:「現在你知道我為啥那麼慘烈吧!」
「言諾,當初不該讓你進皇宮——」
我奇怪著,難道你發現我走了之後,你捨不得我?
我突然七零八落地感動一番,臉上散發著光彩,手心挽起水珠玩著,說:「你是不是想著,早知道我會那麼慘,就將我強留在身邊好了,這樣後知後覺的話?」咋那麼像某些台灣泡沫愛情劇的台詞?
恰恰此時只不過是我泡著舒服的熱水澡,熱力產生了小小幻覺。
甄子文大概沒有聽見我的話,繼續說自己的:「——都是一念之差,讓宮中都不得安寧啊!」怎聽起來就是「放虎歸山留後患」的錯覺?
我差點就嗆到了,好在小嘴沒有淹在水中,否則——
「言諾,你怎麼啦?」
「沒事!」我忍你個甄子文,「可能是泡得太久,有點脫水,所以喝了一口洗澡水,清甜解渴。」
我看到他投射到暗黃色屏風上的剪影,幽幽鬱郁,姿態美麗柔滑,有點晃動,大概也免不得受到地震的衝擊。
甄子文非常無語。
我露出一絲狡促的微笑。
桶裡面的透出晃亮的水,水色乾淨清透,柔潔蕩漾的水面騰著一絲一絲的熱,消散得很快,水都漸漸變清涼,我忍不住窩下身體,讓肩膀也享受溫柔清水的包圍觸摸,全身放鬆居然使不出一點力氣。
我擺弄著髮絲,絲黑的長髮在水中擺動,曼妙好看。
千絲牽牽,縈繞在手指,包裹著雪白如玉溫暖的身子,我突然有點失神。
我漠視著那一漣漪一漣漪的水波蕩漾,臉上居然忍不住泛起那一瞬的軟弱——我立刻將臉埋入水中,消散那股熱水盈眶的湧動,靜聽,無聲無息。
好久——
「我真的有點擔心明鏡心,他不會真的為了我連皇帝都不做吧?」我真他媽的無心都能成為一代傾城妖姬了,連自己都不知道啥年代的事情。
明鏡心,你他媽的,不是天生癡情種的屬性,就不要學人家上演 「不愛江山,愛美人」的酸掉牙齒的戲!
哎,媽的,我注定是要背黑鍋的。
誰叫天憐我也,身邊太多帥鍋,不小心總會摸著一個黑色的而已。
「子文,如果是你,你會為了我放棄皇位啊?」要是我,美人是個P,誰擋著我的路,我就一腳踹開她!
甄子文不給我答案,但是我卻莫名覺得安心,起碼他沒有選擇「否」。
他在猶豫嗎?
我還是懂得感激的。
「我明天回家打探一下宮中的消息吧,我想皇上退位的機會不大,畢竟朝廷太大了,主事的並不只一家。」甄子文的聲音傳過來,帶著無限的感慨,比起朝廷的爭鬥,他彷彿更加感興趣的是另外一方面,「言諾,你不覺得可惜嗎?」
不是不可惜,只是哭過了,傷心過了,就該放開了!
放手吧,與立場無關,與感情無關,與捨不捨得無關,有情也罷,無情也罷,這個就是底線,人生的態度。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我只能承認這是我的命。如果真的需要捨棄才能得到,那麼,我寧願他捨棄的是我,而擁有這個天下。
「女人是世界上最傻的動物,當她碰到愛情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動物,自認為很精明,但是遇到喜歡的人還是很傻很笨。
甄子文不置可否。
我相信他是承認我的。
「子文,你怎麼在這裡?」我整張臉都透出水面,熱氣騰上臉,水滑而落下胸前,有一種泡熱的緋紅。
我還以為他身為太平縣的Boss,盡心盡責,應該很忙。
地方各官員,並不是說想要離開所屬地,就能立刻離開,需要一層一層上報上去、從上面審批下來。
他肯定有要緊的事。
「我立刻去給你弄個衣服回來,你應該都泡得差不多了。」甄子文並不搭理我的問話,然後我聽見他的走動聲音,不可靠的房門呀呀的翻開聲響,然後房門關上,一氣呵成,乾脆利落。
甄子文這個東西是不是有點過於緊張?果然有姦情,一聽到我問他為啥在這裡,他就立刻給我躲閃。
算,他不想說,我也不勉強。
我繼續泡澡。
甄子文,哎,這個傢伙我真的越想越可疑。當時,我的靈魂還在他的身體裡面的時候,我對他的瞭解也不深,知道他是縣官,知道他家在洪都,知道有著複雜的家庭背景,詳盡一點就一無所知。
況且我的性格比較懶惰,一心想著去投胎,就沒有必要去追究一件「衣服」的產地、質量和清洗方法。
正當此時,我感覺鼻子上有點灰塵痕癢無比,我忍不住打了一下噴嚏,感覺陰風冷颼颼,我離開拉過毛巾圍著胸前,就眼珠子轉上上面梁面——
屋頂有一片瓦在晃動!
