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盯著我從上而下看了兩圈，雖然甄子文足夠的妖孽妖媚禍害世人，商羽也足夠斯文秀氣，但是言諾的可憐靈魂卻受不了被一屋子的男人的「猥瑣」目光凌遲。
「請大人寬衣。」
「啊？」我吐血。
我耳朵是不是有問題？
看外面不夠，還要看裡面？
衙門「何畢生飛」四大名捕就撲上來，一人按住我的一部分，餓狼搶食一樣，三五下手腳就是脫掉我身上的衣服。
我華華麗麗脫個精光。
「喂喂，你們幹嘛？」我只是吼著商羽，此妖子就是罪魁禍首。好歹他也知道我言諾是一介弱質女流。
身體不是我的，面子還是我的。
他們不僅僅脫光我的衣服，還七手八腳幫我穿上了衣服。
但是不是甄子文的衣服，而是女裝的綢緞裙子，女裝的翠色胸衣，女裝的紅紗外衣。
「下一步！」商羽的碧空的眼睛沒有我的存在。
「得令！」
我的頭髮一絲一絲痛扯下來，我的臉在他們的粗壯的巴掌中蹂躪。他們在我可憐的臉上這裡摸一下、那裡塗一下，指手畫腳，恨不得用上一切能用的東西。
「快點，掃點胭脂上去，讓臉看起來紅撲撲的。」
「錯了錯了，這個顏色太紅了。」
「你們滾，不要吵我！」小美正在聚精會神、眼目圓睜，殺氣騰騰，將他的手指沾著胭脂點在我的嘴唇，那個視死如歸的神態同上戰場砍殺敵人一樣。
「不是這樣吧，我家那位都不是這樣的。」
「你們不要折磨我的臉了。」我嘴巴都按住動不了，上了點唇色，我是魚在砧板，不得不任人宰割。
商羽都擠不進來，只在旁邊催，說：「快點，快點！」
「行啦！」小美大吼一聲，彷彿攻入敵軍的城牆，正要高奏起凱歌。
「走開一點，讓我看看。」商羽撥開四大名捕的三個，秀氣的臉孔靠近得生怕不清楚，看著我，又看了一眼，再看一眼，眼色都變得幽深幽深，深得無表情，然後他轉過身，走開兩步，突然彎下腰，爆發出一聲笑，笑得在地上滾。
從來不曾見商師爺笑得如此豪放，十足一個山賊。
其他的捕快也笑得東歪西倒。
小美掙扎說話，脖子都粗了，臉都紅了：「怎麼樣，不是這樣嗎？」
可惜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鏡子，小畢給我鏡子！」我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一巴掌將全部人都打倒在地。
小畢笑彎了腰，一手撐著腰，一手遞上鏡子：「大人，請——請，請看。」
我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
這是誰家的冤死鬼找不到土地廟，光天化日出門嚇人？
「放開我，媽的，我自己來！」被人家笑得臉都變形，老娘我不拿出一點絕活還壓不住這一群狗腿子。
居然將甄子文狐媚的臉蛋糟蹋成這樣的地步。
這些男人抓賊跑腿就一等一、手腳粗硬一等一的，娥眉化妝完全不上道，還以為把顏色放在臉上，就是天仙了。
等我放下眉筆，他們全部都張大嘴巴合不攏笑。
「怎麼樣？」我淺淺嫵媚一笑，當即千嬌百媚，如花似玉，令全場神魂顛倒。
小飛「呀」地一聲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全場靜悄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你們怎麼啦？」我挨著他們一個一個走過去，在他們僵死的臉上擺擺手，來不得一點反應。
「大人，對不起！」
「大人，失陪！」
「大人，我有事忙！」
他們一個一個臭理由，說話間，一溜煙就跑到外面去。
我鬱悶：「喂，辛苦半天，好歹給我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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