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隨著一陣急馳的車聲,夏夜驚天動地的呼喊從樓下傳來。
左翼心頭一顫,視線裡,聶燃手中已經沒有了錄音器,垂頭看見那寶藍色的錄音器安靜的躺在樓下的草坪上。
一切……應該結束了!
「哥,再固執下去,你會死的,快讓我來吧……」聶焰焦急的趴在窗欞上,伸手想要去抓左翼的手。
「滾開。」聶燃咬緊牙關,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左翼往上拉,他的鮮血似乎都快要流盡了一般,性感的薄唇已經開始褪色,目光也逐漸黯沉下來,卻仍然固執的喃語,「左翼,我要你永遠都記得我,永遠都欠我的,就算你躺在別的男人的懷抱,心裡也會想起我。」
「我永遠……都不會欠你。」左翼的上身已經快夠到窗欞,她紫黑色的眼眸裡閃爍著詭異的寒光,唇邊揚起淒美的淺笑,突然揚起手,抓起一塊玻璃碎片刺向聶燃的手……
「啊!」短暫的吃痛,手條件反射的鬆開,一秒的緩神,左翼已經失衡掉了下去,紫黑色的眼眸緩緩閉上,唇邊淒美的笑更濃,我死了,一切都會一了百了,再見,夜哥哥……
「翼————————————」
夏夜,聶燃,聶焰,三個男人同時驚心動魄的呼喊無法制止左翼的身體墮落。
左翼的身體如雨幕中飄零的櫻花般淒涼的墜落下來,重重的跌落在草坪上,後腦綻放出大片的鮮血,那血液,妖冶得像有毒的蔓陀羅。
意識消失之前,左翼顫瑟的手緊緊抓住旁邊的錄音器,她要讓一切徹底終結,徹底……終結。
原來,人在臨死之前,根本感覺不到疼,而且,耳邊還會響起一首音樂,那是一道陌生的,悠揚的,淒涼的音樂,音樂聲越來越遠,像她的生命,漸漸消失……
「翼,翼…………」夏夜發瘋般衝過來,痛不欲生的抱起滿是鮮血的左翼,血,好多的血,怎麼這麼多血?鮮紅的血液在左翼身上綻放出淒美的圖案,像她悲慘的人生。
夏夜撫摸著左翼毫無顏色的冰冷的臉,心如被刀割般疼痛,那是撕心裂肺的滋味,痛苦的眼淚滑落臉龐,他將臉埋在左翼臉上,絕望的痛喊:「我說過我會處理,我說過我會報仇,為什麼你這麼傻?總是要逞強?為什麼?」
「翼——」聶焰衝過來,驚慌失措的握著左翼冰涼的手,不停的說,「不會的,你不會死,不會死,你不會死,不會,不會……」
「去醫院,我們去醫院,你不能離開我,不能離開我。」夏夜像瘋子一樣緊緊抱起左翼,衝進朦朧的雨幕,啟動車子馳騁而去。
……
聶燃呆呆的看著這一幕,看著消失在雨幕中的左翼身影,心在這一刻,完完全全的空了,心底深處那份淒美的愛情,有如絢麗卻短命的煙花,突然的灰飛煙滅,就算他用生命來換,也永遠無法死灰復燃。
這一刻,聶燃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徹徹底底的錯誤,他所做的一切,非但沒有朝著自己所期望的方向發展,反而將左翼……越推越遠。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聶海終極一生的努力,都無法得到沈夢的心。
原來,愛……永遠都無法勉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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