老鼠嗎?
我看著,都非常好奇,我正要蓋著胸膛,從桶裡面出來,突然眼前所見,那片晃動的瓦平地消失不見了!
但是我看到的不是黑色夜晚,而是一抹紅色!
什麼?
紅色的老鼠?
我還沒有相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看到一團東西從掀開的瓦片的縫隙中降落下來,它輕飄飄如飛絮,紅色耀眼的腳步就落到我的附近。
我一看,這個雜耍的猴兒,居然是個紅得亮麗的女人!
我又看了看屋頂的那一片瓦消失的空洞。
呀呀,這個女人完全違背了質量守恆定律,居然在如此小的一片空間,她的身子能穿越過來?
難道她也是某部小說的穿越女主角?
「你——」
那個女人的紅色腰帶閃動了一下,我似乎還沒有看清楚,就覺得有一雙冰冷的手指甲刮到了我的臉上,她甩動的腰帶也狠狠纏著我的腰身,將我拉到她的懷裡,軟暖迎面,她前凸的巨大胸乳就貼著我可憐的臉。
如花蕊一般的鮮紅的嘴唇,豐厚惹火,低下,就合上了我的驚訝的「O「形的嘴巴。
熱辣辣的親吻!
女人嗎?
我可憐弱小的心臟都停了三分鐘,我居然被一個變態的女採花賊K上了,第一次,不,應該是第二次!
她的舌頭如同噴香的千年白蛇,滑溜溜的,大大的糾纏。
我立刻連死的心都有了!
救命啊!
我全身都癱瘓無力,想死都死不了,變態的女人還不滿足,冰冷的手指捏著我的光脫脫的肩膀,就一下子摸到胸前。
可憐的胸部,就這樣被一個變態的女人蹂躪,她扯動了兩下,突然觸電一樣,跳開來,紅著艷麗的嘴唇,非常震驚地說:「你是誰?」
我差點都暈過去了。
媽的!
我是誰?
這個女人,見我就侵犯,居然還問我是誰!
我生生要吐血。
「你是女人?你娘娘的,居然親錯了,噁心死了!」她如花艷麗的臉孔立刻升起一陣的紫青,惡毒的皺紋立刻現於額頭,想死的心都有了,卻尖銳地叫了一聲:「你若不是甄子文?甄子文呢?」
我哪裡是甄子文?
我早退出江湖,金盆洗手,不再是甄子文了。
我也太久沒有聽見這種有文化涵養的問話,話說我的經驗所得:「甄子文」是三個黑字,凡是扯上了都沒有好下場。
「你娘娘的,想姑奶奶出名的一品獨行霸王花,採花踩草無數,居然今天那麼晦氣,讓一個女娃子給破了功,真大吉大利啊!」那個女人還抹著紅艷浮凸的美麗嘴唇,忍不住要吐口水。
我也很噁心,只是吐不出!
我深深、深深歎了一口氣,拉好圍著胸前的圍巾,按著胸部,剛才真的捏痛了,這種痛讓我終於明白,她是來找甄子文劫色的。
我鬱悶,甄子文那個禍害,害得我被一個采草大盜給澀了!
「這位大姐,你要找甄子文嗎?他不是住在這裡,他這在隔壁,不信你去敲敲門!」我提供給她線報,當然是錯誤的啦。
隔壁有男人,但是不是甄子文,而是小美他們!小美武功高強,不要說這個女人,即使是三十個這樣的女人,也——
那個女人嬌笑,卻能冷冷地橫出一眼,抓住我的細細手腕,說:「你想欺騙姑奶奶,你也看看姑奶奶是誰!」
「沒有啊,姑奶奶!」我故作可憐,青天可鑒的清純和坦白。
「呵呵,你不用不承認,你想用調虎離山之計,引姑奶奶團團轉,找不到甄子文,是吧?」那個女人目光灼灼,說:「你說,你是不是也要采草的?」
我黑!
這女人真拉風!
我突然笑抽了,涎著厚臉皮,說:「對,居然讓姑奶奶看穿了,我也是采草賊!你姑奶奶可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