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情/膨/脹/著,差點給她一個熱烈歡迎領導式的跪拜「大俠,請受小女子一拜。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小諾,扶著我,我腳軟。還有,小諾,我,我,我——」明日大小姐臉蛋憋得霞光滿面紅彤彤的。
「有話直說!」剛才那個英姿颯爽、策馬嘯天下、一人打十人的黑S會老大去了哪裡?
「我內急。」
因為她突然一句人有三急,我就免了「以身相許」讓親們吐狗血的腐敗場景。
因此,我恩情鬱結不得舒發,激動的淤血造成嚴重內傷。
我們兩位民族英雄,只好加快腳步趕回清宮,讓咱們的明日女俠解決最迫切的生理問題。
我倒在清宮華麗的總統大床上,等啊,等啊,等到差點睡覺了。
明日大小姐看來不僅僅是內急,而是入了產房,恐怕雙胞胎也能生出來。
當她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啃下御膳廚房的第三條雞腿,正一邊摸著嘴邊的油膩,一邊摸著十七寸的肚子。
我百思不得要理:一個女人懷孕,是澱粉遇碘變藍,還是澱粉加碘加熱變紅呢?怎麼才能用科學、嚴謹的化學方法驗出來呢?
我不能讓人家說懷孕,我就傻傻地說自己懷孕,說不定他們集體陰謀不軌,說謊要賜死小太后。
懷孕?
懷孕?
我懷孕著。
我抓著頭髮,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無緣無故地懷孕,這個活潑亂跳的受/精/卵完全與我無關,我淪落為出租子宮的鄉下女人,令我抓狂的是:我還沒有收到一分代/孕錢!
我恨啊。
「小諾,你肚子裡孩子他爹是誰?」明日大小姐換了一身簡單白素衣服,頭髮都梳下來,彎著小小的一個卷兒,清麗可愛,味道清香。
這丫頭,我還望穿秋水地等著她,她居然吃飽喝足,順便跑去洗澡換衣服!
「小諾,快點告訴我,我怎麼不知道你同哪個男人好起來!」明日側著身,柔滑的線條從如絲的素白衣服透露出來。這個情竇濃郁的小丫頭帶著微微笑,她完全忘了言諾是一個小小小太后,這個小太后不管是喜歡人、還是懷孩子都是要殺頭的。
阿彌陀佛,死罪死罪。
隨生而死,寶寶真可憐。
「我也想知道啊!」如果知道言諾小太后喜歡誰,那麼姦夫就九成准了。只要知道姦夫是誰,老娘一定揪出來,先姦後殺,再吊上城樓,暴曬雨打,示眾三個月。
「你是誰,你不是小諾!」明日大小姐突然變了聲音,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兒,驚訝,驚叫。
「我是言諾。」我汗,我確實叫做言諾,不過不是小太后言諾。
明日突然一翻身,水滴滴的大眼睛盯著我,抓著我的手腕,切入深深的指甲,說:「不。雖然你裝得一模一樣。但是你不是小諾,小諾很怕言訣的,你居然在言訣手中,還能笑出來。小諾從來不會這樣大笑大叫,笑得那麼陰險,小諾也不喜歡吃雞腿,小諾更加不會——(以下省略半天的口水)。」
丫的,我怎麼越聽越黑,原來自己是如此一個奸邪、惡毒、貪財小人,而那個死掉的言諾小太后賢淑溫柔可愛乖巧啊!
「明明,你原諒小諾,小諾是有了寶寶。」
「騙人,本郡主同小諾從小玩到大的!你以為能騙得過本郡主的慧眼!」
我無語。
這個丫頭並不傻。
「讓本郡主撕開你的臉皮看看你是誰,然後再將你吊死,然後鞭屍示眾!」明日女俠超級S,正要拉起衣袖抽傢伙。
「等等,好漢!」
沒有辦法,我不能與深宮中恐怖組織為敵,我不能失去唯一戰鬥力。
當天夜裡,我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將我一路悱惻纏綿的故事告訴她:我出生在富足家庭,母親早死,老爸娶了後媽,後媽每天強迫童工超時工作,少吃少睡,後來老爸送我去書院唸書,我女扮男裝,月黑風高夜不小心錯上了同窗——的馬車(純潔的小孩請加破折號後面三個字),兩人經過無數的驚濤駭浪,終於手把手、嘴對嘴——他上門提親,命運才告訴我們:我們是兄妹,他是後媽與前夫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哎呀」哥哥。家人、族人棒打鴛鴦,我們連夜私奔,當我們感謝命運照顧苦命鴛鴦時,我才知道哥哥得了癌症——
我將天真無邪的絕版「灰姑娘」、肝腸寸斷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哭遍大江南北的「藍色生死戀」,即溶咖啡三合一,將明日大小姐都融化了。終於明日大小姐從惱怒、到腐亮,到羨慕,到哭得稀里啪啦。
「當時哥哥吐了幾盆血,還握著我的手,情深款款:『妹啊,你一定要幸福啊——」我絞著第十八條手絹,擰出血與汗。
「諾諾,你好可憐啊。你的哥哥好可憐啊!」
「沒事,我看得開。天下美男何其多,不必在乎一兩個。死一兩個,陸續有來。哥哥在我心中的地位不在張國榮之下。哥哥已經成為天上最美的那一顆星星,永遠照耀著我。這樣清冷的夜晚,每當我抬頭,我就一點也不覺得冷。」我還要加一點希臘神話,加了兩寸成灰的相思,留著無限的遺憾給我們可愛聽話的親們。
插一句,偶絕對不會讓小諾諾如此悲涼秋風、人比黃花瘦的,嗯嗯。
「嗯,嗯。」明日郡主點頭的那股勁,簡直就是吃了搖頭丸的症狀,她完全淪陷啦。
這種專看言情小說的小丫頭,言諾大人年中不知道騙死多少。
明日大小姐輕輕握著我的雙手,放在她柔軟的胸前,桃紅色深切的眼眸微微閃縮著粼光,充滿著菩薩對世人的慈愛:
「諾諾,你真的好偉大!」我哪裡偉大,我看看自己32A的胸部,看看自己17寸小腰,看看自己——
「諾諾,為了你天上變成星星的哥哥,你必須幸福地把寶寶生下來!」我有點頭腦不清醒。嚇,這個生不明來歷的寶寶,同幸福有何關係,同我哥哥有何關係?
「諾諾,為了寶寶,我們宮中的女人要聯合起來對抗外敵!」這一句中聽!
「諾諾,為了能讓你還寶寶活下去,只有一條路。」
我從大堆的廢話中,終於不抓住那一絲明亮的曙光:「那條路?是什麼?遠不遠?能出皇宮嗎?」
明日突然轉移話題:「諾諾,鳳皇城中,誰最大?」
「你!」
我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